清虛拿了那鼎正打算離開,忽然看見這還魂鼎發(fā)出細碎的光來。起初只是一束,后來又不知怎得從這封閉的鼎身中透出許多束光來,似乎是要將這鼎身生生撐破。
那光華在鼎中閃耀了許久,越來越盛,亮的清虛睜不開眼睛,抬手去擋。待到光芒極盛之時,清虛只覺手中一輕。待到周遭一切終于恢復了正常,清虛才低頭去看,發(fā)現(xiàn)手中還魂鼎已不知去了何處。
清虛急了,這還魂鼎還沒捂熱乎呢?怎得還有人趁火打劫!
眼見著面前出現(xiàn)一緋衣男兒,鼻子纖巧挺直,嘴巴唇如激丹,又仿佛生來帶著點笑意。本就是俊美陰柔的長相,偏又在眼角生了顆淚痣。那人一手惦著那還魂鼎,一邊輕蔑的看來,嘴角勾著一絲冷笑。
“清虛道長欲往何處?。俊鼻迦愕穆曇?,帶著些上揚的尾調(diào),明明該一種萬物新生的朝氣。卻驚的清虛一陣哆嗦。因為清虛此時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眼前這人相比月余前,已經(jīng)大不相同。自己如今,怕是奈何不了他了。
這人正是燭九!此時燭九已經(jīng)融合了第四片殘魂,法力有了回攏,也終于能開口說話了。
見清虛不答,燭九又笑瞇瞇地問道:“不煉我的龍魂了?”
清虛心道“完了完了,今日這龍魂是注定到不了手了。三十六計,走為上策,還是逃命要緊?!边@般想著,又搞起了老勾當,一個俯沖便想遁地跑掉。
燭九卻早已識破他的把戲,只聽一聲悶響,這清虛老道結(jié)結(jié)實實的砸在了地上。倒惹得身邊流沙塌陷了一塊,將自己埋進了沙里。再想往下,卻是不能了。
清虛眼睛滴溜溜的轉(zhuǎn),想著如何脫身。燭九半蹲在沙坑邊看他,覺得此時這老道士倒十分滑稽。賊眉鼠眼的模樣還哪里有那日得仙風道骨?端得像一只被捕鼠夾捉住的肥老鼠。
還用手戳了戳清虛的腦袋,就像逗弄小動物一般。但是含笑對著一個老漢戳腦殼,這場景多少……有些……過于詭異了。
顯然清虛此刻也是這么想的。燭九愈是和顏悅色,那清虛腿肚子愈是抖得厲害。不一會,燭九也覺得無趣,不再跟清虛浪費時間,反倒搭著手眺望了一下天邊朗月,又低頭看了看睡的暈暈乎乎的鳳沉,露出一片溫柔的神色。
再轉(zhuǎn)身看向清虛時,已沒了好臉色?!皣K,速戰(zhàn)速決吧!莫要耽誤了小爺賞月?!闭f著便是一個喚雷決,一道天雷照頭劈下,直擊清虛天靈蓋。
那清虛被天雷結(jié)結(jié)實實的一擊,瞬時間滿臉焦黑,散發(fā)出一種燒豬皮的味道。不一會便破了人形,變成一只肥嘟嘟的大鼴鼠。背上頂著一撮白毛,顯然活了有些年頭了。應也算是鼴鼠一族的長老了。
且說這廂一聲雷聲巨響,早將鸞瑅驚的一個趔趄滾下了床,沙漠中還打驚天雷?鸞瑅趕緊提劍跑出屋門外頭,看看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而鳳沉卻渾然不覺,依舊醉死在夢中。
燭九將清虛用光牢拘住,轉(zhuǎn)身撈起地上的鳳沉,抗在肩頭?!按励P凰,這都不醒?!闭f罷,邊抱人朝沙屋走去。
路過鸞瑅時頓了頓說道:“還沒謝過鸞瑅神尊的救命之恩?!北愠[瑅點了點頭示意。
鸞瑅還震驚在眼前的變故中。又感嘆這么多天,這沙漠中終于看見個令人賞心悅目的小美男。小美男?不就是燭九嘛?燭九出關了!
鸞瑅內(nèi)心思路精彩萬分,臉上卻呆呆的沒有回神。一時間只是機械的還了禮。燭九也不再管她,大踏步向前扛著鳳沉進了屋。
燭九將鳳沉安置在榻上,自己也一屁股坐在軟榻邊上。月色尚好,透過窗戶照在鳳沉的半邊側(cè)臉上,投出一片陰影。
其實鳳沉生的也是好看的。一雙杏眼含著黑葡萄似的眼珠,小巧瓊鼻透著一絲女兒家的嬌憨。只一張嘴很是豐滿,含著肉肉的唇珠,呈現(xiàn)是一種柔和的弓形,這才帶出一絲性感的味道。
燭九瞧著鳳沉憨態(tài)可掬的睡模樣,覺得這鳳凰雖然有時候蠢得讓人牙根癢癢,但這么瞧著也挺可愛嘛!用目光細細打量著鳳沉的五官,不自覺的,燭九就伸了手去描摹鳳沉側(cè)臉的弧線。
燭九的手指輕輕柔柔的,鳳沉只覺得有什么東西在自己臉上拂來拂去,有點癢癢。索性抓了直接握在手里。
燭九抿緊了嘴唇,瞬間覺得自己的心臟嘭嘭嘭的跳的歡,像是快要從胸口漲出來了!卻也不抽手,反而反握了鳳沉的手,坐等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