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府里的嫡出大小姐,整日里打扮的花枝招展,只可惜配不上她這副丑惡的嘴臉。
另外一個二小姐,凌雪也是對清菡嗤之以鼻,不滿道:“就是,也不知平遙皇是怎么想的,竟然也會讓你來游國。”
她們可是皇帝的親侄女都沒有機會游國,憑什么她一個卑賤之女就能有此殊榮!
“夠了!”凌子君厲聲喝道,“有什么好吵的,自己不爭氣,還要怪別人!既然清菡是回來看母親的,那看完就請早點離開,別耽擱了時辰?!?p> 撂下此話,凌子君一揮衣袖,就走出了正堂。
等凌子君走后,清菡才松口氣的去找尹潔,她跑到母親身邊,竟不自覺的熱了眼眶:“母親,菡兒回來了,你過得可好?”
尹潔也是,看著清菡越想越美的容顏,滿是欣慰,顫抖著聲音說:“我的女兒,你真的長成大姑娘了。這些年,你在平遙國可安好?”
“一切都好,您不用擔(dān)心我。”清菡回道,又撇了眼四周的人,心生厭倦,扶著母親就要去外面說話。
只是,她妥協(xié),不代表別人也會退讓。
在她剛走到院子里,身后就有傳來大夫人尖酸刻薄的聲音:“下賤之人的女兒也是下賤,居然還有臉回來?!?p> 尹潔聽到這句話,當(dāng)場就氣不打一處來,她轉(zhuǎn)過身,第一次對大夫人反駁道:“我是下賤,可我的孩子她不下賤!她反而比你的孩子都要優(yōu)秀?!?p> 她與清菡一樣,總能讓人抵擋不住骨子里的冷傲。
清菡也是沒想到母親會公然為了她與大夫人抗衡,也是怕母親日后的日子會更不好過,就拽了拽她,小聲說:“母親,我沒事的?!?p> 尹潔搖了搖頭,示意她別說話。
“你,你竟敢!”大夫人顯然是沒想到尹潔敢反抗她,氣不打一處來,不顧身份的破口大罵,“你個賤人,是不想活了嗎!”
若是剛剛清菡還能忍,現(xiàn)在就是忍無可忍,上前回?fù)舻溃骸拔夷赣H再不是,也好過你們攀上高位還一無是處。人最大的悲哀不是一無是處,而是你一無是處,還很自以為是?!?p> 幾句話,懟的大夫人啞口無言,只是干瞪眼。她的女兒凌初夏看不過眼了,隨手奪過一個下人的棒槌,喊道:“你敢說我母親,我不會放過你!”
話音未落,凌初夏就舉著棒槌沖清菡跑了過來,那架勢,頗有想一棒把她打死的沖動。
可她還沒跑幾步,就被旁邊飛過來的棍子打飛了手里的棒槌,人也一個踉蹌,摔在地上。
這樣子,那多狼狽有多狼狽。
“菡兒,你沒事吧?”槐安第一時間跑到了清菡身邊,把她摟進懷里,噓寒問暖道,“她們可有為難你,可有傷到你?”
看著問了一連串問題的簫槐安,清菡不自覺的笑了笑,他每次都會這樣小題大做,可每次都是因為自己。
清菡搖了搖頭,說:“我沒事,你怎么進來了?”
“我在外面看你這么久都沒動靜,放不下心來,就進來看看,你有沒有事?!?p> 簫槐安十分乖巧的回答,那聽話的模樣真是讓人心悸蕩漾。清菡勾住槐安的脖子,捏著他的臉蛋甜甜的笑道:“知道啦,有你在,我能有什么事啊。”
說罷,還要親了親他的臉頰,以作獎勵。簫槐安甚是喜悅,心情大好,也反吻一個。
所有人:“……”當(dāng)他們瞎嗎,光天化日之下在這里打情罵俏,成何體統(tǒng)!
秀完恩愛,簫槐安才回到正題,他一個冷眼甩過去,看著那伙兒被他的氣場嚇得后退了幾步的人,不屑一顧的冷哼一聲:“若論地位,在場的恐怕沒有人能比得過菡兒,她是我未婚妻,也是我平遙國未來的皇妃,無論是哪點,你們都比不上她?!?p> 眾人聽完倒吸一口涼氣,這什么情況,一個賤人的種,居然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尤其是凌初夏,她在見到簫槐安的第一眼時,就被他的魅力所折服,心生愛慕??僧?dāng)她聽到凌清菡是他未婚妻時,就恨不得立馬沖過去掐死她。
她都被送到平遙國當(dāng)人質(zhì)了,憑什么還能擁有這樣的極品男人!
她不甘心,明明就該是她才配得上他,為什么當(dāng)初送到平遙國的人不是她??!
可盡管在難受,她看見簫槐安那強大的氣場,還是不敢上前去問的,只能當(dāng)個縮頭烏龜了。
尹潔也是如此,看看清菡,又看看槐安,感覺幸福來得太快了,這倆孩子,怎么看怎么般配。
“母親,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平遙國七皇子,簫槐安?!鼻遢蘸苁亲院赖慕榻B著。
尹潔沖槐安笑著點點頭,略過清菡,直接走到槐安身邊:“女婿是吧,誒呀,長的可真俊,菡兒以后可要拜托你了?!?p> 凌清菡:“……”女婿……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岳母看女婿,越看越愛?
之后,清菡和槐安去了她兒時住著的茅草屋,她母親現(xiàn)在還住在這里。不蔽風(fēng)不遮雨的,還不如睡寺廟呢!
槐安看著,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的菡兒,之前就是在這里度過前九年的,這也太不是人了吧,居然敢這般苛待他的寶貝。
這筆賬,槐安在心里默默的記小本本上了。
他們又聊了許多,連他們的婚事都提到了,二人也沒事逃避,而是很認(rèn)真的回答。
反正槐安都決定了,等到清菡的及笄之年,他就向父皇求婚,讓他與菡兒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等時間差不多了,清菡才忍痛與母親告別,反正在這里還要多待些時日,還是能來看望母親的。
出了王府,槐安就把清菡摟在了懷里,讓她靠在自己的肩上,撫摸著她。清菡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不解的問:“槐安,怎么了?”
“沒事,我就想這樣抱抱你?!被卑驳吐曊f著,時至今日,他才真的體會到清菡在遇到他之前,過的是什么慘不忍睹的日子,真是讓他又氣又心疼。經(jīng)過這次,讓他更加愛她了。
再說說這夏玨夏先生,非要搬到世槿的隔壁去住,住就住吧,還非要一日三餐的送,整的世槿被他喂到又胖了一圈。
對此,夏玨只是回答:“胖就胖點吧,媳婦胖點好養(yǎng)活?!?p> 藍世槿:“……”和他拌嘴,她就從來沒有贏過。
只是今日,實在不巧,在夏玨端著一只烤鴨過來時,正好碰見有一個書生模樣,且弱不拉嘰的人在和世槿聊著天。夏玨當(dāng)下臉色就沉了,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居然挖墻腳挖到他這里了!
夏玨扔下烤鴨,一擼袖子,大踏步的上前,橫豎擋在世槿面前,蹬著那人問:“你誰啊,不知道這是女子閨房,閑雜人等不可擅自進來嗎!”
顧衛(wèi)看著同樣也有文墨氣息的人,怎么說話這般粗魯,有些摸不著頭腦,只是習(xí)慣性的躬了躬身,道:“在下顧衛(wèi),想必閣下就是夏先生了吧?”
對于夏玨,還是有很多人知道他名聲的,一般都會以尊敬的態(tài)度面對他,即使他只是個二十出頭的公子哥。
“正是,你叫顧衛(wèi)?”夏玨上下打量著他,沒好氣的道,“可是顧將軍顧明之子顧衛(wèi)?”
“是。”
“你既然也是將門之子,為何沒有來私塾上過學(xué)?”
私塾雖不是是個官家子女就能來,可顧明是一品將軍,官位不低,又能來游國,理應(yīng)可以把孩子送到私塾來到。
對此,顧衛(wèi)只是笑笑:“是這樣的,我自小體弱多病,實在去不了私塾,只能在家中請先生來教?!?p> 原來如此,早就聽聞顧衛(wèi)是被藥罐子泡大的,幾乎不怎么出門,怎么這次會來游國,不把再把自己折騰病重了嗎?
難不成?!夏玨兩眼一瞇,看向了身后的藍世槿,忽而看出了端倪,義正言辭的對顧衛(wèi)說:“我是藍小姐的未婚夫,你有何事找我即可,私下里,還是和她少接觸為好?!?p> “藍小姐訂婚了?”顧衛(wèi)一副天打雷劈的樣子,他怎么從來沒有聽說過丞相之女和誰訂過婚,而且還是這么一個大人物,讓他怎么比得過?
自己又是個半個身體埋進土里的人,更是配不上她。想到這兒,顧衛(wèi)雖是萎靡不振,但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禮貌的回道:“既是這樣,那方才在下失禮了,望藍小姐海涵?!?p> 就算再傷心,他也不會表露出來。哭臉是留給自己的,笑臉是留給她的。
藍世槿走上前,微微頷了頷首:“就算我有婚約,怎么還是可以做文人知己的,更何況,你的文采也是我所欣賞的。”
“能得小姐一句夸贊,已是三生有幸,不敢奢望能與小姐做知己。顧某打擾了,先行告退。”顧衛(wèi)說完這一長句話,又是行了一禮,不等世槿開口,就自覺離開了。
看著他的背影,世槿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同樣都是可憐人,沒辦法決定自己的命運啊。
夏玨過來摟住了她,對她笑道:“我給你帶了烤鴨,不知你想吃嗎?”
“只要是你帶的,我都喜歡?!本腿缤矚g他,就會喜歡他的一切。
“好,我們進屋。”夏玨撿起地上放烤鴨的籃子,摟著藍世槿回了屋子。
在落雨軒外,顧衛(wèi)靠著墻,垂著頭,生無可戀。
忽而,他笑了,是一個苦笑。
他終究只能當(dāng)一個廢人,身體是殘缺的,就連心也不會是完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