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靜靜地回想認識羽神的過程,最初他從芊芊姑娘那里聽聞了丐幫的一些軼事,后來嘛,就在大街上幫助一些官衙的兄弟們擺平了一些事情,這才認識了特別給他面子的羽神,一個乞丐幫的幫主,也就是叫花子的頭頭,本來不過是客套性地請對方吃了一頓飯,沒曾想這羽神竟然想著跟自己混,一番詳聊下來,2人就此結(jié)緣,羽神放棄丐幫幫主之位,跟隨他來到了邊境的戰(zhàn)場。而他為了讓羽神變成一名合格的軍士,也下足了功夫,一步步走來,羽神成長很快,不僅拿下了“神箭手”的榮譽,更成為了自己的貼身侍衛(wèi),陪著他出生入死,堪稱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兄弟。
只是2人越親近,二爺就越覺得一時半會也離不開她,總之有羽神在自己身邊,一切可定,心里安啊!可看著如今的羽神一臉疲憊的小模樣,自己的內(nèi)心莫名覺得心疼,想著他作為領(lǐng)導(dǎo)的責(zé)任就是照顧好所有跟隨自己的人,可他出京城帶出來5萬多人,如今只剩下了不到2萬人,這樣的落差放在他的身上,自然是覺得痛不可當(dāng)。
比起這種痛,眼下面臨的這將近2萬人的生計問題更是亟待解決,回城里的軍營是必須的,但目前雙方陷入死戰(zhàn),外面都被金國的軍馬包圍了,想要突圍憑著這些殘兵敗將實屬不可能,而洪峰大將軍手里的幾萬兵馬主要用來守城,更加沒法前來接應(yīng)他們。有了這種種顧慮之后,二爺更是坐立難安,只得將羽神放倒在一旁的樹干旁,這一折騰羽神就醒了,看了一眼愁容滿面的二爺,心里直打鼓。羽神不由關(guān)切地詢問:“二爺,你在擔(dān)心什么?”
二爺搖搖頭,“沒事,你好好睡吧!”
羽神站了起來,看了看這四周都睡著躺著上萬的兄弟們,偶有零星幾個兄弟坐了起來小聲地說著話,自己雖然略感疲憊,但卻也睡意全無,再看看太陽已經(jīng)躍然升起,暖暖的朝陽照射在人身上頗有一股撫慰的神奇功效,羽神感覺自己一身的倦怠感也逐漸消散了許多。
羽神直言:“二爺,我不睡了,陪你去這附近看看吧!至少下一步該怎么辦?總要謀劃一下!”
二爺點頭認可,徑直跑到李德大當(dāng)家那邊,“李德,我和羽神出去找找路,你帶著眾兄弟待在這里原地修整,也可以先找點吃的,下一步行動等我們回來一起商量!明白?”
李德大當(dāng)家點頭,“好的,二爺!你和羽神出去的話,要小心點謹防碰上金賊??!”
二爺擺擺手轉(zhuǎn)身離去,“知道了!你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這邊廂,二爺帶著羽神一前一后沿著溪水的方向朝上游走,越往上走越靠近山巒之地,附近都是密林之地,偶爾還能看見一些動物竄來竄去,羽神剛想彎弓搭箭射下幾只打打牙祭,卻被二爺按住了行動,“別沖動,我們先看看,保留好你那不多的箭,那可是你將來保命的東西。不要隨便亂用了!”
羽神有些不服氣,“二爺,我射中之后可以回收呀!不會浪費的?!?p> 二爺繼續(xù)擺擺手,“你知道這里有多少動物?萬一驚動了什么東西,我們吃不了兜著走,到時候你的箭夠用嗎?萬一不夠,你還有機會回收嗎?到那時命都得落在這里。懂不懂呀?”
羽神一想的確如此,便也只能沉默不語。
2人繼續(xù)往深處走,碰巧進入了一個山洞,里面的空間很是空曠,四周的巖壁也頗為結(jié)實,很耐風(fēng)沙雨水的清洗,這個洞里面繼續(xù)往里走,居然發(fā)現(xiàn)了一些人類生活的痕跡,里面居然還有桌椅板凳,衣物糧草之類的東西,這下,2人都震撼不已。
羽神拿起了一大塊布,雖然上面有少許的灰塵,但卻并沒有完全毀壞,說明這里的人離開沒多久,會不會回到這里都不太好說呀?“二爺,我看住在這里的人怕是離開沒多長時間?”
二爺從最里面的草垛里挖出了幾袋大米,一旁還存放著一些油鹽醬醋。二爺?shù)膬?nèi)心一陣狂喜,“管他呢?有了這些,咱們大軍總算可以將就一陣子了?!?p> 羽神不解,“二爺,你想要常住在這里?為什么我們不殺回去呢?”
二爺重新將大米放回了草垛,然后爽朗地說道:“此時敵軍兵鋒正盛,我們冒死回擊只怕是有去無回,先讓洪大將軍抵擋一陣子,我們再找找其他的出路,最好能夠不死傷兄弟們卻能大破敵軍的方法。”
羽神這才頗為了悟地想:原來如此,二爺定然是胸中有韜略,自己就不用繼續(xù)擔(dān)心他啦!
二爺見羽神默然不語,有心逗她一逗,緩緩地躺在了草鋪的床上,突然哀嚎起來:“哎喲,好痛呀!”
羽神不疑有他,連忙湊了過去,關(guān)切地詢問:“怎么了?二爺,哪里不舒服呀?”
二爺微微地睜開一只眼睛,看見了羽神擔(dān)心的樣子,莫名有些開懷,“哦,怎么感覺你老是跟我娘似的,動不動就過來關(guān)心我。為什么呀?”
羽神看著二爺如此狡黠的模樣,立刻知道自己被騙了,沒好氣地反駁道:“誰像你娘,你真是自作多情呀!我是擔(dān)心你要是死了,我這個貼身侍衛(wèi)的責(zé)任可大了,回去怎么跟上萬的兄弟們交代,又怎么回到城里跟洪大將軍說明,到時候軍法處置,小人怕是難逃一死?你說呢?二爺!”
二爺翹著個二郎腿,悠哉悠哉地回復(fù)道:“那倒是,這么說來,咱倆的小命算是牢牢地捆綁在一起,有我就有你,有你就有我。所以呢?你必須得回答我?guī)讉€問題?”
羽神雖知這是一個圈套,但卻也沒想太多,只因她深知二爺不會傷害她,故而也學(xué)著二爺找個木頭凳子坐了下來,暫時休息一下?!罢f吧,什么問題值得你這么大動干戈?”
二爺嘻嘻一笑,“上次去花滿樓見著那頭牌芊芊姑娘,你覺得怎么樣呀?”
羽神莫名其妙,“什么怎么樣呀?”
二爺一臉賊笑,“你沒有點什么壞心思?”
羽神突然意識到二爺一直以為她是男的,那么他這么問的想法肯定就是那種男人間的黃色段子了,于是忍不住板著臉,冷冷地說道:“我沒有什么想法?二爺,你怕不是動了歪心思吧?”
二爺慷慨地說道:“本大爺我閱女無數(shù),自是無須跟你爭搶的,只要你喜歡,我也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呀!就當(dāng)是報答你一直以來保護我的謝禮!”
羽神氣得直嘆氣,冷冷地說道:“不用,多謝二爺?shù)目犊?,只是我不需要,也沒有想法!”
二爺以前百試不爽的兄弟戰(zhàn)略碰到羽神,居然失效了,他有些心有不甘,仔細地瞅著羽神的臉,“莫不是你喜歡男人?還是你根本就是個女的?!?p> 羽神見到二爺突然要拆穿自己的假面具時,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感襲擊了她的全身,連忙跑到山洞外面去,避免與之繼續(xù)待在這么狹小的空間里,容易生出淫邪的想法,實在是罪該萬死。二爺?shù)娪鹕窕琶ε芰顺鋈ィ€以為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也著急忙慌地跟了出來??墒菂s見羽神傻愣愣地靠著一顆大樹,看著遠方無精打采的樣子。
二爺繼續(xù)質(zhì)詢:“喂,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
羽神冷冷地掃了一眼二爺,“你多慮了,我不是女人也不喜歡男人!我只喜歡我自己,可以吧?”
二爺震驚得下巴都掉了,“你,你,你難道是男女不分,雌雄不辯的陰陽人?!?p> 羽神一拍額頭,直接一腳就往二爺身上揣:“你去死!”
二爺輕輕一閃躲,呵呵一笑,“看嘛,我就知道你是個普通人,就是愛裝!做個瀟灑的男人,有多難呀!你應(yīng)該多像我學(xué)學(xué),別整天緊繃著個臉,再好看的臉也看著瘆人!”
羽神把頭一扭,“哼!”鼻孔里哼出了一聲。二爺見此也只得暫時罷戰(zhàn),“好吧好吧,你不樂意就算了,下次去花滿樓就不帶你了!免得惹得二爺我不開心!”
正當(dāng)此時,羽神突然一支箭射中了一只野兔子,滿心歡喜地去撿了過來,可卻意外驚動了這附近的動物,只聽得草叢中窸窸窣窣的聲音,嚇得二爺什么都不顧拉著羽神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