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本來定在下午五點開席,但還有些親戚朋友未趕到,所以向后推遲,直到六點半了,服務員才上菜。
開席后,親朋好友放開大吃,顯然大伙兒肚子真的餓了,也沒什么好顧忌,本來就是來吃好吃的,圖個樂呵。
女人跟孩子坐一桌的,都不怎么喝酒,只是喝飲料,吃飯菜。
男人與男人坐一桌,那就要吃酒了,酒桌上的好酒,那都是全部要進肚子的,菜肴也要進肚子,用餐時間也是比較長的,往往別的桌都吃飽喝足了,這邊還在慢慢悠悠地吃著,談笑風生。
估計只有收拾餐桌的服務員會比較心急,得等客人們享用完,離桌而去,方可收拾餐桌。
當然,也最怕遇到酒罐子,就是愛喝好喝,喝得爛醉,發(fā)酒瘋的人。既不能上前讓客人離去,也跟他講不明道理,你想啊跟一個喝醉發(fā)酒瘋的人,有啥好講的,講得明白?心里只有一番苦笑。
眼下,就有一桌這樣的客人。
喝高了,一聲高過一聲,在討論著,又似在爭吵著,又似在勸說著,但未能停止。
小西抱著孩子走過去,本來也想早點離開的,但又怕被說怠慢了客人,所以只好一直陪著在這兒。
走近一看,居然是家杰,估計這一桌是他那些狐朋狗友了,不然哪有一桌這樣吃酒的,其他桌都文明禮貌地用餐,小西心里真要被氣死。
上次婚宴,喝醉便睡,安分些,這次喝醉,大聲嚷嚷,好似要吵架,好似要罵人,真是作妖,要作到什么時候!
盡毀三觀,家杰再一次刷新小西對他的認知,好賭好酒,還有什么都是她不知道的,請一次給她來個痛快!
真的不想與這種人,捆綁在一起了。一紙婚約,他不在乎,她可以不在乎,繼續(xù)作,作沒了,就沒了。
小西咬著后牙槽,忍著心中隱隱泛起的悲痛,從身上掏出手機,給婆婆打了個電話,只求快帶他回去吧,丟盡洋相。
片刻不到,婆婆跟公公就來了,在倆人的勸說,攙扶下,醉得像灘爛泥的家杰被架走了,這桌吃酒的人,也紛紛離席。
服務員最開心看到這一幕,不然還不知道要陪到什么時候,才能收拾這剩菜殘羹,才能早些下班。
回到家的家杰倒頭就睡,嘴里還咕咕噥噥,聽不大清楚,小西也不想聽。突然,家杰一個起身,猛吐,床單,地上都是一堆污物,還透著一股酒味,受不了了。
“媽媽,家杰吐了,你快來看看?!毙∥鲗χ蛷d喊道,一會兒,婆婆就到了。
“我的天吶!這得喝多少酒啊,弄得到處臟死了,床單要重新?lián)Q一床。”
“我去找找?!?p> 小西離開,轉而到自己的放間,在儲物柜里找到一床新的床單,家杰已被婆婆安排到客廳的沙發(fā)上躺著。此時,婆婆在清理著地上的污物,又倒進廁所里,沖水,再沖,反復幾次。
出來時,婆婆又拿了個拖把,急急忙忙到房間拖干凈,反復幾次,房間才沒有了怪味,同時,打開房間的窗戶,讓空氣流通,一會兒后,再進房間,就好很多。
小西看著婆婆進進出出的身影,真的懷疑人生,心里不斷地拷問自己,到底過的是什么日子?
她可以說是很痛恨這樣一個人了,喝得爛醉,像灘爛泥,還要去伺候,不!她恨這個人,把生活過成這樣,她發(fā)誓以后絕不管他,是灘爛泥,在癱在地上,別給他人添麻煩。
小西閉上眼睛,深深呼出一口氣,才勉強壓抑住自己的怒火,婆婆在身邊,她也快克制不住了。
她怎么就嫁了這么一個人。
一定要好好反思這段婚姻,到底是自己錯了,還是所嫁非良人。
她轉身回到房間,再也不想看一眼,這個到現(xiàn)在毫無知覺,毫無意識,仍舊醉熏熏臭烘烘的男人。
小西步入房間,想想,又氣又難過。拿起手機,給陽小慧撥去電話。
“喂,小西,咋了?剛吃完你兒子的滿月酒,就給我電話,咋了?”因為上次婚宴,后面出了點情況,所以接到電話,陽小慧下意識就會在想是不是有啥情況。
“小慧,我要跟你說說話,不然我真的要死了。”
“你別嚇我,怎么了?”
“家杰喝醉了,到家吐了一地,我受不了了?!?p> “今天他兒子滿月,高興吧。”
“不是這樣的,婚后的生活,完全跟你想象的不一樣?!?p> “到底怎么了,小西。”
“你說婚宴上,喝醉了,丟下新娘一個人面對那么多客人就算了,這次滿月酒,在酒店賣酒瘋,看著很恐怖,我不想跟這樣的人在一起了?!?p> “小西。”
“你聽我說,還沒完,婚后第二晚就出去打麻將,徹夜不歸,我都忍了,我坐月子,天天三更半夜才回來,有好幾次徹夜不歸,這樣的婚姻生活,太痛苦了,一點都不顧家,完全不是個能過日子的人,小慧,我受不了了,我要瘋了,我想離婚?!?p> “小西,我真沒想到你的婚后生活是這樣的,這怎么過啊,你可怎么辦?”
陽小慧心里一陣陣泛疼,這可是剛畢業(yè)出來沒多久的小西啊,從心里心疼她,想不到,她完全想不到,小西結婚后過的是這樣的生活,換誰誰都受不了。
“我想離婚,可我還不知道怎么跟爸媽說?!?p> “長痛不如短痛,如實說,看你這么痛苦,這樣的男人,你怎么跟他過一輩子?”
“孩子怎么辦,小慧,我也是要瘋了,我舍不得孩子?!?p>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想離,可孩子咋辦?”
“時間可以倒回,我就不結婚了?!?p> “這是個錯誤的婚姻,應該及時止損。時間拖得久,就越不利于你?!?p> “我才結婚沒多久,坐月子就這樣對我,怎么走得完一輩子?”
“小西,也許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不怪你?!?p> 小西與小慧的這通電話,就像個宣泄口,把她自結婚以來到生孩子的一切壓抑情緒,有個途徑疏導出來,她的婚姻就如同小慧說的,是個錯誤的婚姻,怎么會有幸福呢?
在小慧的耐心安慰下,小西心情明顯好很多,這才結束了這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