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菡看著那些衙役把花晨父女硬生生的拆開,抓走了花晨。心里雖感吃驚,可更多是還是疑惑。她拍了拍站在一旁的簫槐安,滿腹疑惑的問道:“安哥哥,昨天大半夜發(fā)生的事,怎么今天一大早的衙門就有人來把真兇抓獲。而且,他們都沒有搜查我們房間,就如此斷定花晨是兇手?!?p> 還是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破案成功,是很難做到的事情。
“殺人者,不是花晨?!焙嵒卑膊幌舅妓鞯木驼f出了答案,他一只手扶在樓梯扶手上,身子微微斜靠,目不斜視的看著衙役將人帶走,全部撤離。
楚慕亭顯然是聽的一知半解,他也覺得破案似乎太快了,只是他不懂槐安為何如此肯定,就問:“你是如何確定的?”
槐安面無神色的掃了楚慕亭一眼,淡淡的回道:“栽贓陷害是用爛了的手段,從昨晚到現(xiàn)在不過才三個多時辰,與其說是衙門辦事效率高,倒不如說是他們有備而來。”
槐安又看向了清菡,臉上立馬浮現(xiàn)溫和之色:“菡兒,你可否還記得在云凌國被人當成替罪羊的雪妃?”
皇后殺人,卻把證據(jù)放到雪妃的暮云宮,如此的慣用伎倆,很容易猜到的。
清菡茅塞頓開,接話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有人讓花晨當了替罪羊?”
“這個我還不確定?!被卑差D了下,又補充了句,“她可能是替罪羊,也可能是有人故意而為之?!?p> 故意而為之……那就是故意設計陷害她?
清菡突然感覺周圍溫度驟然猛降,涼颼颼的,不由得抱緊了自己。
這些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怎么走到哪個國家都能碰到。
花晨被抓走,一樓被住客圍得水泄不通,把掌柜的團團圍在里面,要求給個說法。
掌柜實屬無辜,一人一口口水都能把他淹死。萬般無奈之下,他只得把這件事都推到鬧鬼事件上,他冠冕堂皇的說道:“這件事來的蹊蹺,花晨也是很多鄰居看著長大的孩子,怎么可能會做出殺人的事情。要我猜,一定是有鬼把這些贓物都放到了小女這里?!?p> 最近云桂客棧鬧鬼鬧得厲害,雖然有些游客還不知情,可桑虞國的百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聽掌柜的這么解釋,眾人霎時禁了聲,紛紛覺得此話有理。
站在樓梯口充當多時空氣的三人,面對這群迂腐不堪的百姓,甚是無奈之至。如此鬼扯的話,竟然還都信了。
不過,這也是再給他們送契機。
簫槐安走下來,擠進人群中,也裝作一位愚昧不堪的人,對著掌柜的問道:“既然如此,那花老板該如何解決這件事,這次是您的女兒,那下次被當做出頭鳥的可就不知道會是誰了?!?p> 說完,簫槐安還危險的掃了一圈眾人。
清菡無語,真不知道他這股邪氣是跟誰學的。
每個被簫槐安掃到的人,都打了一個冷戰(zhàn),生怕他的目光會落在自己身上。
當然,槐安只不過是嚇唬他們一下,也不會明指向誰。
最后,他的目光又落回到了掌柜的身上,帶著逼仄,有些滲人。掌柜也被他盯出一身冷汗,嚇颯的問道:“干嘛這么看著我,怎么可能會是我?”
不細看,還真不會發(fā)現(xiàn)掌柜頭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冒出了汗?jié)n。
唬夠了,槐安就收起了玩心,又變回他那副冰清玉潤的樣子,抱著胳膊說道:“我沒有說是你,可不管如何,你也算半個根源,這件事還是得從你這里根治?!?p> “你的意思是?”掌柜懵然了片刻,隨后便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拍手說道,“對,后天就是生祭的日子了,我得趕快準備準備?!?p> 簫槐安:“……”冥頑不靈,當他什么都沒說。
本來他是打算讓掌柜動用他的人脈,從衙門找到關系,把這件事查清楚,這樣既不會打草驚蛇,又不能摸清來龍去脈。自己的女兒都被關進大牢了,他竟還想著做生意。
即使他孺子不可教也,可槐安還是有辦法的。他看著正愁著再找何人生祭的掌柜,心累的嘆了口氣,打斷了掌柜的思路:“這次生祭,讓我來。”
此話一出,掌柜的愣住了。
凌清菡也被噎了一下,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槐安是瘋了吧,才會提這樣不怕死的要求。
楚慕亭也被震了一下,尋思著槐安到底在賣什么藥。
倆人拼了命的擠進人群,清菡連連舉手否決,生怕掌柜答應了槐安的請求:“不行,槐安你瘋了嗎,這可是生祭啊,搞不好會出人命的?!?p> “我知道。”槐安倒是風輕云淡,毫不膽怯,“只有這樣,才能徹底摸清到底是何人所為?!?p> 清菡知道槐安做事一向有他的道理,可但凡有一點兒危險,清菡都放不下心的,又如何能夠答應:“太危險了,槐安我不想你這么做?!?p> 又想了想,清菡補充了一句:“你能保證你可以全身而退嗎?”
雖是擔心,可這么多條無辜百姓的人命也同樣重要。大不了,她就和槐安同歸于盡。
知道清菡這么問是打算松口了,槐安輕捻薄唇,俯身在她耳邊說道:“我自有辦法,而且我敢確定,之前被生祭的人都沒有死。”
清菡震悚,不可捉摸的看著槐安,心里揣摩著他這話里的意思。
莫非扮鬼的人只是來扮鬼,并不想真的要了人命?
還是說,生祭也和他們有關?
不管出于何種原因,清菡都會選擇相信槐安,只要他想做,她也就奉陪到底。
“好,后天我也會來?!鼻遢绽』卑驳囊滦洌瑪蒯斀罔F的說道。
槐安沒有攔她,反正有楚慕亭在,她也不會出什么事,就點頭同意了。
一直插不上話的楚慕亭欲言又止,他本想說讓他來生祭,畢竟他是桑虞太子??苫卑菜坪蹩闯隽硕四?,比他更合適,就沒有多言。
這兩天不能在客棧待著了,以免打草驚蛇,所以三人就又回到了皇宮,做好后天大干一場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