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承順攬著沈兮木的脖子,眉宇間閃過一絲疑惑,但在看到他手里攥著的手絹時又轉為了震驚仔細觀察還摻雜了些許擔憂。
“小,小姐,你的手帕……”
向來穩(wěn)重的恩五在面對溫婉的姑娘時竟是這般模樣?!
沈兮木摟緊萬承順的腰在樹上看的津津有味。
“你何苦折辱我至此!”
那小姐一身鵝黃色的衣裙,盈盈的眼波滿是對一路追尋過來的恩五的責怪。
“我并沒有折辱小姐的意思,只想,只想將這手帕還給小姐……”
聽聞姑娘誤解了他的意思,恩五立刻急匆匆的開口解釋,可正處在被拒絕的悲傷羞憤中的姑娘顯然并沒有聽進去。
“你家公子拒絕了我大可直接將這帕子扔掉,緣何非要逼我到這般田地,現(xiàn)在鄰家的女子們都在笑我,你卻還說不是折辱!”
站在一邊渾身透著緊張的恩五聞言猛地瞪大了眸子,恨不得立刻給自己兩個嘴巴子,
他,他到底在想什么?!
怎么就膽大包天的追上來了呢!這不是上趕著找打嗎!
可當他再次抬頭看向那姑娘時,卻又覺得或許挨一頓板子也值得。
“我絕對沒有任何侮辱小姐的意思,此番做出如此孟浪之事也全然出自我自己的意愿,與我家公,公子沒有關系,如今讓小姐難堪是我不對,”
恩五說著抬頭留戀不舍的再次看了那姑娘一眼,她可真好看啊,就想小時候入宮以前看到過的油菜花一樣,放眼望去盡是燦爛,仿佛把人心底的黑暗都驅走了……
想到這恩五驀的笑了笑,朝那姑娘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了一個禮,
“如今,手帕已送到,我這便離開?!?p> 說著將手帕呈在手中,等待她的動作。
那姑娘似乎也意識到了是自己情緒過于激動了,無論怎樣都不改為難一個下人,他也不過是聽從與他的主子罷了,于是便走上前去盈盈一拜,
“方才是小女子言行過激了,還請這位公子不要介意,這手帕本就是集市買來的,再者說送出去的東西段沒有收回來的道理,你家公子既已拒絕我,我更不能要它?!?p> 說完又行了一禮,在恩五失魂落魄的表情中逐漸消失在夜幕中。
不久,恩五將那手帕珍惜的塞進懷里也走了。
沈兮木:(●—●)
萬承順:Σ(っ°Д°;)っ
“兮木……你聽我……”
“不聽!回家!”
沈兮木直接捂住了萬承順的嘴不想聽他說話,足尖輕點幾個呼吸間便來到了萬宅大門前,沒有管身后的人是怎樣的焦灼,自己“哐啷”一聲將門踹開,把里面守夜的仆人嚇了好大一跳,過了好一會才平復下來,
畢竟夫人的威力他們也不是第一次見了,哦,老爺追著夫人討好道歉的場面他們也不是第一次見了。
但是……
直接將鐵鑄的門栓一腳踹斷他們真的是第一次見啊?。。。。。。?p> 夫人好可怕?。?!老爺好可憐?。。。?p> 說實話,萬承順就算是跑著也是追不上正在氣頭上的沈兮木的,何況半路還殺出來個程恩五……
“公公,恩五請罪?!?p> 他都已經(jīng)最好了挨一頓板子的準備了,可誰知道公公只是以一種非?!安粻帤狻钡哪抗獾闪怂谎?,然后推開他,急匆匆的走了。
恩五:
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萬承順喘著粗氣,推開房門,看著背對著他躺在床上的沈兮木,心下稍安,還好她還在。
“兮,兮木,你,你聽我解釋,我根本不認識那什么小姐,你也聽到了,都是恩五那小兔崽子,自作主張追上去的,兮木……你別惱我……”
沈兮木枕著自己的胳膊腮幫子鼓的像個河豚,頭也不回的吼道:
“誰惱你了!”
我是在惱我自己!閑的沒事聽什么墻角,這下倒好,給自己聽得難受了吧!欠,你就欠!
可萬承順哪里知道她的內(nèi)心戲呀,他只當是自己做事不夠穩(wěn)妥,都是恩五那個小畜牲,看我不扒掉你一層皮!
規(guī)規(guī)矩矩站在門前等候發(fā)落的恩五:
啊切!
“兮木……”
萬承順躡手躡腳的爬上了床,小心翼翼的摟住被子里那一坨,聲音極盡討好,甚至還帶了點撒嬌的意思。
沈兮木聽的心癢癢,干脆一個翻身將人壓下身下,咬著人家的臉抱怨道:
“都怪你!都怪你!”
萬承順也順勢而為回到:
“都怪我,都是我的錯?!?p> 沈兮木扯亂了萬承順的衣服與他肌膚相貼,
殷紅的小嘴仍然撅著,
但她知道,這根本就是自己作的,要不是她想什么打賭的破點子,還哪能給那幫女人可乘之機啊,說不定塞禮物的時候,還趁機吃她家死太監(jiān)的豆腐了呢!
想到這沈兮木猛地坐了起來,拉著萬承順就往外跑。
萬承順急急忙忙的攏好衣服,神色凝重的問道:
“兮木,怎么了?!”
她這么著急,難道是有刺客?!
然鵝,等他被扒光塞進浴池里
(?_?)
為什么洗個澡也要向打仗一樣……
而且,今天不是已經(jīng)洗過了嗎?
他剛要回頭詢問,就被眼前的美景迷的徹底忘記了言語,
“給你洗洗,省的到處都是胭脂水粉的味?!?p> 萬承順聽著她霸道的話真是又無奈又好笑,哪里有什么胭脂水粉味啊,不過能被她吃醋真的好幸?!?p> 等到一直守在主臥門口等候處罰的恩五再次看到兩人,果不其然,他們家公公又是被半摟半抱著回來的。
經(jīng)過他的時候,還咬牙切齒的懟了他腦門一通:
“你個小兔崽子,和恩六學的越發(fā)沒有規(guī)矩!杵在這做什么!還不去給我領板子去!”
“奴才領命。”
說著就躬身往刑房走,卻不料被身后的女聲叫住了。
“領罰也不急,先把你懷里那東西拿出來?!?p> 恩五聞言頓時滿臉的驚恐,他現(xiàn)在心里都是夫人知道了,知道了他為什么玩忽職守,知道了他為什么擅自行動。
“夫,,夫人……”
“我逗你玩的,不過就是個手帕罷了,你想要就留著好了,但是若再因為個破手帕失言失行,我就把你連同你那個蠢弟弟一同處理了。哦,還有那條集市上兩文錢買來的‘手帕’?!?p> 說完便攬著萬承順進了屋,留恩五一人留在原地,被恐懼支配的身體不斷顫抖。
“兮木,你方才為何說那般話?”
沈兮木烘干他的長發(fā)將人塞進被窩,然后自己再纏上去,舒服的喟嘆了一聲后才緩緩開口:
“我就是想讓他擔驚受怕,他不就是對人家小姐有意思嗎,小太監(jiān),也不看看我是誰,讓我難受了還有他的好!”
一個奴才,竟敢背著主子擅自行動,死太監(jiān)現(xiàn)在是好好的,可若是出了什么差錯,她就是站在那和他輕飄飄的聊天了!
萬承順聽了這話面上卻顯了幾分嚴肅
“兮木,恩五從前并沒有這翻表現(xiàn),想是出了宮見慣了我們的相處才萌生了對男女之情的向往……”
沈兮木看著他欲言又止,摸著他的下巴懶懶的道:
“那姑娘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偷偷跑出來的小姐,他倒是敢想,再說了,即便是個尋常女子也斷然不會接受他,是他妄想了,早早斷了他的念頭是為他好。”
萬承順聽到這話心里頗有些感慨,
是啊,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他這般幸運的,
他心愛的姑娘就在他身側,他們還成了婚,一起生活,這種事哪怕是現(xiàn)在,他仍會覺得不真實,他們這種人該是孤苦無依的。
“萬承順,你給我撓撓后背,癢的很?!?p> “是這嗎?”
“哎?。。?,,就那,使勁……”
不過,好在他確實是大多數(shù)不幸中的確幸。
明燈三千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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