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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柱國

第三十三章:打出名氣

大明柱國 凱夫拉頭盔 2046 2020-05-03 11:08:11

  “楊本昌千戶所率班兵營為此次大捷主力,做出了驚天地泣鬼神的貢獻。

  班兵營僅以875人之兵,斬殺韃子61人,戰(zhàn)果無數(shù)?!?p>  875人,暴露了楊本昌吃空餉的實質(zhì)。

  斬殺韃子61人,全部是李成蹊所部的功勞,跟楊本昌沒有任何關系。

  等于楊本昌打了半天,一個韃子沒殺死,自己反而損失巨大。

  “而我方僅損失將士37人?!?p>  馬六這是在為犧牲的真定府將士表功。

  “不過,誤入山谷者85人。”

  “跌落戈壁者124人。”

  “飲馬七里溪失蹤者188人?!?p>  這里指的是楊本昌砍掉犧牲將士腦袋的具體地址,朱七可前去驗證。

  “這封信可敢做為物證上奏?”

  朱七看罷,心里極為滿意。

  “有何不敢!”

  馬六挺胸回應。

  “你可敢做為人證?”

  “有何不敢!”

  馬六再次拍胸脯。

  朱七滿意的把信收起來,讓馬六簽字畫押。

  殺良冒功稀松平常,南邊的戚,俞兩部也干過。

  砍犧牲將士的腦袋可是大明朝有史以來頭一遭,任誰也不敢捂蓋子。

  “下去吧,有事再傳?!?p>  朱七揮手讓馬六離開。

  馬六有些失望,本來指望套近乎的,可惜上差看不上他這個無名小卒。

  走出房間,馬六生氣的嘀咕:

  “該死的張蒼水,口口聲聲喊人家七叔,我看純粹是吹牛皮,忽悠我檢舉上司。你小子也配認識錦衣衛(wèi)上差,哼!”

  ,

  張蒼水拿出250兩銀子交給黑娃,讓他把宣府鎮(zhèn)市面上所有鐵鍋,不論大小一律收購。

  要注意影響,哪怕同一家商號或者鐵匠鋪也一定要少量多次進行。

  時間很富裕,隔幾天去一趟也行。

  這樣能夠保證在市場感受到供求變化之前,用最低的價格囤貨。

  宣府鎮(zhèn)市場上,鐵器的價格很低。

  比如陳吉齋的價格為大鐵鍋十口,灶全,銀七錢五分。

  連爐灶都幫忙砌壘,鐵鍋才75文一個。

  免除爐灶,一口大鐵鍋不過55文左右。

  250兩銀子足夠堆滿三間屋子。

  而這些鐵鍋賣給俺答部,價格最少兩錢銀子一個。

  三倍的利潤。

  張蒼水自然知道,不管俺答部祈求鐵鍋的理由多么冠冕堂皇,他們最終的目的還是回爐重造,用來打造武器。

  俺答部境內(nèi)沒有礦山,鐵礦豐富的阿爾泰山被瓦剌部控制。

  他用貿(mào)易換來的鐵器主要是用來對付瓦剌部。

  并不會對明朝造成威脅。

  如此讓兩邊攻伐,反復拉鋸,何樂而不為。

  張蒼水自己則去南城牙市找兩個長工。一個安排在家里喂牛,喂馬,一個安排在沈慶余堂給黑娃打下手。

  人不需要精干,關鍵是老實。

  整理一下長襖,抖了抖棉褲上的灰塵,剛出店鋪,一個熟面孔便諂媚的喊了一嗓子:

  “少東家高義!”

  所謂高義,便是夸獎張蒼水滅了禍害將軍廟街的二流子燕志飛一伙。

  至于他的真心,張蒼水不敢茍同。

  “陰掌柜客氣?!?p>  張蒼水抱拳回應,臉上堆著笑容,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舒爽。

  陰掌柜很是受用,口呼改日萬春樓一聚,然后兩人錯身而過。

  陰掌柜在將軍廟街的風評不好,仗著自己是土著,沒少欺負從陜西和云貴來的商人。

  張蒼水也曾經(jīng)是他嘴里的“蒲公英”,風一吹就散了。

  要不是今天上午打了一場痛快架,十幾個軍人跑來撐場子,他才不會搭理張蒼水這個外來戶。

  彼此客套一番,交錯的一瞬間,張蒼水收起笑臉,板著臉走過。

  陰掌柜則收起諂媚,不屑的無聲嘀咕幾個臟字。

  “少掌柜紅紅火火?!?p>  打招呼的是沈慶余堂斜對面的黃掌柜。

  “黃掌柜吉言,改日我一定要向您討教一二,還請不吝賜教?!?p>  張蒼水一臉的客氣。這種客氣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

  黃掌柜祖籍直隸,弘治年間舉家搬遷至此,為人仗義。

  陳發(fā)吉說過,窮人的最大威脅不是韃子兵,而是宣府鎮(zhèn)的冬天。

  每年凍死的人都在百人上下。

  黃掌柜沒有能力讓窮人吃香喝辣,但有一個原則,不能讓一個窮人餓死在他家店鋪門口。

  但凡乞丐和窮人暈倒在店鋪前,不管他在還是不在,伙計們都要扶進屋里灌口面湯或者給個白面饅頭吃。

  等人緩過來再送走。

  至于以后的路他管不著,也沒有能力管。

  僅憑這點善心,張蒼水便值得請他。

  “少東家深藏不露,我可不敢班門弄斧。來店里喝杯熱茶?”

  黃掌柜邀請到。

  “我要去牙市找些腳力,木得時間喝你的功夫茶呦。還是我請,后天中午劉記面館,請掌柜一定不要推辭。”

  這才是真正要請客的做派。

  講好時間地點,帶好銀子,十足的誠心。

  “受寵若驚,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命嘍?!?p>  黃掌柜走下臺階,抱拳回應。

  張蒼水上前寒暄兩句,推辭離開。

  “張東家這是去吃飯?”

  “少掌柜屋里請?”

  “東家缺腳力不,我有的是力氣?!?p>  “......”

  一里長的將軍廟街上,所有人都對張蒼水客氣三分。

  原本須臾可走到盡頭的張蒼水,愣是花了一刻鐘才從人群中推辭離開。

  就連平日里眼皮都不抬的老資格都面帶善目的對張蒼水喊兩嗓子。

  這便是勢,

  一場架打出了張蒼水的實力,任何人都不敢小覷。

  不管他們背地里如何編排張蒼水,至少明面上要給面子。

  南城根的牙行是一排不算破舊的青瓦矮墻的鋪面。

  宣府鎮(zhèn)的牙行不同于江南富庶之地,更不同于后世的中介,它遠沒有那么專業(yè)。

  除了幫人聯(lián)絡,賺取利潤外,各自還經(jīng)營著本業(yè),不然得餓死。

  打著牙行招牌的鋪面都飄著第二桿旗。

  有的賣米,有的賣布,有的賣茶,更有甚者殺豬的都有。

  委實讓張蒼水大開眼界,使他對這個年代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張蒼水不是第一次來牙市,對這里還算熟悉。

  跟幾個熟識的掌柜客氣兩句,便直奔南城根。

  南城墻的垛樓和馬面上站著鮮紅的鴛鴦戰(zhàn)袍士兵,懶洋洋的四處轉(zhuǎn)悠。

  韃子兵就在這一代劫掠,他們依然打不起精神,衛(wèi)所兵已經(jīng)爛到骨髓,沒得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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