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 醉夢千年
醉仙國,為酒仙翁衛(wèi)醴所建,是天下好酒之人的圣地。
洛玄卿給陸晞?chuàng)醯哪且粨?,傷至右肋,魔氣入體,好得很慢。經(jīng)過秦艽與我們二神的小心處理,總算是留不下什么后遺癥了,只是一個月內(nèi)右手使不上勁兒,對于此事我感到十分的抱歉,并擔(dān)心幾人和我們一道會有再被魔族攻擊的危險。但秦艽幾人卻執(zhí)意跟隨,我們也不好強(qiáng)求。
“木頭臉笨蛋,你不是不愿意進(jìn)去嗎?干嘛還要去為我們擋槍?”陸晞好似埋怨著,將飯菜一勺一勺小心地喂到洛玄卿口中,洛玄卿只是兀自吃著,不發(fā)一語,這樣子竟有幾分孩子般的可愛。
“你們也救過我?!焙冒胩?,趁著吃飯的空檔,洛玄卿說了一句。
“相依為gay!”綠毛雞咕噥一句。
“啥意思?”秦艽好奇地湊了過去。
“在瑤都聽一個外商人說的,大概是……”綠毛雞壓低了聲音,兩人小聲地嘰嘰咕咕聽不真切,不時心領(lǐng)神會地向陸晞和洛玄卿那邊看幾眼,發(fā)出邪惡的笑聲。
“綠毛雞你不要帶壞小艽!”我不爽地說,自己卻也好奇地往那邊兒湊,然而卻怎么也聽不真切。
“下次我再告訴你?!鼻剀瓷衩氐貙ξ艺f。
這一日卻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伴著七彩祥云,一位仙子從天而降。這仙子身著華美絢麗的羽衣神裳,飄飄然凌空出生。冰肌玉容,身姿曼妙,眉心一點紅色朱砂絕世無雙,仿佛她一出現(xiàn),這天地都失了色。
“哎喲神公主殿下,您這一聲不吭地大駕光臨,老朽實在惶恐啊!”醉仙國國都亦有靈光劃空而來,醉仙翁衛(wèi)醴慌忙從遠(yuǎn)方趕來迎接。
神族公主沒有理會衛(wèi)醴,卻在看到云間墨的一刻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飛奔到云間墨身邊:“墨沉哥哥!”
我眼皮狂跳,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去理會這對狗男女,轉(zhuǎn)而走到衛(wèi)醴身邊,眼眸亮晶晶:“老醉仙,紅塵釀還有沒有!”
“云染公主,你這么高調(diào)出場,我們的行蹤全部暴露了?!痹崎g墨無奈地說。
“死丫頭,就是你喝光了老頭兒我積存多年的紅塵釀吧!現(xiàn)在居然還想要?沒門兒!你叫葉嵐吧,墨沉神君常和我提起你這個小煞星!”老仙翁吹胡子瞪眼。
“哎呀,這不是急著過來看你嘛,哼,都是父皇讓我閉關(guān),害得小染這么久都不能見到墨沉哥哥!”慕云染氣鼓鼓地說,嬌憨的模樣惹人憐愛。
“老頭兒你這可不厚道,美酒干嗎老藏著掖著,快拿出來給大伙兒嘗嘗,不然……”我斜斜睨著衛(wèi)醴老頭兒,無視秦艽不時投來的擔(dān)憂目光,笑容滿面地威脅道,“我會親自去醉仙國千年酒窖中參觀的哦!”
“小染,你父皇讓你閉關(guān)是為你好,不能因為大家慣著你就耍性子哦。”云間墨耐心地勸說,我從未聽他說話這般溫柔過。
“才沒有呢!”慕云染歪著腦袋笑,露出兩個可愛的小虎牙,“哎呀,都只顧著和你說話了,還沒有帶我認(rèn)識大家呢!墨沉哥哥快給我介紹一下!”
“哎呀我的小祖宗,你可不要亂來,老夫我這兒還有兩壇琉璃春,這可是藏了一千年的陳釀了,今天給大家嘗嘗,不能再多了!”老仙翁哭喪著臉,肉疼不已。他的寶貝酒啊,自己都沒舍得喝呢……
“咳咳不用了,我們自己來,我叫陸晞,他叫洛玄卿。”陸晞輕咳幾聲道。
“我是秦艽?!鼻剀葱α诵?。“神仙姐姐真好看?!?p> “你也很可愛哦!”慕云染捏捏小蘿莉的臉蛋,笑瞇瞇地說。
“我是葉嵐,今晚老醉仙請大伙兒喝酒喔!”我豪爽地?fù)]揮手。
“哇,太棒了!”陸晞和秦艽、綠毛雞歡呼。
“她就是傳說中那個……”慕云染掩唇驚訝道,眸光又轉(zhuǎn)向綠毛雞,“這只雞居然會說話?”
“哼,看在你這么好看的份上,本鳳凰就勉強(qiáng)不和你計較……”綠毛雞傲嬌地偏過頭,卻見慕云染露出了驚喜而狂熱的表情,在綠毛雞的尖叫與眾人驚恐的目光中,慕云染小公主一把將綠毛雞抱入懷中,親昵地蹂躪:“哇,這只雞太可愛太萌了,好喜歡!”
我眼角瘋狂抽搐,終于見到與陸清安那個未曾謀面的神醫(yī)有相同癖好的人了,相信他們見面會有許多共同話題……
綠毛雞由驚恐變成了享受的哼哼與呻吟,一個絕美的少女抱著一只奇異的綠毛雞蹂躪,這一幕怎么看怎么詭異,就連云間墨也不忍目睹地偏過頭去……
是夜,大圓桌上擺滿了豐盛的菜肴,老醉仙的琉璃春一開封就飄香十里,醇厚撲鼻。慕云染仍然抱著綠毛雞,眾人談笑歡飲,觥籌交錯,極盡歡娛。小公主不勝酒力,喝了幾口就醉倒了,懷里仍抱著綠毛雞不放手。綠毛雞哇哇大叫。陸晞乘興賦詩,秦艽唱著亂七八糟的小曲兒,老仙翁們?nèi)匀宦耦^喝酒,心道能賺回一點是一點。
我酒興上來?!皝韥韥恚覟榇蠹覐椧磺呱搅魉?!”
“好哇!”秦艽天真地附和。
云間墨一個激靈,一時間仿佛醉意全消:“我扶云染公主回屋休息。”他趕緊起身道。
洛玄卿疑惑地看著他,不知緣由。
于是我拿出古琴開始撫了起來。于是驚散了一樹飛鴉,于是秦艽、陸晞、洛玄卿、老仙翁紛紛面露痛苦之色接二連三告退,于是最后貌似宴席上只剩下了我一個人。我倍感無趣,干脆也回房休息了,這場歡宴便以這么一種詭異的方式結(jié)束了……
第二日,百姓傳言昨夜此屋鬧鬼,鬼怪哭嚎之聲不絕于耳,方圓千里鳥獸奔逃。
“難道我又不小心彈琴了?”我扶額,卻怎么也想不起來了。
慕云染依依不舍地與云間墨告辭,“本宮此次前來,也是代父皇傳話,魔族已獲得五塊混沌盤碎片,讓你們快點行動?!彼馈?p> “公主盡管放心!”我道。
“小綠雞,要不要和本公主一起回神界呀,神界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喲!”慕云染向綠毛雞眨眨眼,“有各種各樣好吃的糖!”
“好哇好哇!”綠毛雞星星眼,但看到秦艽威脅的眸子,只得咽了咽口水,“下次,下次一定帶我去!”
“大家再會!”慕云染沖我們招招手,又依依不舍地與綠毛雞親昵了一會兒,這才留戀地乘彩云離去。
我望著慕云染離去的方向,怔視良久。
“葉丫頭?!崩献砦虒⑽依揭贿叄澳巧窆魇亲孕∨c墨沉神君就相識的,不過你也不必灰心喪氣,你們現(xiàn)在有共同任務(wù),就是很好的機(jī)會。”他語重心長地說。
我笑了笑:“老頭兒你想啥呢,我對小浮子可沒有非分之想。”
“加油,老頭子看好你!”老仙翁意味深長地拍拍我的肩,“小老兒去也!”他大笑著化作流光消失在遠(yuǎn)方。
“什么呀!”我忿忿。
袖中的混沌勺又動了動,我收了心,招呼眾人:“混沌碎片出現(xiàn)了!”
“走吧!”云間墨道。
這是醉仙國的一處平凡小城鎮(zhèn),人口不多不少,但平日里街道上也是人來人往,充滿世俗氣息。
“咦,這位老弟是第一次來吧!我這兒有好東西,你要不要?”從一旁的小巷子里鉆出一個尖嘴猴腮的中年漢子,將陸晞拉到一邊。
“什么好東西?”陸晞好奇地問。
“這個!”中年漢子神秘兮兮地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冊子,“精裝版的,孟浮生畫師傾心力作,里面有不少新奇的東西,保準(zhǔn)生動刺激!”
陸晞翻了翻小冊子,瞪大眼睛:“這是春……”話未說完便被大漢捂住嘴:“老弟,五文錢,買不買?”
陸晞艱難地咽了咽口水,點了點頭,掏出五文銅錢,將小冊子飛快地揣入兜中,若無其事地走了回來。
看著那邊鬼鬼崇崇的二人,秦艽不滿地說:“又在進(jìn)行什么見不得人的交易!”
陸晞忙擺手:“絕對沒有!”
“欲蓋彌彰!”
“小陸子,有好東西大家一起分享哦!”綠毛**笑。
我們來到一處名喚“醉陶然”的酒家,坐下。混沌勺顯示碎片與此地有關(guān)。
坐了一會兒,門口搖搖晃晃地走進(jìn)一位青年人。此人不過二十余歲,白白凈凈,一副讀書人裝扮,文士長衫打了幾個補(bǔ)丁,似乎近況不算好。
“小二,打二兩老酒!”青年人歪在柜臺旁,招呼道,遞給店小二一個小葫蘆。
在酒肆里的眾人發(fā)出一陣哄笑。
“窮秀才又來啦!”
“現(xiàn)在沒被官兵攆啦?”
“可不是嘛,學(xué)聰明了,已經(jīng)轉(zhuǎn)為地下交易嘍!”
落魄秀才有些面紅耳赤,但仍然反駁:“那也是沒辦法,為了生計嘛!不然哪來的錢買書呢?待我做了大官……”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考了四次不中,還想做大官!”
“做白日夢去啰!”
“那個人是誰?”我問旁邊的人。
“那是孟浮生孟秀才,讀書不成器,天天夢想著做大官,窮得沒錢,現(xiàn)在在畫小冊子賣咧!”那人笑道。
“小冊子?這就是那個孟畫師……”陸晞瞪大眼睛。
孟浮生苦笑一聲,也不再爭辯,打完酒搖搖晃晃地走出去。
“歲月無情催人老,浮生半醉任逍遙!”他咕嚕咕嚕灌了一口酒,長聲吟道,落魄削瘦的身影消失在遠(yuǎn)處街角。
“什么小冊子?”綠毛雞一把從陸晞懷中奪出,陸晞忙道:“輕些,別撕碎了!”兩人津津有味地湊在一起翻了起來。
秦艽也去瞄了一眼,然后面色通紅地跑開了。綠毛雞嘖嘖稱贊道:“人才呀,想象力極其豐富,有機(jī)會本凰一定要與那孟小子好好交流一番!”
“少沒正經(jīng),混沌勺動了!指的是那窮秀才離開的方向!”我喝斥道,幾人毫不遲疑地追了出去。
“酒是個好東西啊!”孟浮生嘆道,醉意朦朧,他跌跌撞撞地出了城門,“可使人樂而忘憂。不過是賺些書費路費,便惹得人詬病……貧寒子弟,想出頭,難啊……”他慘笑著,不知不覺到了那座破落的古廟旁?!暗铩翰恍ぁ彼緡佒淼乖谀强脧R前的老槐樹下,背上的包袱落在地上,書卷嘩啦啦灑了一地,他卻渾然不覺。
夜幕漸臨,月上梢頭,輕風(fēng)吹拂,破廟中門戶大開,神像彩漆掉落,但仍掛著神秘悲憫的笑,似是在召示著世事的變化無常,抑或是什么不為人知的結(jié)局。古樹下,窮書生沉沉地睡著,唇角帶著一絲不知名的微笑,也許在夢中,他看見自己中了舉,做了大官,威風(fēng)凜凜,眾人跪服……卻不會有人注意到他身上壓著的那一塊不起眼的銅片。
“找到他了!”我們趕到的時候,看到的正是這樣一個場景,我們嘗試取出混沌碎片,卻發(fā)現(xiàn)孟浮生的身體重若千鈞,怎么也搬不開。強(qiáng)行施法,又怕驚走了混沌碎片,只得在一邊等待。秦艽幾人畢竟是凡人,熬夜對身體不好,我便讓他們先回去睡,自己和云間墨先在此地守著。
待秦艽幾人離去,我忽覺此時場景有些尷尬——在這月圓星稀之夜,荒郊野外孤男寡女……咳咳其實也算不上,畢竟樹下還躺著一個睡得跟死豬一樣的孟浮生,但這家伙也不曉得何時醒得過來,所以有他沒他無所謂。云間墨負(fù)手站在槐樹下,玄色夜袍融入月影中,但我可以感覺到他正似笑非笑地看著我,這目光竟讓我感到了幾分不自在。
“咳咳,今晚月色真好?!蔽腋尚χ蚱瞥良拧?p> “嗯,很好?!彼?,聲音如月華一般,有些幽幽涼涼的,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阿嵐,你似乎不太開心。”他突然來的這一句,讓我有些猝不及防。我下意識地反駁道:“哪有?”
“你在與我賭氣?!彼挠拈_口。我一個激靈:“你愛和誰在一起和誰在一起,開心就好,你喜歡一頭母豬也與我無關(guān)?!?p> 他的聲音充滿笑意:“小籃子,你竟如此貶低自己么?”
我感到一股血沖上腦袋,不去想他話中的意思,牙磨得咯咯響,竟有想沖上去揍他一頓的渴望?!靶「∽?,老娘還沒有揍過你吧,”我陰森森地笑著。
“在平時,我可能打不過你,不過今日可不一樣,”云間墨笑得一臉欠抽,他向我勾勾手指,“小心中招哦!”
我怒,天底下居然有人敢挑釁我?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滿月的光華肆意流瀉著,將天地鍍上一層淡淡的銀白色?!翱凑?!”我飛身而起,手中飛速結(jié)印,湛湛神光化作巨大的天神虛影向云間墨撲去。云間墨玄袍翻飛,獨立荒原,長發(fā)披散,他從容地并指放在唇邊,閉眸念了幾句什么法訣,抬手指向虛影,一道白光從他指尖射出,將虛影擊得粉碎。
“果然有幾下子?!蔽依湫σ宦?,心中卻生出幾分不安,身上可調(diào)動的法力竟只剩六成,不知是何緣故。
“幻影訣!”云間墨身化無數(shù)幻影,繞著我飛速轉(zhuǎn)圈,我竟看不分明。不知他何時出的手,我身邊起了一陣白霧,在月光下折射著幽藍(lán)的光。我眼眸一瞇,雙手向兩邊一撐,將白霧震開:“這點伎倆就想混淆我?”我足尖點地騰空躍起,法訣變化間萬道劍雨向云間墨的虛影射去。
“來得好,風(fēng)幕!”云間墨從容應(yīng)對。
兩人過了百招,竟仍沒有分出勝負(fù)。我寒聲道:“懶得與你接著耗了。我要放大招了!”
我身姿凌空,一步一步向云間墨逼來,天地間不知何時下起雨來,我的身影似實似虛,一步一白蓮,一步一漣漪。聲音若真若幻,宛若天籟,又宛如地獄的葬魂曲。“夜雨,微瀾?!蔽掖鬼?,一指點向云間墨。
云間墨神色間露出追憶:“這一招,好久沒有見過了呢……”他雙手一上一下,一手執(zhí)風(fēng),一手擒云:“一念,風(fēng)云變!”他幽幽吐出五字,在我驚異的目光中,風(fēng)云倒卷,神光四溢,夜雨微瀾,破了。
“你……”我順手就要掏琴,云間墨已一把將我擒住:“小籃子,玩夠了?”
“你又使詐!”我怒,“狡猾的家伙,我的四成神力到哪兒去了?”即便是夜雨微瀾中沒放殺招,也絕不該這么輕易被破的!
“小籃子,要輸?shù)闷疣?!”云間墨的氣息近在咫尺,擾得我思維混亂:“快放開我,我還沒使用琴音大法!”
“唉,貓兒生氣的時候,可就沒有那么乖巧了?!痹崎g墨嘆氣。我怒:“小浮子,你以為美男計對我管用嗎?我是不會中計的!你等著,待今夜過了,我再揍你!”
“吶,就是因為以后打不過了,才倍加珍惜現(xiàn)在的時光,阿嵐,你說是不?”
“是你妹!”
“阿嵐,我們可以好好說話?!?p> “不聽!”
“我放開你,待解決了碎片的事兒,我們再了結(jié)此事,好不?”云間墨終于妥協(xié)。
“這還差不多!”我揉揉酸痛的胳膊,狠狠瞪了他一眼,背過身去不再理他。
天光欲曙,孟浮生終于悠悠轉(zhuǎn)醒。我們趕緊蹭上前去,“怎么樣?”
孟浮生茫茫地看著我們,久久才回神,他的目光中現(xiàn)出千年仙人才有的那種滄桑:“感覺……過了好久,仿佛有……一千年了?!?p> 我與云間墨驚異地對視一眼:“這……難道是傳說中的,一夢千年?”
“混淆碎片本就是開天造物時的神秘物事,有這等神異功能也不為怪!”云間墨道。
“我……我怎么飛起來了!”孟浮生驚恐地望著自己的身體,他正在一點點往上飄。
“嘖嘖,這書生運氣真好,醉酒夢千年,竟直接飛升成仙了!”我吃驚道。
“我……成仙了?”孟浮生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又看看我們,“現(xiàn)在,過了多少年了?”
“一個晚上而已。”云間墨道。
“可那個深坑……”孟浮生指著不遠(yuǎn)處我們昨夜斗法時折騰出來的巨大土坑,“昨天還沒有的……”
“咳咳這是意外,昨夜下了一場隕石雨,你就是因為這個成仙的。”我開始信口胡諂。
“嗯,沒錯?!痹崎g墨忍笑附和。
“那你們是……”孟浮生疑惑地看著我們。
“我們是神界的接引使者,你把那個接引信物銅塊給我們就可以飛升了。”我臉不紅心不跳,瞎編謊話清晰明了,不帶邏輯混亂的。為了證明我們的話,我們飛離地面半尺高證明自己也是神仙。
“是嗎?”孟浮生摸不著頭腦,但還是半信半疑交出了“信物”。
“好啦,姐姐送你去登仙臺報道。”我笑瞇瞇接過銅塊,朝著他的屁股就是狠狠一腳。孟浮生慘叫一聲,身影化作流光消失在了東方日出的天際。
“方位應(yīng)該沒錯吧!”我伸了個懶腰,自言自語道。
“沒錯,但是……”云間墨深吸一口氣,感覺身上有些發(fā)涼。
我已帶天真無害的微笑?!安灰o張,我不急著算賬,以后有的是機(j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