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珍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著白茉莉,附耳低語,“他們都是男考官,你長得就跟他們心頭白月光似的?!犊忌鷮毜洹纺銢]有嗎?”
這一刻的白茉莉,看著她,依稀穎悟:
是這個意思。
可他們也知道了,一臉古怪,而她現(xiàn)在被罰在神的冷靜區(qū)。
“他們不會相信的?!彼傅匦α诵Α?p> 然后,時珍只能鼓足勇氣自己頂上了:“再給我們一次機會,茉莉小姐的玫瑰金打榜,我的五行屬金,蝶變之后很大可能是神的錢的領域。你們不虧的?!?p> 而白茉莉則注意到對面的江藍放了本書在桌上,又一本,還有一個版本。
也和她剛剛一樣,壘在一起。全堆在她的面前。
封面上的《考生寶典》很是醒目。她突然就明白了,考官也是從考生過來的。
她們現(xiàn)在玩的,也都是他們玩剩下的。
得用最新版。
她看一眼這廂最新版的《考官寶典》,神情一刻古怪,現(xiàn)在是這樣。
然后,他突然伸手拿了過去,一本,一本又一本地收走了。然后抬手指了指那一廂:“你看這個。這個我有空鉆研一下。”
白茉莉在那一刻突然也生出“引狼入室”的錯覺。他鉆研了,是不是打算拿她小試牛刀。
他這不是最新版。
林家明看一眼,從《考生寶典》上看到的卻是自己曾經近二十年求學的日以繼夜,是真的辛苦。
而時珍滿打滿算也才三年。
基礎不牢,嚴重偏科,心思還用在功課之外的歪門邪道上。滿腦子占便宜過關的算計。
他一針見血地指出:“時珍小姐,你三年已經蝶變了七次,都失敗了。最近的一次就是年中,你就快二十了,已經沒有機會了。”
他還是咽下了那一句,
其實,話也不能這么絕對。
林家明還是咽下了那一句,“這三個月,有人替你量身定制了蝶變套餐,人為催生神的蝶變。說是要送你一場造化,就當是做母親的一點心意?!?p> 他看了過去,梁彥正好從茶水間走了出來,若無其事地站到了收銀臺后。
但現(xiàn)在的白茉莉,知道不知道,她其實還沒有成功退賽。要等他們退回之后。
林家明看了江藍一眼,一時也拿捏不準他的真實想法。
“不是這樣的。”時珍極力想要說服他們,為了這一刻,她也準備了一個多月,甚至更久。
在她下定決心去做的時候,就沒有退路了,“你們聽我說。這三年我的玫瑰金翻了兩番,而茉莉小姐的玫瑰金高居南部城市榜首,就算是在這里,她也能擠進前十。同組玫瑰不就是要做好這一點,而我們完全可以勝任,你們接下來的玫瑰也許還不如我們?!?p> 她只是想不明白保送的隊伍,怎么會是這樣。梁彥明明都說了,已經和他們說好。
保送,就是對方必須接收。
她也是第一次遇上用人單位。是真不明白。
“你所倚仗的就是錯誤已成,不論是退回還是權衡接納,損失都是大家承擔。進退兩難,最后達成所愿?!苯{也不知今天是什么運氣,一而再地遇見這一款。
剛剛蝶變出來的他,現(xiàn)在是真的有些抵觸。
但這個,他也不要。他接著說,“假以時日,你骨子里的自私冒頭,可能就要了同組人員的命。誰敢將不設防的后背,留給隨時捅刀子的你?”
他這些話,實是針對這件事情的惡劣性質而言。原本二級家族狐貍和三級家族貓已近冰釋前嫌,貓公主初來S城借宿狐貍家族,雙方的默契可視作破冰之旅。
西深淵正等著兩家握手言和的好消息,情形卻急轉直下,再次劍拔弩張。
起因卻只是兩個小姑娘互相看不順眼,抑或是爭風吃醋。
前功盡棄。還要鬧出人命。
現(xiàn)在呢。蛇的家族已經回復,無法無天。
“我,我沒有。”時珍看著他,面容慘淡,“我也是第一次……”
“一次就可能致命?!绷旨颐鹘涌诘溃叭怂啦荒軓蜕?。這樣的錯誤,怎么可能明知故犯?”
當真是差一點鬧出人命。
三個月前,貓的家族遲遲不給回信,但蝴蝶家族的唐季川在M大交流學習。登門拜訪,貓的家族總不便拒之門外。
他們一度勸貓的家族終止蝶變,但那可能會造成神的隕落。貓的家族遲遲下不了決心。
后來,貓公主大難不死。唐季川說:“我很尷尬,家族男人都在哭,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p> 情況一度很不好吧。林家明還是聽說了,蝴蝶家族承諾貓公主不會死,而有四年前的唐季川現(xiàn)身說法,貓的家族也是病急亂投醫(yī)了。
他們有她蝶變的第一手資料。
驚鴻一瞥的蝴蝶女神呵……這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
王蛇公主。
只是她同組組員這腦子,豆腐渣似的,大概是想不到。林家明也奇怪,這里臥虎藏龍。
只是不知白茉莉和這位,私底下有沒有過過招。
時珍看著他們,似乎知道他們在這個問題上已經達成一致,這就是她最后的判決。
無力回天。
而她其實也一直想不明白,白茉莉這樣的成績何必還要保送名額,那不是浪費?
但梁彥不說,也不要她問。她不是故意不跟她說的,她是不知道怎么開口而已。
她就像從天而降的一個未解之謎。時珍整個人搖搖欲墜,要哭不哭,越發(fā)顯得凄涼。
“這樣的話,有失偏頗?!卑总岳蜻€是看了過來,眉間是不解,輕嘆道,“圣人也說,人之初,性本善。仁義禮智,人皆有之?!?p> 她抬頭想了想,仿佛下了什么決心似的,低頭又說,“最終,我們都將死去。那么,信或者不信,是或者不是,又有什么區(qū)別。我唯一能夠說的就是,沒有做過的事情,不能作為神的面前定罪的信物?!?p> 片刻間,頓時寂靜無聲。
天空的語言魔法,領域展開,籠罩甜品店。所有人都心頭為之一顫地信服。
她說話時的神情莊重而圣潔,沒有人會懷疑她話中的誠意。
然而,他們終究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