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妙不可言。
雖然沒有刻意尋找,但法海一行人還是偶遇了原著中最后英勇犧牲的知秋一葉。
考慮到自己的計劃人手緊缺,法海便將知秋一葉帶在了身邊。
本來呢,知秋一葉是不相信廟堂上有妖魔這個說法的,他又不像燕赤霞,好歹與法海同生共死過,貿(mào)貿(mào)然出現(xiàn)個和尚就讓自己跟著闖京城,神經(jīng)病???
不過在燕赤霞稍稍了露了一手后,知秋一葉就心服口服的跟著眾人一同上路了。
轟隆隆~
幾人各自騎了匹馬,在山道間急行,天色忽然陰沉了下來,雷聲大作,一副暴雨將至的模樣。
“我們要不找個地方避避雨?”
知秋一葉看了眼寧采臣,提議道。
夏侯與燕赤霞俱是武夫體魄,淋雨便淋雨了,小道士知秋一葉雖然比不上二人,但也算身強力壯,這年頭,捉妖可是個體力活。
法海這人間神佛更不用提了。
只不過隊伍中還有寧采臣這么個文弱書生,冒雨趕路說不定便生了病,到時候更耽擱時間。
所以,法海略一沉吟,便點了點頭。
沒過多久,前方出現(xiàn)了一座古舊破落的房屋,“我們就去那里避雨吧。”
“有人嗎?”
寧采臣上去敲了敲門,結(jié)果敲了一會,屋子里一點回應(yīng)都沒有便算了,門還徑直向后倒了下去。
從屋檐掉落一塊牌匾,砰的一聲,險些砸中寧采臣。
“嚇我一跳。”
寧采臣有點難受,本來身上就濕漉漉的,這下有又被落了許多灰塵。
法海眼神微動。
牌匾上書“正氣山莊”四個大字。
來到屋內(nèi),夏侯找了幾塊木頭,又把枯草堆上用火折子點燃,屋子里暖和了許多。
“大師,你這?”
知秋一葉正坐在火堆旁烘烤衣服,突然發(fā)現(xiàn)明明是一同從暴雨中趕來,法海身上卻滴水未沾,不由問了一句。
燕赤霞不以為意:“很正常,大師的修為早已登峰造極?!?p> 夏侯與寧采臣也沒大驚小怪。
這有什么,大師都跑地府砍妖魔了,后來聽燕赤霞說,還差點跟閻羅干起來,這點異常,算什么?
法海笑了笑,沒有說話。
風(fēng)聲呼嘯,外面?zhèn)鱽韼茁暲呛?,大門忽然打開,爐火隨吹進來的寒風(fēng)搖曳。
法海瞥了一眼門外,接著便不再關(guān)注。
燕赤霞更不在意,舉起酒壺喝了一大口,擦了擦嘴,“痛快!”
人間再亂,也不至于到處都是些千萬年的大妖。
連黑山老妖都被法海殺了,其他妖魔,怕什么?
藝高人膽大!
知秋一葉面色狐疑,抽了抽鼻子,雖然沒有聞到妖氣,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們就沒發(fā)覺什么不對勁嗎?”
這是假的高人吧?
異樣都那么明顯了,還無動于衷?
“放心,佛門凈土,沒有小妖敢來放肆的?!?p> “這破山莊什么時候又變成凈土了?”
“我身所在,即是凈土,妖魔自當(dāng)退避。”
法海淡淡道。
不退,則死。
“姐姐,屋里這伙人怎么回事?”
門外,兩妙齡女子面面相覷,均看到對方眼里的疑惑。
被稱作姐姐那人猶豫了一下,沉聲道:“他們不走,我們就扮鬼嚇他們走。不管怎么說,救爹都事不容出錯?!?p> 姐妹兩,便是前任兵部尚書的女兒,傅清風(fēng)與傅月池了。
片刻后。
嗚~
門外,哭聲哀婉。
燕赤霞不動聲色,默誦了一句般若波羅蜜,將天眼打開,卻沒有發(fā)現(xiàn)半點妖氣。
頓時,他臉色慎重了起來,用探尋的眼神看向法海。
能瞞過他天眼的妖類,絕非凡俗。
法海微微搖頭,輕聲道:“不用緊張,只是一群裝鬼的人?!?p> 聽完燕赤霞眉頭皺起:“裝鬼?呵。這世道,鬼扮人人裝鬼,果真是人鬼不分!”
傅清風(fēng)一聲令下,門外一群身著白衣頭戴面具之人突入屋內(nèi),還沒等他們動手,便聽到一聲低喝:“定!”
霎時間,他們就仿佛老鼠見了貓一般,渾身僵直,一動不動。
“大師,他們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扮鬼啊?!?p> 寧采臣坐在地上,臉上沒有一點慌張,好奇的問道。
隊友都是大佬,他還有什么好怕的?
鬼魅都惹不起他們,更別說凡人了。
法海沒有回話,而是揮了揮手,頓時,這群白衣人臉上那猙獰鬼面具便被掀開。
“我對你們沒有惡意?!狈ê5溃骸澳銈兿刖热?,我還能助你們一臂之力,如何?”
為首那兩個女子臉色頓變。
劫囚車,這可是逆謀大罪,他們自認為已經(jīng)很隱蔽了,為什么這和尚會那么清楚?
若是官家之人,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此時應(yīng)該已經(jīng)把她們緝拿了,偏偏這和尚又說對她們沒有惡意。
傅清風(fēng)壓下心頭的驚慌,強作鎮(zhèn)定道:“前輩若愿意出手相助,自然是最好不過。只不過,前輩可否說說,究竟是從哪得知我等謀劃之事的?”
“隨便算算,不就算出來了?!狈êW藨B(tài)高深莫測。
“隨便算算?”
清風(fēng)下意識覺得荒謬,可隨即想到剛才那種沉重的壓迫感,不由半信半疑起來。
“大師還會算術(shù)?”
燕赤霞來了興趣,“那普渡慈航之事,也是算出來的?”
“可以這么說吧?!?p> 法海沒有否認,接著向清風(fēng)月池道:“相逢即是有緣,劫囚車的事,我?guī)土恕!?p> 傅天仇清名在外,連江湖中人都聽過他的名號,在猜到清風(fēng)月池身份后,他心里就已經(jīng)下了這個決定。
“這……官場的事,我們干涉,會不會不太好?”
知秋一葉聽到要劫囚車,頓時遲疑起來。
修行者,不摻和紅塵俗事,這是修行界默認成俗的規(guī)矩。
哪怕方外之人,身處這個時代,對于皇權(quán)總是有那么幾分敬畏的。
修道就修道,念佛就念佛,妄圖憑借神通插手國家大事……呵,骨灰都能給你揚咯。
人間,終究是以天子為尊的。
惹惱了皇帝,軍陣煞氣一沖,修為再高都會覺得束手束腳,更別說還得顧忌殺生太多所沾因果了。
不過法海顯然不會在乎這些。
“放心,你若有所顧忌,大可不必出手。”
法海沒有強求,反正,這件事本來就是他臨時做的決定,知秋一葉不愿插手也正常。
就在這時,他忽然笑了起來:“好大的膽子,居然真的敢出現(xiàn)?!?p> 說著,佛光驟然亮起,整座山莊都籠罩在金光之下。
砰!
不遠處,傳出一聲轟鳴。
接著,法海的面容再度平和了下來。
“我們剛剛說到哪了?繼續(x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