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接應
“快走!”柳空訣瞇著眼,另一只手還是在固執(zhí)地護著幾人漸漸后退。
之前他含在嘴里咬破的止疼藥也漸漸開始起了作用,傷處終于好受了些。只是那傷處還是汩汩地向外冒著鮮血。顯然這止疼藥并沒有止血的作用。
幾人一聽柳空訣的這話,十分自然地就跟著他腳步,一點點向后挪動著。
那手持大彎刀的人中了柳空訣的藥開始有些犯暈了,反應了半天才知道自己這是中了迷藥。
但他心里牢記著自己的任務,萬萬不敢耽擱,在完全暈倒的前一秒直接就把手里的大彎刀朝著柳空訣幾人所在的位置拋去。
柳空訣此刻已經(jīng)從疼痛中完全解脫出來,見狀后立刻警覺地拉著三人往邊上跳了一大步,這才堪堪躲開那把恐怖的大彎刀。
大彎刀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刀刃直直嵌在土地里。刀身上還染著從柳空訣身上帶走的血,那血液順著刀刃一點點沒入土地。
那殺手在倒下后閉眼前的最后一刻看見的便是這個場景。
柳空訣看見那殺手終于閉上了眼,這才帶著幾人繼續(xù)朝南邊撤離。
只是,這時候的他,心里越發(fā)沒底了。他最后的底牌都用在了方才那個殺手的身上。
而身后還有百夫長龐大的隊伍正在追殺他們。之前那個殺手的身法太過詭異了!軍中又是何時有了這般身手的人?而且那人似乎沒有痛覺。
看來!柳燁確實是個人才!
柳空訣咬著牙,隨手翻出一個止血藥的小瓷瓶,灑了些藥粉在傷處就繼續(xù)往南撤。
中途幾人詢問他的傷勢也都被他一句無礙帶過?,F(xiàn)在的他們真的沒有任何的閑暇了,不然所有人都會被他連累。
也不知道幾人跑了多久,他們終于看見了在不遠處河道里靠邊停泊的一艘巨大商船。
商船上還插著幾張邯州的商會大旗,正隨風飄曳、獵獵作響。
想必這就是紙團上寫到的接應商隊?,F(xiàn)在的他們已經(jīng)顧不得紙上的信息真假了。
不過,關(guān)于這一點柳空訣還是心里有底的。至少那百夫長是確確實實想要自己的命!而這奇奇怪怪的什長卻是命令眾人不得傷了自己分毫的。最不濟也就是宰一些好處罷了。
至于那什長和這邯州商隊的關(guān)系就有些難以猜測了。但是,既然這商隊敢插邯州商會的大旗,想必就真的是商隊。不然定會遭到邯州地方官的抓捕。
柳空訣心里如是想,更加放心了些,于是就帶著幾人朝著商船靠了過去。
只是,幾人還未靠近商船,就又被追兵追上了。
柳空訣也在這一刻終于看見了百夫長。這百夫長倒很是眼熟,只是柳空訣怎么也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罷了。
百夫長長得一副尖嘴猴腮模樣,倒是十分標準的奸佞之相。
“柳大公子,你這般擄去陛下的妻子和母親,不太好吧?”百夫長背著一雙手,陰測測地笑著。
柳空訣一手護著身后的三人,又緩緩朝后退了一步,“虧你們也知道這點!那他就沒有想過這般大張旗鼓,傷到的人究竟是我還是她們?”
“若是我不護著她們,棄之而逃。你們是不是也要一齊亂箭射死她們?”柳空訣頓了頓后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直勾勾地盯著那個百夫長。
百夫長倒也不覺得為難,只是呵呵一笑,仿佛聽到了一個笑話一般。
“柳大公子,這倒是不必由你擔心。陛下自然有太醫(yī)為她們救治,我們只需要代陛下將你們一齊留下便可?!卑俜蜷L說罷后,擺了擺手,示意身后的一眾士兵進攻。
那些小兵得令后立刻握緊了身側(cè)的佩刀和佩劍,一步步小心翼翼地朝著柳空訣幾人圍了過來。
“這是他的命令?”一旁一直無言的花玄淺終于開了口,連聲音都有些喑啞。她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耳里聽見的這一切。
不過,那百夫長自然不會再回答她。
所以.......在景燁的眼里,自己是否受傷真的無所謂嗎?就算他不管自己,那顧凝霜呢?她可是他的生母!景燁當真這般絕情?
這真是越發(fā)不像他了!曾經(jīng)的他最是敬重顧凝霜,這一刻,花玄淺怎么也想不到,他究竟是何時變成了這般無情的樣貌。又是因為什么才讓他變了模樣?
當真是如盛叔叔所言,最是無情帝王家?
呵,終究是自己錯付了情。
花玄淺絕望地閉上了雙目,腳下也跟著踉蹌了一步。
顧凝霜察覺到花玄淺沒有站穩(wěn),趕緊伸手拉了她一把。然后兩人一起倒退了半步,這才堪堪穩(wěn)住身子。
柳空訣此刻倒是再沒有閑暇注意到兩人,只是瞇著一雙鳳眼緊緊地盯著四周的敵人伺機而動。
正當氣氛愈發(fā)緊張的時候,商船上響起了嘹亮的號角。
“嗚~嗚~”這號角很是悠揚,調(diào)子也是帶著邯州特有的味道。
那些小兵聽后都微微一愣,隨后就開始慌張了起來,舉著把佩刀四處張望。
“好熱鬧?。 币宦曤S和的聲音傳來,一個身穿粉色錦袍的人慢悠悠地踏水而來,正好落在柳空訣幾人的身前將他們幾人都擋在了身后。
柳空訣瞇了瞇鳳眼,好俊的輕功。來人是誰?
就好像是回答柳空訣的想法一般,來人隨和地朝柳空訣行了一禮,“鄙人邯州關(guān)家二公子關(guān)云醉。鄙人見公子很是合眼緣,不知是否能賞臉一敘?”
柳空訣微怔,搞不清楚這人是什么意思了。自己似乎并不認識這么一號人物!
不過,這關(guān)云醉禮數(shù)倒是周到,柳空訣修養(yǎng)極好,自然是不會當場駁了他的面子。于是便只得順著他的話,“甚好。多謝關(guān)二公子美意?!?p> 百夫長頓時微怒,直接吼道,“你是什么人?你這是什么意思?你可知我是陛下軍中的人?你可知你現(xiàn)在的所作所為這是在包庇罪犯!”
“哦?那確實是有些嚴重?!标P(guān)云醉拍了拍衣襟上落的灰,一臉嫌棄,“我方才暴露了名號,你們要是回去報信,那我豈不是完蛋了?”
“呵!知道就好,還不靠邊站?別妨礙我們抓捕罪犯。”百夫長頓時一喜,臉上都流露出了難以言喻的笑意來。
只是他完完全全低估了關(guān)云醉。關(guān)云醉根本不是害怕不想干涉他們之間的事情,而是想要從他們的手中直接救人,順便不留一個活口回去報信罷了。
這一刻,柳空訣突然發(fā)覺關(guān)云醉這人在某些方面倒是和自己有些相似。在他開口的那一瞬間,柳空訣就猜到了他下一句話是什么。
如果換做是自己,那接下來的一句話就必然是,‘那就都留下吧,一個都別想走了’。
果不其然,這關(guān)云醉正是爆出了這么一句。
洛奚
無償小劇場(與原文無關(guān)純屬本人開始抽風、放飛自我了): 關(guān)云醉:知音?。×?! 景燁(柳空訣):緣分,緣分! 關(guān)云醉:知音,快上船一敘! 景燁(柳空訣):來了!關(guān)二公子! 花玄淺聽后微怒,兩眼都微微發(fā)紅了。當時柳空訣只覺背后拔涼拔涼的,卻又不知是發(fā)生了何事。 當晚,柳空訣下了關(guān)家商船的時候又被媳婦拎著跪了一夜。 花玄淺:叫你忽視我,活該! 景燁(柳空訣):夫人,我錯了....... 關(guān)云醉卻在第二日嘲笑了柳空訣整整一天!至此,兩人友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