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我家老爺怎么樣?”
恩五站在床邊緊張的手指都在不聽話的輕顫著。
“怪哉,按理說這位老爺幾日不進(jìn)食又染上風(fēng)寒,該是氣息奄奄才對,可眼下這位除卻只是有些發(fā)熱罷了,真是奇怪,待老夫開些退燒的藥服下休好好息就可?!?p> 恩五聞言松了一口氣,可緊接著臉上又現(xiàn)出了無盡的愁容,公公連飯都不肯吃,這藥,該如何是好?實在不行,自己就只能大不敬,直接灌下去了!
給大夫付了診金,恩五便拿著藥方出去給萬承順抓藥了,所以當(dāng)耳際飄過一絲微風(fēng)的時候,他還以為是掩門造成的氣流,生怕萬承順吹著風(fēng),趕緊將門關(guān)好。
“出去。”
角落里的影一聞聲立刻抓著靛青出去,待二人出了房間,靛青才皺著眉怒視著影一,
“是你把消息傳給主子的!你怎么能幫著那個太監(jiān)?!”
“我只服從主子的命令。”
輕飄飄的話卻讓處于震怒中的靛青身體一僵,臉上神色變了又變,最終不再言語與影一背對著。
沈兮木走到床邊,看著呼吸微弱面色發(fā)紅的萬承順,手指攥了又松開,最后全部歸于一聲無奈的嘆息。
萬承順迷迷糊糊間只覺得自己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接著便有一股清香湊到自己鼻間然后就感覺嘴里被一抹溫軟堵住了,他下意識的動了舌頭,卻不想遭來了更粗暴的對待,直到喉間流入了一陣清涼才讓他沉重的腦子有一瞬清醒。
這個味道……是她!她回來了!
“……兮木,兮木……”
沈兮木看著懷里明明還燒著卻緊緊抓住自己衣襟的人眼神晦澀難懂。
“兮木……兮木,我求求你,你不要丟下我……”
“萬承順,那個女人你到底如何看待。”
沈兮木死死盯著萬承順的嘴,問出了一個十分矯情的問題,可她似乎忘了,被她質(zhì)問的人還病著,所說的話完全是出自下意識,根本不能思考她到底說了什么。
“……兮木……別走?!?p> 沈兮木聽她反反復(fù)復(fù)就是這幾句話,也不再詢問,干脆拿下他的手想等他清醒再說,可明明正在昏迷的人卻硬是死死的攥著她的衣襟,沈兮木想走,要么損壞衣服,要么弄傷萬承順,權(quán)衡之下,她決定暫時留下等他醒來。
于是等恩五煎完藥端著進(jìn)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
寬大的床榻上多了一個人,而他們家公公正滿臉安心的縮在人家懷里,雙手還緊緊……摸著沈姑娘的胸??!??!
沈兮木見人進(jìn)來睜開了眼,伸手揮了一下示意他出去,恩五見狀揚著笑臉趕緊退了出去,順便還把門給帶上了。
許是沈兮木喂的藥起了作用,在睡了一下午后,萬承順終于慢慢睜開了眼睛,入眼的是他熟悉的胸口還有那令人著迷的味道。
“是,又做夢了嗎……”
沈兮木聽著他的低喃沒有出聲,只是默默將人往外推了推想起身,可還沒等動就被懷里的人緊緊抱住了。
“就連在夢里都不肯原諒我嗎?!”
話音剛落便將人壓在了身下急火火的吻了上去,
“兮木,兮木……”
沈兮木始終任由他動作,不回應(yīng)也不抗拒。
也許是沈兮木反常的淡漠讓萬承順更加堅定這只是一個夢,所以原本摟著人腰的手竟膽大包天的移到了腰帶處,只要輕輕一拽就可以看見里面的景色。
他怎么想的便怎么做了,手下動作急促且野蠻,當(dāng)正想在她胸口留下幾個印子時,門外恩五的詢問聲讓萬承順徹底僵住,甚至忘了移開自己正作孽的手。
“公公,晚膳好了,奴才可以進(jìn)去嗎?”
萬承順這才發(fā)現(xiàn)這不是夢,她真的回來了!
可巨大的狂喜后便是無盡的恐慌,
“兮木,我,,,我……”
天呢!他到底干了什么??。。?p> “下去?!?p> 恩五沒有聽到聲音,再次開口,
“公公,奴才給您送晚膳來了。”
萬承順看著床上露出一片春光的人,連忙出聲:
“先別進(jìn)來!”
“……是?!?p> 房間里,萬承順看著沈兮木攏好被自己扯亂的衣服,然后再一點點的系好,手心里的汗就沒消下去過。
直到沈兮木起身往門的方向走去,他才一把將人摟住,
“兮木!兮木你別走!都是我的錯,是我混賬,是我讓你難過,你想怎么樣都可以,你打我,罵我都行,就是別離開我!”
沈兮木看到他這樣只覺得心中悲切,
“你到底是離不開我,還是離不開這張肯對你笑肯與你親近的臉?!?p> 萬承順聽到這話一時竟有些轉(zhuǎn)不過來,
“兮木,你,你在說什么呀?”
沈兮木看他還在裝傻,壓抑了許久了憤怒終于爆發(fā),她揪住萬承順的衣領(lǐng)將人按到椅子里,望向他的漆黑的瞳孔里滿是痛苦的情緒:
“就因為這張臉與你那心上人有幾分相似,所以當(dāng)我送上門來的時候才沒有拒絕對嗎?不舍得強(qiáng)迫她,所以當(dāng)有一個替代品恬不知恥的往你身上湊的時候,想都沒想的就收下了是嗎!萬承順,你對我到底有沒有一絲真心……”
萬承順看著那雙昔日神采奕奕的眼眸,如今卻盛滿了苦澀,而且這苦還來源于自己,當(dāng)即心疼的無以復(fù)加。
“兮木,不是這樣的,只有你,從始至終我的心里只有你一個。”
“那你告訴我,秦媛襲是怎么回事!你這萬宅里到底還有多少個心上人!”
萬承順從沒見過如此失控的沈兮木,她這個樣子讓他眼眶發(fā)澀,
“兮木,秦媛襲是半年前他的父親為了求我?guī)兔λ偷秸永锏模冶鞠雽⑺突厝?,可那張臉實在與你有幾分相似……”
說到這萬承順頓了一下,似是有些難為情,但還是硬著頭皮往下說:
“那時你我只見了一面,你還未與我在一起,我想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與你相遇了,所以……”
萬承順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沈兮木,見她神色不似之前那般陰沉,才繼續(xù)道:
“所以才留下她,但是,兮木,我從未對她做過什么!我只當(dāng)她是個花瓶,是個好看的玩意兒!你,兮木,你相信我?!?p> 沈兮木聽到這兒心里依然消了大半的氣,
“那在牢里你為了她和徐港求情?!?p> 萬承順見她禁錮自己的力氣小了許多,連忙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握好。
“兮木,我是怕你會受牽連,所以才那樣說的,其實自與你在一起,我都忘了還有她這么一號人了。”
沈兮木是多么通透一個人啊,有些話不肖他多說,她便明白了前因后果,所以這死太監(jiān)是為了禍水東引來保護(hù)他。
“兮木,你不要丟下我,我不能沒有你。”
嘗過了甜滋味兒的人是沒辦法輕易再接受苦的,以前沈兮木和他沒有交集,他也度過那些獨自思念的深夜了,可如今他嘗過了她的溫柔她的體貼,便再也無法承受從前的日子。
沈兮木沒有說話,但卻一把將桌子上的茶杯掃掉將人按在了上面,狂熱的吻帶來的熟悉感讓萬承順幾欲落淚,只能抱緊她承受她給的所有。
門外的恩五等了半天也不見有聲音,結(jié)果一出聲就是噼里啪啦的,嚇得他以為兩人在吵架,情急之下也顧不得禮儀了,當(dāng)即闖了進(jìn)去,結(jié)果……
沈兮木一把將萬承順壓在懷里,滿含殺氣的眼神讓恩五腿軟的差點跪在地上,只能深吸幾口起后,顫顫巍巍的說道:
“奴才,,奴才該死,奴才,奴才告退……”
恩五出去以后,萬承順才被沈兮木放開,他盯著一張通紅的臉扭捏的去抱沈兮木,
“兮木,你不生我的氣了吧?”
沈兮木摸摸他那瘦的直硌人的肩膀,嘴唇緊抿,
“生氣。”
萬承順一聽她還生氣,當(dāng)即執(zhí)起她的手想都沒想的就往自己臉上扇。
沈兮木將人控制住,這回氣的連精致的眉毛都皺了起來。
“你干什么?!”
“兮木還在生氣,打我可以出出氣,可千萬別氣壞了自己?!?p> 沈兮木真是服了他這個死太監(jiān)了,她特么的連他磕著碰著都會心疼半天,結(jié)果這貨居然讓她打他消氣?!
這不是存心讓她發(fā)堵嗎。
“我是氣你居然把自己弄成了這個樣子,還不吃飯,你是鐵打的嗎?”
萬承順聽出她話中的關(guān)心,笑著在她頸窩蹭了蹭,柔聲道:
“兮木回來了,就有人照顧我了?!?p> 沈兮木:……
并不是很想伺候人。
不過,死太監(jiān)剛剛是在撒嬌?!
其實自己也不是不能委屈一下……
明燈三千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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