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思明小區(qū)二幢樓一零三室,桑母愁眉苦臉的坐著,老桑冷著臉,“吧嗒吧嗒”的抽著煙袋,桑白神情木然,呆呆地坐著,臉上少了和姿態(tài)都少了往日的神氣活現(xiàn)。
催債的人這次的短信不像以往那么溫和的催促還債,而是往他和老桑夫婦的手機上發(fā)了威脅短信,強硬要求還錢,否則就要登門要債。
借錢的時候,桑白可沒想到這么多,拿到手的錢好幾萬呢,他嘚瑟都來不及,哪里會想到還不起這個問題?
可現(xiàn)在,拖了一年多的時間,催債的人先禮后兵,文縐縐的催債法沒有讓對方還錢,只能再換種風(fēng)格,果然,對于老桑一家來說,威脅是最有效的辦法。
老桑的旱煙袋一下接一下的抽著,半響他看向桑母:“你去找十一,她什么都沒說?”
桑母低下頭,一臉溫順,和在桑十一面前的神情比,現(xiàn)在的表情才說桑母一直以來的表情,“她能說什么?還是哪句話,說沒錢。我讓她回家,她也不回。我琢磨著,是不是因為門鎖壞了,她生氣不回來了?!?p> 老桑想了想:“門鎖可以換,你先讓她回家再說。”
父母在討論的時候,桑白低著頭一言不發(fā),他倒沒怎么害怕,頂多算心慌,畢竟是看到陌生人發(fā)過來的短信,不知道對方說話是真的還是假的。不過,這么多年以來,他惹了大大小小的事,父母都會想法解決,不多這一次。不久八萬塊錢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桑白想摸手機玩一局游戲分分心,結(jié)果聽到桑母的話,到底沒敢拿出來。
桑母的臉上愁云慘淡:“他爸,你說這事怎么弄?十一現(xiàn)在就是油鹽不進(jìn),我也真是……”
“不管怎么說,還是要讓她回家,有什么事咱們一起商量,”老桑的語氣沒了不可一世的威亞,卻依舊帶著不容反駁的態(tài)度:“這躲起來不溝通怎么行?總要坐下來好好聊才行?!?p> “她就是不回家呀,”桑母犯愁:“我說破了嘴皮子,她就是不聽,我這也愁的……”
一直憋著不吭聲的桑白開口:“實在不行,我找?guī)讉€朋友,直接把她帶回來不就行了?”
老桑當(dāng)即瞪了他一眼,“你還嫌關(guān)系不夠僵???你把人強行帶回來了,然后呢?”
桑白這時候就認(rèn)了慫,他低著頭不敢說話,桑母唉聲嘆氣:“怎么就鬧成這樣了呢?”
“你別嘆氣了!”老桑嫌煩:“法子一個沒有,就一個勁的嘆氣,晦氣?!?p> 桑母趕緊收了聲,一句話都不敢說。
一家人再次沉默起來,桑母和桑白不敢說話,老桑則是擰著眉頭,思索該怎么辦。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天也漸漸暗了下來,左鄰右舍的燈都亮了,老桑家還是一片昏暗。
氣氛太過壓抑,導(dǎo)致桑母幾次想去做飯,都沒敢站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的天完全黑了,只有老桑手里的旱煙袋忽明忽暗,最后完全熄滅,這時候老桑動了一下,“現(xiàn)在,只有最后一個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