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邪刀邪人
斗笠竹鞘的漢子,最令人過目難忘的是他的一雙眸子,極為狹長,極為閃亮。
他很年輕,又很消瘦,但渾身氣勢卻極為鋒銳。
“拿出最強(qiáng)一刀,讓我看看!”
斗笠竹鞘的漢子對呂青道,語氣很是隨意,一切好似理所當(dāng)然。
就像是長輩在和晚輩說‘寫個茴香豆的茴字,我來看看’。
其中,有著對自己的強(qiáng)大自信,也有指點(diǎn)晚輩的意思。
但呂青是誰啊,錚錚鐵骨小郎君,寧折不彎好漢子。
呂青不認(rèn)識他,根本不去鳥他,“緣分啊,妙不可言!
“但很可惜,今天,不宜出刀!”
那竹刀漢子一怔,他絕沒想到呂青會說這種話。
緣分,果真妙不可言!
有點(diǎn)意思啊!
……
不遠(yuǎn)處的殺手小販們,都望著呂青這邊,他們看到呂青被一名刀客攔住,那名刀客,戴斗笠,挎綠色竹刀鞘,鞘中藏刀,刀長一米五,刀名獨(dú)夫……
“他是……”
“邪刀司馬正??!”
“他怎么來了……”
一群殺手,包括那位蛛網(wǎng)的情報探子,瞬間失聲?。?p> 他們動都不敢動,僵立在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邪刀司馬正,龍門試煉排名第三,神明恩賜試煉排名第三,萬界戰(zhàn)爭試煉排名第三,等級排行榜世界排名第三……
另外的有一個小的榜單,不在圣恩結(jié)界,是最大黑市暗網(wǎng)自己做的榜單-血滴榜,司馬正排名第一,他血滴最多,殺人最多。
邪刀司馬正,戴斗笠,配綠鞘,喜殺人,怒殺人,喝水殺人,放屁殺人……
他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殺人隨心所欲,毫無顧忌!
……
司馬正很出名,出名到什么程度,出名到出門必帶斗笠。
以前,他曾花費(fèi)五億RMB,專門買一個遮掩ID和面容的飾品,有人說他是為了逃命,也有人說,他是為了更好的殺人。
三十年前,司馬正是最受刀客崇拜的人!
他曾說他就是刀,沒有人敢說個不字,就這么理所當(dāng)然。
曾經(jīng),他的綽號是刀圣,小刀圣去掉小的那個刀圣。
此次,司馬正專門趕來,正是刀圣見刀圣,前輩見晚輩。
晚輩若不成樣子,那就打殺了事,免得污染這個名號。
呂青練刀,而且綽號小刀圣,司馬正下意識認(rèn)為呂青必定認(rèn)識自己。
在認(rèn)識自己的前提下,竟還能如此淡定,可見他修心做的很好,怪不得能一忍四年,然后一鳴驚人。
“什么時候宜出刀?我司馬正,可以等你!”
呂青白眼一翻,語氣很是慵懶:“天晴不宜出刀,天陰不宜出刀,月圓不宜出刀,月缺不宜出刀,春秋不宜出刀,冬夏不宜出刀?!?p> “就沒有宜出刀之時?”司馬正右手按在刀柄上,輕問道。
熟悉司馬正的人都知道,他已經(jīng)殺氣雌伏于眉間了。
呂青何等人,他根本看不出來啊:“我想出刀之時,就是宜出刀之時!”
竟是,這個答案?。?p> 司馬正一愣,接著哈哈大笑起來。
“我司馬正,刀邪;你呂青,人邪?。∮腥?,有趣!”
司馬正絕沒想到,呂青是個如此性情乖張的人!
他會勸血淵的殺手,迷途知返,卻不會對自己低頭。
他嘴里說著不宜出刀,卻在想出刀時就出刀。
如此,百無禁忌!
世上,就缺這等有趣的人!
緣分,妙不可言,讓自己在今天見到他!
“看來今日見到我,你是絕不出刀了!”司馬正按刀而立,“那好,我等你十年!希望到時,你能摘去那個小字!親自來和我這個前刀圣,一決高下?!?p> 霧草,這是哪來的瘋子,還十年之約?!你以為西門吹雪,葉孤城呢!
“在此之前,希望你能好好活著?。 ?p> 司馬正將自己頭上斗笠取下,一把按在呂青頭上。
“今日,大喜,宜破財!這小東西送你了!”
“嘶~”
那斗笠的竹篾很鋒利,竟將呂青的頭皮割出一道口子,鮮血絲絲沁入斗笠中。
“破斗笠!”呂青正想扔掉,卻聽一聲脆響,刀歸竹鞘的聲音。
司馬正朗聲大笑:“今日,大喜,也宜殺人。”
呂青回頭望去,半條街道,一片狼藉,好似被激光切割過一樣。
二十三個小販,只有那個賣粽子的老頭站著,其余的人,包括他們的車子鍋碗,全部一刀兩段。
“這些紅色的臭蟲,還有那個小蜘蛛,就當(dāng)給你的見面禮了!呂青,十年后再見!”
司馬正雙腳踹地,如同利箭,破空消失無蹤。
在他站立的地方,留下一個龜裂的深坑。
“他媽的,他會飛……”
呂青面容呆滯,這……這……是什么玩意兒啊!
雙腿直哆嗦,呂青顫顫巍巍拿出手機(jī),撥打了一個手機(jī)號,“喂,城衛(wèi)軍嗎,我呂青,我報警,有人殺人……”
……
蘇枕被城衛(wèi)軍帶走了。
在城衛(wèi)軍審訊室,審問官盯著蘇枕喝問道:“名字,年齡,職業(yè)?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為什么其他人都死了,只有你沒死?”
“我叫蘇枕,血淵金牌殺手,代號血手,這次接到任務(wù)前來殺小刀圣,一起來的有二十二個人,結(jié)果被邪刀司馬正一刀斬絕……”
審問官呆愣一下,然后突然站起,直接離開審訊室,走的時候,他掃興地道:“哼,身為殺手的尊嚴(yán)呢,錚錚鐵骨呢,沒有一點(diǎn)挑戰(zhàn)性!”
蘇枕靠著背椅,眼睛里滿是倦意,他很疲憊,是心的疲憊。
他第一次面臨如此無助的死亡,他再度回想起呂青的話,,你不適合這條路。
或許吧,真的不適合。
“因?yàn)樾〉妒?,他救了我,他救了我的身體,也救了我的靈魂!”
……
呂青苦??!
別人來找我麻煩,關(guān)我什么事??!
“那個蛛網(wǎng)探子的筆記上的十年之約,是不是真的?”
呂青點(diǎn)點(diǎn)頭,又搖搖頭,“十年之約,只是他說的而已,我沒同意?!?p> 呂鳳仙:“你同意不同意有這么區(qū)別,他可是司馬正啊,一個死媽的玩意……”
“小姑姑,素質(zhì),素質(zhì)!”
呂鳳仙看著呂青,越想越氣,你怎么這么能惹事,上去噼里啪啦一頓打,舒服多了,“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給我說清楚,一個細(xì)節(jié)都不允許遺漏?!?p> 呂青已經(jīng)說了兩遍了,在城衛(wèi)軍說了一遍,在城主府說了一遍,現(xiàn)在又要說第三遍。
聽完呂青的話,呂鳳仙久久無言,一個白嫩嫩的兔子,在群狼環(huán)伺的地方走一圈,竟然沒死,真是一個奇跡。
“青兒,我的大侄子啊,你的命真是硬!”呂鳳仙發(fā)自肺腑的感嘆。
“不但硬,還能逢兇化吉,遇難成祥呢!”
蘇蘇兒好奇地道:“你說就憑你那幾句欠揍的話,司馬正不但沒殺你,還送你一個斗笠?真是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p> 斗笠?
呂鳳仙想起那個斗笠,她從桌子上拿起這個平平無奇的斗笠,“他為什么要送你這個斗笠?”
呂青道:“好像……是讓我好好活著?”
蘇蘇兒和呂鳳仙同時眸子一亮,蘇蘇兒道:“聽說,司馬正年輕的時候,花費(fèi)五億買了個寶貝,可以在圣恩結(jié)界隨意改變ID和面貌,在現(xiàn)實(shí)也能遮掩面貌,他就憑借著這個東西,才能活到刀法大成,你們說會不會是這個東西?”
呂鳳仙遲疑地?fù)u搖頭:“可是,我聽說那是個腰帶?!?p> 蘇蘇兒:“我還聽說是個手表呢。真實(shí)樣貌誰也沒見過,據(jù)說是個隨心如意飾品,可以隨便變化樣子?!?p> 呂鳳仙把斗笠扔給呂青,“你自己試試??茨懿荒茏兓瘶幼??!?p> 呂青將這斗笠戴到頭上,心中想著頭巾,那斗笠竟真的變成一個頭巾。
青皮桔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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