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的屋里遮去外面的烈日,散發(fā)著腐朽的味道。她撫平衣袖延時抽動的指尖,搖頭道“認(rèn)錯人了”
商販拍拍腦瓜子懊惱道:“瞧我...”
這人是堂堂正正的少年,雖樣貌精致,也會不喜被認(rèn)成女兒家。
況且,那場屠殺里,他早已打探消息,信紙上白紙黑字地寫著,賀府無一人生還。留下的只有燒成黑炭的尸體。他唏噓不已,前些日子落玉主上還含笑地說要擴(kuò)展商業(yè),如今...
“塵歸塵,土歸土”賀云宣勸慰道。
然后,把隨身攜帶的銀票拿出“我與落玉曾有手足之交,這些是給你們的”
“不用”商販未見過這種賬事,連忙拒絕?!斑@店鋪還能經(jīng)營,又不是沒有收入”
這話里多少有些虛張聲勢,賀云宣聽得明白。把手里的銀票放下
目光卻柔和的望著店鋪中間的徽章,低聲道“若落玉還在,我相信她會原諒你把那副錦旗摘下來的”
語氣含著笑意和無奈“而且,這些銀票,也好支持你重新振作...”
這要怎么拒絕?商販早已顧不上家,府里一家老小,吃喝不飽,如何生存?本來早已做好決定,讓一家人回區(qū)下生活。但這三十多年的心血他真的放不下。
念起從前,他側(cè)過頭抬手抹了下眼角
“看得透徹些就好了”賀云宣留下這句話,轉(zhuǎn)身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商鋪。
而街道,旬陽下落,已至黃昏
首都中心執(zhí)政處
坐在上位的男人滿臉怒色。而屋內(nèi)瓷白地磚上染了血。
神女落羽立在一旁,冷眼看著跪在地上的星宮侍女
“新星遲遲不見”他冷聲笑道“原來是你膽大包天”
“誰給你的膽子!”
她跪在地上,臉色蒼白驚恐。
青色的裙擺遮住瓷花瓶的碎片,膝蓋之下是刺骨的痛。語氣不穩(wěn),哀喊聲聲,張著的嘴里卻沒了舌頭。
“君上,請?jiān)缧┌l(fā)落”落玉走了出來,給這位忠心耿耿的星宮侍女頒發(fā)了最后一道命令:死亡。
“來人,拖下去”云恒不耐煩地?fù)]著手。
立在四周的紀(jì)云軍立刻走出兩人,沒給地上的女人再嗚咽一聲,手起刀落,血色噴涌而出,灑了滿地后并未多留,拉著還未冷卻的尸體搬移了出去。
門口的侍女立馬邁著小步子快速走進(jìn),謙卑著低頭,動作熟練麻利地擦干凈后,又迅速出了門,站回了自己的崗位。
礙眼的東西沒了,云恒好心情地用手支著腦袋側(cè)坐,慵懶地看向落玉“你這次找出來了嗎?”
落玉面色不顯慌張,立即彎腰作輯道“正是暗殺師父那位...”
道出心上人還是拿自己的性命交換?很明顯,她選擇了自己。雖心有不甘,但她深知,與虎謀皮,周旋三兩不可能不帶傷。
云恒聞言,勾起的嘴角更甚幾分,眼神望著落羽時頗有深意
而她低頭不知自己只是個小丑,只等著身前的這個男人一聲命令。
“這次也該有個決斷了”
云恒把腰間的大陸徽章扔在地上“我要你親自把人帶給我”
這語氣里深藏了她所聽不出的戲謔。
落玉一瞬愣住,狠心應(yīng)下,蹲下?lián)炱鸹照?。背對云恒出去時,臉色卻十分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