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歐
薩勒克山基地廢墟
窗外一片茫茫,火爐里的干柴噼里啪啦地作響,腳下的硬質(zhì)木地板積了一層薄薄的灰塵。厚重的皮靴踩踏焦黑的地板發(fā)出嘎吱聲,一只凍死的老鼠吸引了他的注意,很明顯,這只老鼠死的非常窩囊。
“躲過了鼠夾卻沒逃過寒冬,嘖,真是可悲。”
他說著莫名其妙的話,眼角的傷疤因他的笑容而顯得猙獰。他隨手將老鼠丟盡了火爐,看著它在烈火中逐漸萎縮,皮毛干枯扭曲,最終化為一團灰燼。
可意外的有股烤肉的香氣,但接著就變成了焦糊味,同他手中咖啡杯里的焦糖咖啡,糖夠焦,咖啡卻苦的要命。
破了個大窟窿的桌子上擺著一個平板電腦,上面的分區(qū)監(jiān)控已經(jīng)黑了一半,剩下的監(jiān)控也迅速變成了雪花屏。
他咕嘟咕嘟喝光了咖啡,冷冷地笑了,視線落在了角落里昏睡的女人,小腹中有股躁熱流過,但他知道現(xiàn)在需要先辦正事。
他凝視女人驚艷的臉龐,邁著沉重的步子走了過去,蹲在她面前,伸手捏起她的下巴,輕撫她的嬌艷紅唇,下意識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這女人一身狂野的紋身,還打了鼻環(huán),濃濃的黑色眼影彰顯她的桀驁不馴,身材也很火辣,別看外面冰天雪地,但她依舊只穿了一件肩膀帶著釘刺的夾克和一條破洞七分牛仔褲。
他猥瑣地笑了,瞇起眼睛仔細(xì)打量她的妙曼身姿,手指沿著臉頰向脖頸滑去:“穿得真酷啊,不知道叫聲夠不夠味?呵呵呵?!?p> 突然,她睜開玫瑰色的眼睛,一道赤色的光芒在眼中乍現(xiàn),接著她的體表出現(xiàn)了一層堅固的黑紅色盔甲,一把鋒利的戰(zhàn)斧從異空間中飛出,差一點就砍掉了男人的脖子。
男人并不驚訝,只是稍微往左歪頭就躲開了,立刻掏出腰間的手槍指著她的腦袋,冷笑一聲:“哦吼,醒的這么早?你這個家伙還挺頑強?!?p> “混蛋家伙,真以為我會中你那小兒科的陷阱?如果不是貝格再三要我忍耐,我他媽直接把你剁成肉醬!”
他自信地笑著,拉開擊錘,準(zhǔn)備扣動扳機,似乎已經(jīng)看到了她血肉模糊的樣子:“口氣不小,你這武器確實邪門,但沒什么事是子彈解決不了的?!?p> 一個慵懶的聲音從耳邊響起,嚇得他手中的槍差點掉到地上:“子彈確實解決不了的事情很多。”
他身體一哆嗦,冷汗從額頭緩慢滑落,身體不敢輕舉妄動,頸動脈處頂著一根細(xì)不可見的鋼針。針尖在他的皮膚上壓出一個淺淺的凹痕,點點血跡逐漸浮現(xiàn),劇烈的心跳聲清晰可聞。
“我奉勸你不要輕舉妄動,不然,你的小命就沒了。”
“貝格,你真是沉得住氣,我馬上就能要了他的命了!”
薩麥爾冷漠地盯著一動不動的男人,視線落在了他身后突然出現(xiàn)的貝爾芬格,毫不猶豫地?fù)]起利斧砍掉了他剛才觸摸自己的幾根手指。
男人沒有了剛才的淡定和自信,捂著鮮血淋淋的斷指哀嚎起來,卻被屋外的暴風(fēng)雪全部掩去,沒有人知道這里發(fā)生了什么。短短數(shù)秒后,他開始劇烈抽搐,鉛色毒液迅速沿著血管蔓延開,一眨眼的功夫就快到了心臟。
貝爾芬格咬著鋼針,翻了個白眼,頭疼地按著額頭,無奈地嘆了口氣:“我本來還想問他些事情呢,你這一斧子下去,他也就離死不遠(yuǎn)了?!?p> 薩麥爾淡定擺手,將利斧立在自己的身邊,冷漠地瞧著這個面無血色,身體瘋狂抽搐的男人:“沒事,大不了我再去抓一個‘舌頭’,但是我們的尊嚴(yán)不容侵犯!”
她高傲地指著瀕臨死去的他,冷聲宣告:“我告訴你,我們是惡魔,懂嗎?所以別以為我們不敢動手,因為在我們眼里,你跟垃圾沒什么區(qū)別!”
說罷,她就無視了男人那驚恐絕望的求饒,如一位冷酷堅決的劊子手,踢了一下利斧,伸手一抓,高高地?fù)]了起來。
貝爾芬格知道這丫頭一旦生氣了,就只能順著她來,便無奈地抬起右手,向下一劈,把鋼針吐進他的心臟。
“噗,行刑!”
薩麥爾收起自己滴血未沾的漆黑利斧,輕松地笑了,瀟灑地甩了一下自己干練的碎發(fā),笑呵呵地?fù)ё×素悹柗腋?,帶著她往外走?p> 雪山基地廢墟
大雪已經(jīng)遮蔽了一切,基地的廢墟在冰雪中孤獨地守望,地上那可怕的深坑被軍方用警戒線圍了起來,裝甲車和坦克停在附近,吉普車掛著防滑索繞著大坑疾馳。巨大的聚光燈照亮了下方的深坑,一切都無所遁形。
挖掘機、鉆井機以及其他的工程器械正在高速運轉(zhuǎn),工人們忙碌的身影在風(fēng)雪與燈光交匯的模糊中若隱若現(xiàn)。他們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清理工作,但實際上,他們另有一項重要的任務(wù)。
“將軍,根據(jù)我們之前截獲的通訊,這里很有可能曾是一座大型的實驗基地,但具體的研究項目要等到工人們挖掘出重要的線索后才能知道。”
副官裹著厚實的冬季棉服,頭戴大圓帽,手里捧著一疊整齊的文件,向那位背對他監(jiān)視窗外情況的將軍匯報。
將軍沒有回頭,冷聲責(zé)問他:“哨兵已經(jīng)有多久沒和我們聯(lián)系過了?”
副官立正站好,抬手腕看了眼自己的腕表,輕輕搖頭:“七分鐘了,有人闖進來了?!?p> “看來他們還是坐不住了。”將軍握緊了自己的拳頭,深吸了一口氣,冷聲提醒道,“跟士兵們說,這些家伙可不是一般人,千萬不要槍下留情,否則……”
話音未落,副官倒地的悶響讓他立刻警覺,下意識轉(zhuǎn)身掏槍卻迎上了一根鋒利的鋼針,尖銳的針尖離他的眼睛只有短短的幾毫米。
他身體輕顫,害怕地咽了口唾沫,視線從針尖挪向那張媚態(tài)百生的天使面容,帶了一絲倦意的微笑令他心神蕩漾,但玫瑰色的慵懶眼眸不見任何的善意,只有赤裸裸的蔑視。
“您好,卡羅爾將軍,如果您愿意配合我,那我保證您的人身安全,如果您拒絕的話……”
她的目光轉(zhuǎn)向站在副官身邊手持利斧的那個狂野女人,他的目光也跟了過去,瞳孔猛地一縮。
穿著怪異的女人露出一抹嗜血的微笑,手起斧落,血色的玫瑰在空中綻放,隨著寒風(fēng)凝結(jié)成小小的血色冰晶。
“這便是下場!”
她平靜地收回目光,可愛地歪著腦袋,冷漠地注視他灰綠色的眼睛,笑容像極了惡魔。
“所以選擇權(quán)在您,將軍……您決定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