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征北大軍特使”左元朗在當今圣上的授權下一路向大唐北部邊境調兵遣將的時候,御景王爺也沒有閑著。他向龍武將軍求救的訊息很快得到了答復。
龍武將軍安排了幾個當?shù)氐尼t(yī)生帶著幾車草藥前來馳援。與此同時,來自京城的左元朗大軍也在密集的部署中,但由于龍武將軍離御景王爺?shù)拇筌姳容^近,因而很快就趕到了御景王爺大軍的沙土坡。當這些本土的醫(yī)生看到一群群病倒的兵士后,便開始檢查這些人的病因,雖然這種病不會一下子就死人,但卻特別折磨人,以至于讓這些兵士的戰(zhàn)斗力直接下跌至零。
隨隊的2名軍醫(yī)帶著這些當?shù)赝玲t(yī)一起查看了兵士的病情,就是嘔吐、發(fā)熱然后就是拉肚子,然后他們又去查看了那些病變的食物,多是腐爛一點半點,最后他們查看了煮食物用的炊具和吃飯用的餐具,發(fā)現(xiàn)這些炊具和餐具上面大多留下了一星半點的泥點點,感覺洗得不是很干凈。于是其中一名土醫(yī)拿起一只碗倒?jié)M水,就發(fā)現(xiàn)水里慢慢地浮起一層層薄薄的泥水。這些檢查過后,2名軍醫(yī)十分謙卑地向這些土醫(yī)請教,“各位大夫,不知道你們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幾位大夫搖搖頭然后又點點頭,最后他們抓起了一旁的柴火燒起了一大鍋水,然后用這些沸水將那些餐具和炊具重新清洗了一遍,這回再倒入水就看不到任何灰蒙蒙的雜質。這會兒2名軍醫(yī)疑惑地問道:“難道是因為餐具和炊具的不干凈所致?”
其中一個當?shù)赝玲t(yī)解釋道:“我們這里地處北方,雨量本來就少,但一旦下雨便是風沙夾著雨水,狠狠地下一段時間,這樣很容易導致食物霉變,因為風沙摻雜在雨水里,也很容易讓人吃進不干凈的食物。哪怕食物本身沒有毒,但餐具或炊具也很可能被污染,哪怕餐具或炊具沒問題,煮飯燒菜用得水也可能有問題,簡而言之,就是入口的東西,都必須煮沸水清洗或燒煮,如此一來,雜質自然被凈化掉?!?p> 2名軍醫(yī)不由頻頻點頭稱是,畢竟這些在其他地方還真是容易忽略的問題,他們一般都是查驗病情本身,很少會關注導致病情的環(huán)境。最后,在這些土醫(yī)的指導下,將幾車的草藥煮沸后熬成了藥湯,每位軍士都喝上了一碗,可解毒,就連沒有出現(xiàn)癥狀的兵士或將軍們也都喝上一碗,可以抗病毒。
約莫幾天的調理過后,整個大軍的兵士們紛紛好轉,眾人紛紛對這些土醫(yī)表達了極高的尊崇敬意。作為整個大軍的統(tǒng)帥御景王爺也親自接見了他們,并為他們置辦了隆重的酒宴以示歡迎。御景王爺看著再次朝氣蓬勃的大軍,不由滿心歡喜地舉杯慶祝:“來,各位將軍,讓我們一起敬一敬,這些來自本土的大夫朋友們,謝謝你們的懸壺濟世拯救了我們的大軍。”
將軍們依禮向土醫(yī)們敬了酒,土醫(yī)們也十分高興地回敬,簡直就是其樂融融。可軍帳外有兵士來稟告:“啟稟御景王爺,外面來了一隊人馬,領頭的自稱是征北大軍特使左元朗,讓你出去聽旨意。”
御景王爺一聽“左元朗”的名字,不由皺了皺眉,早知道當今圣上派這個人,還不如不去京城求助,可如今招惹來這么一個不好惹的人物,御景王爺心里著實后悔不迭。但事實面前,他也只能帶領眾人前去迎接這些特使大人——左元朗。
左元朗一臉傲慢地坐在馬上,看到御景王爺帶人出來后,這才懶洋洋地從馬上下來,從自己的袖口處抽出了一份圣旨,立刻正緊八百地打開圣旨,看到御景王爺?shù)热硕脊蛳潞螅@才宣布到:“皇帝召曰:御景作為此次10萬大軍的統(tǒng)帥,不僅未能如期地完成出征的戰(zhàn)略目標,更將大軍帶入困境,以至于延誤戰(zhàn)機。朕特授權左元朗進駐軍營,參與此次大軍的出征大任,負責整個大軍的戰(zhàn)略部署,一切大軍調整部署均以左元朗為主,御景以執(zhí)行戰(zhàn)略任務為主。朕冀望2位同心協(xié)力,早日得勝歸來。欽此!”
御景王爺伏地叩謝皇恩:“臣弟御景接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左元朗一臉謙卑地扶起御景王爺,并將圣旨遞到他手中,陪笑著說道:“御景王爺,皇上這次指派我來協(xié)助你工作,還望你能多多配合我呀!”
御景王爺一臉冷漠,淡淡地說:“左大人,乃是國之棟梁,這次有幸和左大人一起出戰(zhàn),乃是御景之榮幸。左大人,請!”雙方一番客套后,便由御景王爺引領著左元朗等人回到了軍營里,酒宴不得已提前解散,這些土醫(yī)則帶著空蕩蕩的馬車向回趕去,一些兵士自發(fā)地給他們送行,現(xiàn)場莫名暖心不已。
左元朗到達軍營后的一段時間,先是將自己帶來的3萬北方軍士安插在一些重要的崗位上,同時根據(jù)約定遣返了3萬多體弱多病的兵士。御景王爺十分無奈,因為太醫(yī)李木告訴大家,這不僅是左元朗的意思,更是當朝文武百官乃是當今圣上的想法。
然而左元朗加盟的好處也同樣顯而易見,因為他們的到來軍隊的物資又一次得到了較大的補充,本身作為戶部侍郎的左元朗自然擁有強大的資源調集能力。這一點好處讓大部分將士得以原諒了左元朗的無禮,同時他們更希望通過戰(zhàn)爭的勝利來彰顯自己的功績,而非跟這些文臣斗心眼玩心機。
10萬大軍在修整了幾天后,再一次開拔,向著蒙古邊境的古爾堡前進。御景王爺避免與左元朗沖突,便提議帶領一小撮兵士前去探路,勘察地形,并刺探敵情。左元朗自然十分樂意由他來坐鎮(zhèn)中軍帳,便由著御景王爺帶人先行一步。
這邊御景王爺帶著汪明全汪將軍的3000多人馬,以及隨從蕭耳、二當家和弘梁等人,做了此次大軍的前鋒,一路緊趕慢趕在幾天后來到了古爾堡這個地方。一眼望去,都是漫天的黃沙和不多見的幾塊綠色植被,只是在他們的正前方,有一個大寨子烏壓壓地一片,而大寨子的前方則豎著一個門樓,上面寫著“古爾堡”三個大字。
弘梁看到“古爾堡”這三個大字后,立刻想起了御景王爺講得那個凄美動人的故事,不由興奮地說道:“御景皇叔,這就是古爾堡呀!可是為啥看不到人呢?”
御景王爺有些無奈地解釋道:“古爾堡發(fā)生了那件事情以后,很多人怕受到牽連,紛紛攜家?guī)Э诘仉x開了這個地方,此后連年邊境戰(zhàn)亂,這里的人死的死走的走,最后便只留下了一座空寨子。雖然此后大唐和蒙古國重修舊好,和平了20多年,但這些傷疤仍在,這座寨子也就徹底荒廢了,沒有人再愿意過來生活。因此它就是一座空寨,也就是過路的行商偶爾會去那里停留一下?!?p> 眾人聽完不由紛紛感嘆不已。御景王爺趁勢說道:“今晚,我們就暫且去寨子里休息一下吧!總好過在外面搭營寨強。”底下的那些軍士們紛紛歡呼吶喊,畢竟出征以來,他們都睡在軍帳之中,免不了風吹雨打,忍受各種蟲鼠的干擾,這次總算有個屋子可以安頓,無論怎樣都好過睡軍帳呀!
一行人在御景王爺?shù)膸ьI下,步入了這個空置了幾十年營寨,因為年久失修早已破敗不堪,只不過屋子里的一些桌椅板凳都是木制品,只要不是刻意損壞,還是能夠使用很久的。而且因為一些行商的關系,有幾間屋子明顯經(jīng)過了打理,很是寬敞明亮可以住人。御景王爺便帶著眾人趁機安頓了下來。
天色漸晚,就在大家燒火做飯的時候,一群牧民趕著馬羊來到了山寨外,吵吵著要進寨子,卻被軍士攔在了外面。這時御景王爺碰巧前去巡查,其中有眼尖的牧民認出了御景王爺,大叫:“御景王爺,御景王爺,我們是多羅杰部落的牧民,你是云嵐郡主的夫婿,請幫幫我們吧!”
御景王爺雖然娶了云嵐郡主,雖然是在當?shù)啬羺^(qū)辦了婚禮,但當時迫于情勢,且牧民人數(shù)眾多,他怎么可能認得過來?但既然對方認出了他,他也不好意思拒人以千里之外,畢竟對方都是手無寸鐵的牧民,便自己走出去跟他們攀談了起來。
其中一位牧民十分熱情地走上前,跟御景王爺緊緊擁抱:“我的長生天,總算讓我見到救星了?!?p> 御景王爺不解,“怎么了?你們這是?”
眾牧民紛紛跪下,那位牧民只得解釋道:“御景王爺,新任可汗伊利諾為了排擠多羅杰的勢力,將我們的部落趕得趕攆得攆,大家都快活不下去?!闭f完,忍不住掉出了眼淚。
御景王爺很是感同身受地安慰道:“別怕,有我在,我會幫你們的?!?p> 那位牧民再次介紹道:“此去不遠,有一個牧區(qū)被可汗伊利諾的親信勢力霸占,我們很多牧民朋友都淪為了奴隸,御景王爺,你能帶人把他們解救出來嗎?”
御景王爺有些猶豫地問道:“他們有多少人?”
那位牧民再次說道:“總共百十來人。只是頭領比較兇悍,曾是蒙古草原的第一勇士?!?p> 御景王爺點點頭,便召喚了汪明全、二當家等人前來,帶著500兵士跟隨那位牧民一起前往該牧區(qū),而弘梁和蕭耳負責帶領其余人等留守在古爾堡大寨里。
一路縱馬飛馳,不出半炷香,他們就來到了這個被控制的牧區(qū),情況的確如那位所講,很多牧民被戴上了腳鐐,很辛苦地打造鐵器。御景王爺決意一舉拿下這個牧區(qū),來一場旗開得勝的勝仗??删驮诒娙藴蕚溥M去廝殺的時候,不想他們已經(jīng)被人包圍,而且周圍全部都是一圈火。原來那股特殊的味道不是來自鐵器,還是來自地地上灑滿的火油。眼見御景王爺?shù)热司鸵粺涝诎鼑锪?,一個長相斯文的男人站在頭領身邊,指著御景王爺說:“那個男人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