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劫人
亭中人聽他一直不曾說話,便再次出聲詢問,“怎么了,景燁?可是今日發(fā)生了什么嗎?心情不好?”
那人臉上洋溢著淺笑,“其實(shí)大臣所言,也確實(shí)是為北辰考慮的。景燁,我們的婚事是否太過倉促些?”
也不知是她的淺笑刺痛了他的雙眼還是她的言語扎進(jìn)了他的心扉。他手指輕顫著接過她遞來的茶盞,就連斂下的睫毛也跟著哀傷地輕顫幾下。
柳空訣抬手猛灌一口,熱茶燙過他的咽喉,他卻感覺不到刺痛似的。張了張口卻不知說些什么,索性又閉上嘴回味一番方才的茶。只覺滿唇的茶香,幾年不見,她烹茶的手藝倒是見長了不少。
“怎么樣,茶的味道可還好?”她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柳空訣放下茶盞,靜靜地看著她收拾茶臺,看著她嫻熟的手法,他再也壓抑不住情緒了。柳空訣抬起手按住她的手,柔聲道,“我來。”
一聽到他聲音,她迅速抽回了手,眉毛微蹙“你不是景燁!你是誰?”她愣了一下,隨后試探性地問了一句,“柳......柳公子?”
柳空訣愣愣地苦笑一聲,輕聲應(yīng)下,“嗯。”他把茶盞清理干凈,整整齊齊替她擺回原位,“玄淺,我是來接你走的?!?p> “走?去哪里?”花玄淺迅速退了幾步直到后背撞到小亭的柱子上,“景燁......他知道嗎?”
柳空訣被她的反應(yīng)刺痛了雙眼,終于冷下眼眸,一副肅然的模樣,“景燁!景燁!玄淺,你就這么愛他么?從我來到現(xiàn)在你有那句話曾不提他?”
柳空訣瞇起眼睛,自己這是怎么了?怎么還朝她發(fā)火呢?明明是景燁那家伙的錯啊。
“嘖,”柳空訣皺起眉梢,輕嘆一口氣,“抱歉?!?p> 花玄淺撇開臉,臉上難得帶上了漠然的神色,“柳公子,請回吧。后天......我和景燁就要大婚了......”
不待她說完,柳空訣便將她牢牢圈在懷里,低著身子吻住了她那抹淺粉的薄唇。速度之快,竟然讓她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
他的吻起初很兇狠,帶著他特有的玩世不恭。他的眼眸里滿是怒意,他知道自己聽不得她要和別人成婚的事,尤其還是由她親口說出來的。但是漸漸地他知道自己沒理由怪她,于是慢慢地越吻越是柔情。
這一吻,他用盡了三年的思念,八年的情意。這一吻,他等了八年......
柳空訣的眼神越來越溫柔,似乎能滴出水來一般。他輕輕松開了一些,卻猝不及防地被花玄淺咬了一口。他只得放開花玄淺,伸手抹了抹嘴角流出的那抹血跡。
花玄淺被他放開,側(cè)身便快走了幾步。卻不料直當(dāng)當(dāng)撞在茶臺上。柳空訣見狀趕忙去扶她,并伸出一只手護(hù)在她的頭部,生怕她撞傷。
花玄淺抵觸地推著他,她一點(diǎn)都不喜歡他的靠近。
柳空訣也不管她怎么推自己,還是把她攬回懷里,“玄淺,我今日必須帶你走,不管你愿不愿?!闭f罷,他伸出一只手在她眼前揮了揮。剛剛他就覺得花玄淺不太對勁,方才她又直接直當(dāng)當(dāng)撞上茶臺。照理說她不該避不開才是。
不出所料,花玄淺果然沒有任何反應(yīng)。
“玄淺......你?”
花玄淺推了他一把,發(fā)現(xiàn)推不動,只能撇開臉去,“別假惺惺了,不就是瞎了而已嗎?”
“沒事,別怕......我可以治好你的,”柳空訣把她緊緊擁入懷中,臉上盡是疼惜之意,“我不會再讓你受任何的傷了?!?p> 不管她愿不愿意,柳空訣用了鬼谷的藥,讓她暫時失去知覺。他用量謹(jǐn)慎,花玄淺除了動彈不得之外,沒有絲毫的不適,甚至連意識都是十分清醒。
柳空訣將花玄淺打橫抱起,腳下生風(fēng)走得極快。景燁估摸著時間也應(yīng)該快來了,他不能再耽擱了。
他離開“重華宮”時回頭看了一眼宮門頂上用行筆寫的“重華宮”三個大字。他眉間輕顫,將花玄淺抱得更緊了。
“燁兒!你來了!”一聲如鶯婉轉(zhuǎn)的嗓音猛地撞入柳空訣心頭。
柳空訣在原地愣了足足三秒,但他卻沒有回頭。立馬騰空而起落在宮墻頂上。隨著“啪啪啪~”幾聲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他便跳遠(yuǎn)了。不過幾次落足,他就已經(jīng)離開王宮,揚(yáng)長而去。
在風(fēng)中,花玄淺微弱地喘了一口氣,“只是顧凝霜,又不是他兒子。你為什么要怕?”
“怕?”柳空訣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抱著花玄淺的手竟然有些發(fā)顫,他勾勾嘴角又是熟悉的那抹狂狷笑意,“這世上,我就沒怕過誰?!?p> “這世上,我就沒怕過誰。”這句話和花玄淺曾經(jīng)深深埋入心里的一句話,一字一字的重合在一起?;ㄐ\的臉上產(chǎn)生了一絲錯愕,不過須臾她又自嘲般笑笑,由于藥的作用,她的笑容略顯僵硬,很是難看,“你倆還真是‘好兄弟’?!彼匾庖е亓撕眯值苋齻€字。
“現(xiàn)在不是了,”柳空訣抱緊花玄淺,俯身又是清淺一吻印在她的眉心,“是他先背信棄義的,‘兄弟妻不可欺’這句話,他不該不懂的。”
“到底是誰不懂?后天我.....”花玄淺話未說完便被柳空訣打斷。
“八年!八年前,我就和他說過你是我的人?!绷赵E雙眸上暈開一絲哀傷,“明明先認(rèn)識你的人,是我。先動心的人也是我。他憑什么?”
“柳公子,你錯了。先認(rèn)識的人一直不是你。就算是你,我愛上的人也只會是景燁?!被ㄐ\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卻是每一下都錐在柳空訣的心里。
柳空訣強(qiáng)壓著心里的痛楚,淡淡笑著無視了她的言語,“有沒有人說過,你清冷的模樣也是別有一般風(fēng)味的?!?p> “沒有,”花玄淺別開臉,眉間微蹙“這種話你也不止說過一次吧?”
是呀,她對景燁有的都是溫柔,何曾有過清冷模樣。自然不會有人說過的。至于柳空訣的這話,大概又是被她覺得自己是京中家喻戶曉的紈绔子,當(dāng)然什么話都會同任何姑娘講吧。頓時他只得苦笑,“是不止一次?!辈贿^他還是實(shí)話實(shí)說,的確,他不是第一次說這種話了。
談話間,兩人已經(jīng)來到柳府,正巧遇上柳葉初,他見到柳空訣又是欣喜一笑,“訣哥哥!你回來了!”然后他才注意到柳空訣懷中的花玄淺,便打量了一眼“咦!好漂亮的姐姐!哦?是淺姐姐!這是...她怎么了?”
“沒什么,病了?!绷赵E丟給柳葉初一張紙,“葉初,你趁現(xiàn)在還未歇業(yè)趕緊先去王城最好的藥鋪把這些藥抓來?!?p> “??!哦好!”柳葉初抓抓腦袋馬上就帶著兩個家丁去辦柳空訣囑咐的差事了。
而柳空訣則是抱著花玄淺進(jìn)了西廂。他輕輕將她放在床榻上,伸手搭上了她的脈搏。片刻后他松開了手指,皺了皺眉,“不應(yīng)該啊......”
洛奚
新坑,佛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