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四十個人里面,有一位長相普通的弟子引起了凌修寒的注意。
他的身法進退自如,拳法勢大力沉。
每一拳轟出都能將與其對轟的銅人震退幾步,哪怕是獨自一人對戰(zhàn)四個銅人也沒有落在下風,表現(xiàn)得可圈可點,在節(jié)節(jié)敗退的眾人中,極為惹人注目。
這個人,正是陸任嘉。
對于陸任嘉這個人,凌修寒有些印象,畢竟他和對方在不久之前有過一面之緣。
當時的凌修寒正站在公告欄前面,精神力四處發(fā)散仔細打聽消息,而在當時的人群中,就有陸任嘉,對方交談的內(nèi)容吸引了凌修寒的注意力,所以,他對陸任嘉有些印象。
不管怎么說,陸任嘉也是一位十歲便達到了十級的小天才,而且從小就修煉著初級武技,這么多年過去,早就已經(jīng)將幾門初級武技修煉到接近大成的地步。
以他十級的修為和一身強悍的武技,打敗一具銅人輕而易舉,就算是以一敵四也算游刃有余,雖然短時間內(nèi)無法將他們打敗,但也不會在短時間內(nèi)落敗,這可比那些被秒殺的人要強的多。
陸任嘉的肌肉十分結(jié)實,完全沒有因為年齡的關(guān)系而顯得柔弱。
他一躍而起,一陣黑芒閃過,右掌上覆蓋了一層漆黑的能量,隨后他的右掌豎起斜劈向銅人守衛(wèi)的腦袋,虎虎生威。
銅人拳手感知到有人接近,不知何為懼怕,沉重的身體瞬間爆發(fā)出與之不相符合的速度,雙腿一蹬,一拳轟向陸任嘉。
砰!
銅人守衛(wèi)的鐵拳正面碰撞上了陸任嘉的肉掌,卻沒有表現(xiàn)出想象中鐵拳擊飛肉掌的情景,反而是響起了兩個鐵塊碰撞的聲音。
肉眼可見,陸任嘉掌上覆蓋著的魔力在碰撞的瞬間蕩起了一絲絲漣漪,卻始終沒有消退的跡象,由此可知,陸任嘉的魔力質(zhì)量不是一般的魔武者可以比擬的。
喝!
他大喝一聲,手臂猛的發(fā)力,硬生生的擋住銅人守衛(wèi)的拳擊,甚至還將其擊退了一步。
“金剛?cè) ?p> 一擊得手,陸任嘉不退反進,想要一鼓作氣將眼前的這個銅人打倒。
只見他欺身上前,左拳極速轟出,徑直的砸在銅人守衛(wèi)的臉上。
這種銅人傀儡不知是以何種鬼斧神工的技巧所打造而出,竟然擁有驚人的感知力和反應(yīng)能力。
就仿佛是有思想一般,自知無法躲避陸任嘉的致命一拳,竟然將手臂張開露出不反抗的姿態(tài),旋即在陸任嘉拳頭轟中它腦袋的一瞬間,雙臂回籠,死死的抓住陸任嘉的手臂,就連將要倒地的那一瞬間也不松手。
這是要犧牲自我,為隊友創(chuàng)造攻擊機會啊!如果不是凌修寒知道那是一具傀儡,估計都要敬佩它一番了。
糟糕!
就在銅人的鐵臂觸碰到陸任嘉的瞬間,他的腦海里,關(guān)于危險的警報燈瘋狂閃爍,卻又做不到瞬間掙脫,有些無可奈何。
而其余三具圍攻陸任嘉的銅人,麻木的臉龐上,兩顆紅珠子瞬間閃爍起了嗜血的光芒。
它們毫不猶豫的對著陸任嘉使出致命打擊。
一個揮出拳擊,一個躍起一踢,還有一個握著短棒狠狠地揮向陸任嘉的頭顱。
這三擊,就算是以魔武者的體質(zhì)硬扛也會重傷,除非陸任嘉的防御武技能夠達到大成的地步,否則他的下場早已經(jīng)注定。
一旁對抗著兩個銅人劍客的凌修寒暗暗為其捏一把汗。
“我退出!”
陸任嘉的臉上露出驚懼的神色,畢竟他的防御武技只是勉強小成,再不認輸,搞不好就要死在這了,畢竟那手持短棒的銅人,可是揮擊向他的腦袋??!
嗖!
就在陸任嘉喊出那三個字以后,一道鬼魅般的身影掠出。
只見那道身影一掌轟飛銅人手上的短棒,隨后一個側(cè)身飛踢踹飛那個使用踢技的銅人。
雙腿著地以后,他雙臂交叉擋在陸任嘉身前,硬生生的擋住最后一個銅人的拳擊。
他渾身就連顫抖一下都沒有,相反,那一拳轟在他雙臂上的銅人被震退了三步。
這是一個長相魁梧的男子,大約三十歲,身高約一米八,留著一個干練的平頭,穿著一件黑色的勁裝,在勁裝背后,有著專屬于外門執(zhí)事的圖案標志。
毫無疑問,這是宗門派來保護新入門弟子的執(zhí)事。
這些執(zhí)事身上有著特殊的裝置,就算是置身于銅人陣之中,銅人們也會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這些外門執(zhí)事的修為普遍在二十級以上,不會輕易出手,在弟子即將出現(xiàn)生命危險或者是主動退出時,他們才會上前搭救。
只見這位執(zhí)事轉(zhuǎn)過身來,雙臂發(fā)力將陸任嘉從銅人的束縛中解救了出來。
“呼,好險,得救了?!?p> 陸任嘉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臉上帶著劫后余生的笑容。
可是下一秒,他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甚至臉色慢慢漲紅一片,“可惡!我竟然出局了……”
想到方才,如果不是自己傲氣攻心急于打敗那一具銅人從而受困,如果他選擇耐心的與那四具銅人纏斗,他是可以通過這一關(guān)的!
想著想著,陸任嘉的眼眶里有著一些晶瑩的淚水在打轉(zhuǎn)。
說到底,他現(xiàn)在只不過是十歲罷了,一想到辜負了家族的期望,就陷入了深深的自責當中,如果不是心中還有一些傲氣,他將會難受得當場落淚。
站在陸任嘉身旁的執(zhí)事面無表情道:“你已經(jīng)失去繼續(xù)比賽的資格,跟我走吧!”
像陸任嘉這種情況,不說過去的幾年,就單獨是今天,他就不止遇到一次。
陸任嘉咬緊牙關(guān),默默的跟在執(zhí)事的身旁,向著一旁隱晦的小道走去。
那條小道,是失敗者離場的通道!
除了陸任嘉以外,場上還有六七名弟子表現(xiàn)的更加不堪,他們在被銅人攻擊的時候,被嚇得連呼救都忘記了,在執(zhí)事救援之前,就挨了一拳,當場吐血暈厥。
“我特么,這種鬼玩意到底怎么打!”
一些還在銅人圍攻下苦苦掙扎的弟子發(fā)出由衷的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