訣別路
“這個給你。”折修將無憂交到羨雪手中。
“這是……”羨雪看著團縮一團的無憂。
“我與云夢作賭,她本來說是輸了無憂谷,本來想邀請你去那的,結(jié)果到了地方,原來是這個小家伙,名字叫做無憂?!闭坌蘅嘈φf著。
“原來,也是被賣給了別人嗎?”羨雪接過無憂,憐惜的撫摸著。
“一樣是可憐的人兒。”羨雪抱著無憂,一股同病相憐之感從心底升起。
“也想你無憂,別忘有我?!闭坌尢ど锨嘣?。
“會的,下次我也送你一樣寶物。”
“嗯。”折修踏著云,返程了。
羨雪往前了兩步,伸出手,卻又停住,收回,抱著無憂,用法訣收起琴轉(zhuǎn)身離去。
還沒全都昏暗的夜,在邊上還殘留著一條紫色的彩霞,西邊的星星已經(jīng)可以看見了,折修躺在云上,愜意的看著星空,過去一千年所聽的旋律又在耳邊想起。
也許自己不是一直喜歡閱讀天地美景的書籍,而且是一直喜歡那個不在明處人,如今她就在懷里,是那么的近,一瞬間,即使不在聽著那曲,心跳的旋律也可以為心情伴奏。
回到了家,茶水已經(jīng)涼透,卻喝著也有滋味。
“吱~”寧兒沒有拿著東西,只是在那聽著安排。
“今夜準(zhǔn)備些茶點,陪我看看星河燦爛,我不急,你可以準(zhǔn)備點自己愛吃的?!闭坌蘅粗鴮巸?,如今夜風(fēng)也覺著清爽。
寧兒點點頭,出去了。
折修看著擺的陳舊的屋子,想要裝飾一番。
………
羨雪回到了住處,簡陋極了,不過一些譜子,幾件俗樂,擺的規(guī)整,點綴凈瓶養(yǎng)花,卻是意境素而不俗。
羨雪回到這里,將無憂放下,也將琴收好。
“你叫無憂,是嗎?!绷w雪坐著問無憂。
羨雪梳理著他的毛發(fā),“你不想說,也罷了,你我都是被天界之人作了棄子。”
羨雪撒了點水,施法為無憂去了塵土。
“你可知,我只有在別離才敢出現(xiàn),本來,我看了他一千年,但是他從不認(rèn)識我,是我一直找別人問著他?!绷w雪也用水撒去了自己的風(fēng)塵。
“他們說,他是天宮中的戰(zhàn)神,天門守將不如他,各路武神不勝他,四面大仙不敵他,八方星老,也不是一合之眾?!绷w雪頓了頓,看著鏡中的自己。
“他是威嚴(yán),卻孤身一人,我也不喜歡嘈雜,他想念人間,我會人間曲樂,也樂了他的心?!绷w雪將本來為了見折修而點綴的頭飾一一卸下。
“但我只是一個散仙,他是神界名望,本來我以為只要這樣一直在暗里陪著就好,就算他只喜歡曲子,又怎么樣,我想要的也不是他來認(rèn)識我?!?p> 羨雪看了一眼無憂,他依舊無精打采。
“但是我沒機會,我傷了龍族太子,他要我作妾,天宮可是不聞不問,就作了主張?!?p> 無憂抬起頭,看著羨雪。
“本來想,或許我可以直接去委身于他,擋著龍?zhí)印!绷w雪將無憂抱起。
“但是他是上仙,我是散仙,我們不是一路人,最后的結(jié)果,不會甜美,何況是這種為了應(yīng)對一人,而自私的抉擇。”
羨雪看著外面云霧繚繞。
“今天我已經(jīng)讓他知道了我,一千年了,我的勇氣,也盡了,這次,就為他留下貞潔,我的心,我的身,只會是他的?!?p> 羨雪將無憂放在地上,而無憂,也看著她。
“我要跑了,我想去天涯海角,把心給他了,也是有了歸宿,只是不能回而已,現(xiàn)在我要去過自己的生活,屬于他的羨雪,只能留在琴音里了。”
羨雪走到門外,展開翅膀。
“你走吧,或許你曾經(jīng)也把心給了誰,但是過去了,身心留給他了,卻也可以過自己的日子,自由,聽起來很美?!?p> 羨雪捏了一道法訣,一絲星火點燃了住所里的琴,四處的樂譜,樂器,花團,折修端坐云上的畫像,羨雪為自己做的嫁衣,一并焚毀。
“能帶我去個地方嗎?”無憂開口。
“哪里?!?p> “云夢山?!?p> “嗯。”
……
“你想回去嗎?!绷w雪問。
無憂搖搖頭,“我沒有東西可以留,也留不了,只剩曾經(jīng)的快樂,也隨著心碎了?!睙o憂閉上眼睛,“走吧,我跟著你,自由,很美吧?!?p> “自由,可能很累?!绷w雪化作一只白色的飛鳥,帶著無憂消失在了云中,輕盈,如夢,幻盡……
……
海底龍宮
“太子殿下,身體可好些了?!币粋€海族侍女站在一旁問道。
“一千年來,從未有一天,像這樣舒適。”青玄笑顏說著。
“太子殿下法力高強,這大病初愈,自然輕松。”侍女說著。
“你不懂,遇到了她,我是動不了手的?!鼻嘈χ?。
“這……”
“走吧,父皇已經(jīng)幫我提親了,現(xiàn)在我得備置大婚典禮,我等著一天太久了?!鼻嘈谇胺秸f著。
“是!”侍女快速游著跟上。
……
“準(zhǔn)備莊重些,步驟不能太繁瑣,但是場面得浩大!”青玄指揮著浩蕩的工程。
一群蝦兵蟹將搬運著材料,仿照著陸上的婚禮布置著。
”太子殿下!”一個蝦兵跑來。
“哦,怎么了,是我要的馬車來了?”青玄問到。
“不!不是?!?p> “那是什么!快說!”突然,青玄一改原本笑意盈盈,如今頓勢威嚴(yán)。
“報!報!是跑了!”蝦兵被嚇的直接癱在地上。
“什么跑了,是馬車的馬嗎?用海馬替代吧。”說到這個,青玄又溫柔起來。
“不,不,是殿下的太子妃跑了!”蝦兵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青玄聽到這個,笑意瞬間僵硬。
“好,你讓他們把這里布置好了,我的宮殿外面就不用了,這里給我弄好,明白嗎?”青玄崩著皮笑肉不笑的僵硬笑容說著,然后也不管他答不答,直接走了。
而其他的蝦兵蟹將也不敢答,因為太子殿下路過時的海水差點結(jié)冰,而那些蝦兵蟹將也不敢動,等他走了,面面相覷,寒意爬滿身上的殼,開始加速趕工,不敢耽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