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下路過的小販掏錢買下了兩串糖葫蘆,顧捻笑遞了根給君不瑤,另一根自己放在嘴里咬著,即使帶著面具,也不難感覺到她愉悅的心情。
君不瑤唇角微微揚起,隨即抬步,很隨意的找了處小攤坐下。
兩人面對面而坐,認真的吃著手里的冰糖葫蘆,如同在做什么大事一般。
很快,兩大海碗的面條端在了她們的面前,白色的面條上撒著些許綠色蔥花,冒著熱騰騰的白霧,讓人食指大開。
君不瑤突然出聲問道:“今天是什么特別的日子嗎?怎的城里如此熱鬧?”
原本打算走開的小攤老板聞言停下了腳步,臉上帶著笑容,“兩位姑娘,今日是七夕佳節(jié),人當然多了?!?p> 他對君不瑤的疑惑很是驚訝,居然還有人不知道七夕佳節(jié)?轉念一想,也是,兩人雖一身普通打扮,可他閱人無數(shù),這特別的氣質,搞不好就是一名修士,修士一次閉關,少則都是三兩年時間,不似他們凡塵眾人,不知道節(jié)日也不足為奇。
君不瑤點了點,笑了笑:“原來是七夕,多謝老板解惑?!?p> 隨即拿起了筷子,挑起了一筷面條送進嘴里,細細咀嚼,另一只手還拿著剛才的冰糖葫蘆。
顧捻笑在她與面攤老板交談時就已經(jīng)動筷,只是吃了幾口就沒再繼續(xù),時不時的咬上一口冰糖葫蘆,靜靜地看著君不瑤。
“已經(jīng)不記得我們兩上一次在一起吃面條是什么時候了,你說若是讓修士們知曉,我們兩居然特別喜歡在小攤吃面條,會不會惹來笑話?”
君不瑤埋頭,聞言抬眸看了她一眼,“喜歡就好,笑話就笑話。”
隨即不再言語,繼續(xù)埋頭,只是速度加快,沒有剛才的秀氣,大口大口的吃著,明明已經(jīng)辟谷,確像是餓了好久。
顧捻笑:“還記得那年冬天,我身上只有可伶的幾個銅板。”
她打量了四周,臉上的笑容不變。
“就像是這樣的小攤,你說你很餓,想要吃面,可身上的銀錢只夠點上一碗的面,你和我吃的狼吞虎咽,吃完了一碗,你說你還餓,還想吃。”
說到這她忍不住笑出了聲,“可是身上哪還有錢,那場景我有生之年都忘不了,那時就覺得,世上再沒有比餓肚子更讓你我恐懼的事了?!?p> “到如今修為小成,一碗面條哪能讓你我側目,可我確明白,到如今,不論得到多少天材地寶,都不如當初你我吃那碗面條的開心與知足?!?p> 造化鏡里浮現(xiàn)著顧捻笑帶著面具的臉,她緩緩道著當初的經(jīng)歷,對面的君不瑤垂著眼眸,只顧著碗里的面條。
終于吃完了最后一口,她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對上顧捻笑的目光,沒有開口。
顧捻笑:“自你隕落之后,師兄便一直守在莊園,你不該先去見見師兄嗎?我以為不用我提醒,你都會第一時間去見他的,還有……師傅?!?p> 最后一聲,她說的極輕。
君不瑤:“你何必如此著急,即是出來玩,提這些做什么?”
君不瑤眸色暗沉,語氣平穩(wěn),可顧捻笑知道她生氣了,再說下去她怕是要翻臉,蠕動了艷紅的唇瓣,終究還是沒開口。
離開小攤兩人在街上走著,氣氛再也恢復不到剛才的模樣。
拱橋邊上的小河邊,許多的男男女女在此手捧著花燈,雙手合十虔誠許愿。
顧捻笑把一只花燈遞給了君不瑤,自己俯身提著筆在紙條上寫著什么,臉上帶著柔和的笑容。
君不瑤抿唇不語,視線從她身上收回,靜靜地看著滿是花燈的河面,心情分外不佳。
起身拿過君不瑤手里的花燈,把紙條塞了進去,她幾步走下臺階來到河邊,把花燈輕輕的推了出去,隨即雙手合十,同那些在她看來愚蠢的人一般,虔誠許愿。
嗤!君不瑤沒忍住嗤笑出聲,不用看,她也知道顧捻笑在做什么,只覺得諷刺,剛還在提醒她,如今自己確沉迷在情情愛愛。
本是心情壓抑想要出來走走,不想出來一趟心情更加不虞。
站在宅院的小亭里,夜色如水,一身白色衣裙的君不瑤,靜靜地看著月光下倒映的湖面。
眼神平靜確面露倦意,抿著粉色的唇瓣,心情很是壓抑。
……
應星小世界現(xiàn)下是半夜,無極殿內(nèi)確依舊燈火通明,一眾人看著君不瑤的背影。
葉朝:“傳言君不瑤與顧捻笑無父無母,有幸被姜千秋收養(yǎng),才有今日這般成就,當年姜千秋被九耀殿的吳無謂擊殺,這其中應該有許多不為人知的隱秘?!?p> 夏芙然微笑點頭:“雖然兩道有過約定,合體修士輕易不得出手,但因著在應星世界,此事玄臨也不好插手,顧捻笑與君不瑤在應星數(shù)年不出,不出意外應是為了姜千秋?!?p> 嘖嘖!聽著兩人的交談,只見過君不瑤一面的洛辭遠搖頭,一副牙疼模樣,“居然還有這內(nèi)情,不過合體老祖,這兩位雖然天賦極高,但對上吳無謂,想為姜千秋報仇,可不是件容易事?!?p> 洛辭遠嘖嘖兩聲,內(nèi)心對兩人抱以同情。
“是啊!”葉朝感嘆一聲,“但也不為一件好事,自姜千秋隕落,兩人修為突飛猛進,想來也是受了這件事的刺激,雖然如今不是吳無謂的對手,但以她們的天賦,報仇雪恨也不無可能?!?p> 這話引來了夏芙然的側目,無語凝噎,“什么好事,你這話說的?!?p> 許久沒有開口的公孫楊道:“玄臨的高層不像我們無極這般和睦,數(shù)年前姜千秋隕落,又碰上掌門閉關,玄臨內(nèi)斗的很兇,都盯著玄臨煉器峰首座的位置,顧捻笑與君不瑤天賦雖高,那時確還不成氣候,沒有師傅庇護,在玄臨的話,過的勢必艱難?!?p> 說到這里,公孫楊笑了笑,“姜千秋那老家伙淡泊名利,一心撲在他的煉器大業(yè)上,就一個光桿,他一隕落,還不是可伶了那兩位嫡傳弟子?!?p> “若是顧捻笑與君不瑤不留在應星,反倒回玄臨,作為姜千秋的弟子,顧捻笑煉器又頗有天賦,繼承師傅煉器峰首座的位置順理成章,可天賦再高,修為不夠,對于那些老家伙并沒有太大的說服力,如此一來免不了參與這場爭權奪利的紛爭?!?p> 不比幾位長老,公孫楊與沈清昀對別派的情況總會更加了解,沈清昀執(zhí)掌執(zhí)法堂,手底下握著上代最優(yōu)秀的精英弟子,除了維護門派秩序,對修真界的情報這一塊,也有專門的精英負責。
得到重要情報,沈清昀自是最先知曉的,再是上報掌門,當然別峰首座也可以查看,只是他們修煉都沒時間,哪有空管其他門派的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