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各宮娘娘們賠夠了笑臉,又回到御書房伺候著給皇上奉了茶,研了墨,萬承順才算是松了一口氣,在皇上大手一揮下躬身退了出去。
剛一出門口,萬承順就迫不及待的往自己的房間走,哦,忘了說,他早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低等太監(jiān)了,現(xiàn)在的他在御前侍奉,任誰見了都得尊稱一聲萬公公,別管那些人背地里是怎么呸他,罵他閹狗的,這明面上誰不巴結他?
也許沒了根的男人都這樣,想手握重權,想瘋狂收賄,想……找人對食……
萬承順和那些人一樣又不一樣,一樣的是,他手里不干凈,心思也彎彎繞繞,成天想著怎么往自己手里虜勢,
可不一樣的是,萬承順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能夠得到一個女人。
一個唯一把他當作人的,不嫌棄他的,替他上藥的女人。
他不知道這種感情到底算什么,不過他清楚的明白一點——他想要她,為此他可以付出任何代價!
萬承順腳步匆忙的回到自己的房間,看到空空如也的屋子的時候才想起,自己好像忘了告訴他自己居住的位置,真是!
想到這兒萬承順不由得暗罵自己一聲蠢,怎么一想到她就什么都記不得了呢。
于是轉身提起腳就決定到今日相遇的小徑邊上等她,可還沒等他邁步,就聽到里間傳出一陣稀碎聲,好像是抖被褥的聲音?
是誰!這么大膽!
萬承順謹慎的挪動身體慢慢往里間走,他倒要看看是哪個不知死活的,竟敢闖到他這里來了!
而沈-不知死活-兮木正翻來覆去的在人家床上滾來滾去,仿佛身上招了虱子般。
這床怎么一點都不軟!
這么硬讓人怎么睡,與其躺在這還不如趴在桌子上對付呢,想到這兒沈兮木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蹦了起來,好死不死的正好和剛進來的萬承順來了個“深情對視”。
沈兮木:……
萬承順:??。。?!
“你這什么破床啊,這么硬也能睡人?”
沈兮木毫無心里負擔的挑剔著別人的床,一點鳩占鵲巢的自覺都沒有。
萬承順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后眼中露出幾分自責。
“是我的疏忽?!?p> “趕明兒我給你拿兩床被子來?!?p> 沈兮木看他認錯態(tài)度?良好,十分大方的要給人送被子……
萬承順聽著她的話僵硬是面色稍緩,在昏黃的燈光下竟呈現(xiàn)出幾縷柔情,
“好?!?p> 不過鋼鐵直女,感情白癡沈兮木是不可能看出來的。
而且她不但沒看出來,她還覺得人家奇奇怪怪的……
話說大半夜在人家床榻上翻來覆去,最后還嫌棄人家被子不夠柔軟的人,也配說別人奇奇怪怪??
“你站著做什么?過來?!?p> 說著拍了拍身側的位置。
萬承順看著她的動作身體有些僵硬,給自己做足了心里建設后,慢慢踱步到她身邊坐下。
由于兩人都不是什么多話的人,所以場面一度有點尷尬……
沈兮木覺得,人是自己決定要收的,所以怎么也得主動點,所以她開口了:
“你屁股還疼嗎?”
“……???”
萬承順懵了。
沈兮木卻沒注意到人家的異樣一般,自言自語道:
“我的藥很好使,但當時黑燈瞎火的看不清,也不知抹勻了沒有,會不會落疤呢?”
不行她得看看,沈兮木是個行動派,想到哪就做到哪,于是當萬承順被她壓在身下終于意識到危險的時候,當即劇烈掙扎了起來。
沈兮木沒有對他設防,所以當被死太監(jiān)一腳給踹下床的時候,說實話她是呆滯的。
而慌慌張張重新系好腰帶的萬承順看到跌坐在地上的人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想要去扶她起來,可想到剛才的事,他又猶豫了,他是想要她,可是他不想讓她看見他的不堪,那只會讓他在她面前更加自卑。
“你,你沒事吧?我不……”是有意的。
“別說,我不想聽?!?p> 沈兮木在呆愣過后便利索的從地上站起來,看著死太監(jiān)用防備的眼神看自己,她特么的心里說不出來的不舒服。
所以在萬承順出口解釋的時候,她下意識的選擇了當鴕鳥,連一句告別都沒有就這么消失在原地。
徒留萬承順一人垂頭坐在床上,將被單攥的死死的骨節(jié)發(fā)白。
沈兮木幾乎是逃般的回了霧靄閣,回去第一件事就是讓赤色把橙笙叫來。
“閣主~”
沈兮木坐在椅子上臉色不太好看。
橙笙內心有點忐忑,怎么會叫自己過來呢?難不成自己新勾搭上的公子哥是奸細?
“閣主,不知橙笙犯了何罪?”
勾人的臉龐配合上嬌媚的聲音,恨不得讓人骨頭都酥了。
沈兮木看著面前嬌滴滴的女人心下煩悶難不成死太監(jiān)也喜歡這樣的?
沒錯,就因為萬承順的抗拒,讓情感空白的沈兮木下意識的認為死太監(jiān)這時一定是還沒對她死心塌地,甚至是連喜歡都沒有??!
所以她有點生氣,不!她很生氣!非常生氣!?。。?p> 死太監(jiān),到底什么時候對自己情根深種的?
“一個人要是不肯讓你碰,是為什么?”
“???”
橙笙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腦子當時空了一下。
沈兮木神色越來越不耐,冷氣也不斷的往外放。
“是是,是不是方式不對……”
橙笙磕磕巴巴的總算是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沈兮木聽了眉頭一皺,
“方式?”
“男人嘛,歸根到底都是用下半身思考,不讓碰,還不是假正經~”
橙笙見沈兮木收了殺氣,也不那么緊張了。
沈兮木沒有告訴他死太監(jiān)下半身思考不了的事,只是繼續(xù)問道:
“怎么才能讓碰?”
“這個嘛……閣主是想要心甘情愿的,還是目的達到就行?”
沈兮木本來想說目的達到就行,可腦海中卻突然浮現(xiàn)出前世死太監(jiān)抱著自己哭的死去活來的場面,話到嘴邊一禿嚕就變成了改成了心甘情愿。
“嗯,若是這樣怕是要費一番功夫?!?p> “如何?”
“閣主您想,既然是心甘情愿,那必然得是在傾心的情況下,讓一個人動心還不麻煩嗎?”
沈兮木面上不顯,心里卻雀躍了一下下,這就是她想要的,死太監(jiān),上輩子為我死都行,這輩子居然碰都不給碰!
我就不信了,非要讓你把褲子主動脫下來!
“細說說?!?p> “方法很多,但總歸就是一句——死纏爛打,投其所好?!?p> 沈兮木默默咀嚼了幾遍這句話,突然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眼睛微瞇,
“若是讓我知道你多嘴多舌……”
“閣主放心,屬下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橙笙聽見這話當即后背出了一層冷汗,連連出聲保證著。
“嗯,上庫房那領賞,給你放兩天假。”
“多謝閣主?。。?!”
橙笙勾人的眼眸亮晶晶的看著沈兮木,就好像在她眼里,沈兮木是一塊肥肉……
“那屬下告退?”
“嗯?!?p> 投其所好?沈兮木覺得人嘛,要不就喜歡權要不就喜歡錢,選這兩樣怎么都不會錯,至于死纏爛打,她還得把這閣里的事好好處理一番,至少得把一些不老實的小老鼠揪出來才能走。
于是這么一耽擱,兩人竟有小半月沒有見面。
萬承順這日神不守舍的當完值推開房門,便看到了桌子上多出來的一個錦囊,常年浸淫在深宮中的人最怕的便是這個——栽贓嫁禍。
也不知是誰竟敢把主意打到自己頭上來了,真是不知死活!
于是當被沈兮木派去暗中保護萬承順的下屬回來向她稟報,
那個里面裝了厚厚一沓銀票的錦囊被人連看都沒看一眼就燒掉了的時候……
沈兮木:
我*×**××他?。。。?p> 死太監(jiān)居然×*×***?。。。?p> 特么的好歹看一眼也行?。?!
屬下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生怕自己被明顯心情不佳的主子波及到。
沈兮木獨自生了一會兒悶氣,要不是自己這實在走不開,會由得那個死太監(jiān)跟她擺譜?!
不就扒了他褲子嗎,再說了她不是沒扒下來來嗎!
都已經派人送禮給他道歉了還想怎……
哎?不對呀。
沈兮木不知道想到什么倏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腳踹翻跪在地上的人,看似盈盈一握實則都快把人肩胛骨踩裂的腳毫不猶豫的壓了下去。
“你怎么送的?”
影一仰躺在地上,被人踩住的肩頭痛的臉色蒼白。
“屬下,屬下將錦囊放到了萬公公的桌子上?!?p> “沒有跟他說是我給的。”
“屬下知罪!”
沈兮木聽到這兒可算是明白了,合著我讓你給他你就真的只是給他!
多說一句話都嫌累是吧?!
“以后你這嘴要是再這么惜字如金,干脆就永遠都別說話好了?!?p> “屬下知罪!屬下知罪!”
看著跪在地上的人沈兮木就覺得特么的,
你知道什么叫豬隊友?
你知道什么叫心塞?
你知道什么叫爛泥扶不上墻?
這活脫脫的大栗子在這擺著呢!
萬承順一個在骯臟陰謀的深宮里一路摸爬滾打,從無名小太監(jiān)熬成今天的御前總管,你要不說是我給的,就憑他那多疑的性子他能要?!
其實沒準說了也不一定要……
沈兮木想到這更心塞了,死太監(jiān)!說好的這輩子給你上藥,結果真有這機會了,你居然連褲子都不讓扒?!
“行了,趕緊滾回去給我把人護好了。”
“是,屬下告退?!?p> 影一聽著沈兮木不耐煩的話只覺得如釋重負,動作麻利的走了。
明燈三千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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