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視線匯聚到自信微笑的拉塔托斯克,等待她宣布規(guī)則。
老拉爾頓摸著下巴思索片刻,出聲打斷了她,取下了無名指上的家族戒指交給了拉塔托斯克,鄭重地向眾人宣布:“今晚的游戲是你們年輕人的游戲,我老了,沒熱情了。我現(xiàn)在將拉爾頓家族的權(quán)力暫時交給拉塔托斯克,由她全權(quán)支配拉爾頓家族的資產(chǎn)。我全力支持她的游戲?!?p> 窗外的拉斯維加斯熱鬧非凡,警笛聲在城市的某處響起,醉漢刺耳的叫罵聲從巷子里傳出,接著是啤酒瓶摔碎的脆響。
房間里靜悄悄的,所有人都將注意力放在了她手中的那枚象征著掌控這座城市無數(shù)財富的戒指上,無一例外地流露出了艷羨的感情。
“謝謝爺爺,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拉塔托斯克非常小心地收下戒指,接著面向眾人說出了這場游戲的規(guī)則。
她聲音波瀾不驚,目光如水,平靜卻別有深意:“游戲規(guī)則很簡單,比大小,但是不能看牌,下了注后才允許翻牌。如果你提前翻看了,請翻倍。”
拉塔托斯克手里把玩拉爾頓給她的家族戒指,淡定的視線掃過在場的所有人,隨后把戒指戴在了右手的食指上,輕輕敲了下桌子。
“另外,你面前的牌是你下家的,所以不要想著耍詐。”
“放心好了,大家都是誠實又守信的人,不會干這種事的。”
艾薩克手指夾著雪茄,坐直了身體,朝凌陽勾勾手指,似乎為了證明自己的公正。
“凌陽,你來發(fā)牌!”
凌陽一言不發(fā)地上前接過荷官遞來的一副未開封的新?lián)淇?,面無表情地向他們展示了完整無損的包裝,然后快速拆開,熟練地洗了牌。
看到凌陽平淡無奇的洗牌方式,艾薩克忽然玩心大起,彈去煙灰,微笑著命令道:“給他們露一手,凌陽?!?p> “是,上校?!?p> 凌陽無奈地嘆了口氣,如一位表演紙牌魔術(shù)的魔術(shù)師,讓紙牌在身體周圍繞了一圈,最后穩(wěn)穩(wěn)地接住。
洛基輕輕鼓掌,調(diào)侃似的夸道:“漂亮,凌陽先生,想不到你還喜歡玩花樣。”
凌陽抬眼瞥向假意微笑的洛基,嘴角微揚,淡定地回答:“夫人就別笑話我了,誰不知道您才是紙牌王后,我可是有幸見過一次的。”
洛基挑起眉毛看著他,輕輕點頭,故意接下了話茬:“發(fā)牌吧,有機會了再給你表演一次?!?p> 凌陽手指輕滑還有些撲克,飛出四組撲克,每一組都是三張撲克,如溜冰場上的舞者在光滑的桌面上快速飛去,最終穩(wěn)穩(wěn)地停在他們每個人的面前。
他抬起手請四位丟出籌碼:“請下注吧?!?p> “那就我先來,反正今晚漫漫長夜,不著急?!?p> 艾薩克率先丟出了底金,搓了搓手指,眼神示意身邊的荷官給他倒杯酒,然后使勁拍了一下荷官性感的臀部,猥瑣地笑了起來。
荷官也沒有感到尷尬,反而回頭沖他拋了個媚眼,笑容誘惑十足。
拉爾頓深吸一口氣,微笑著看了眼身邊的自信十足的拉塔托斯克,完全把現(xiàn)場交給了她。拉塔托斯克也不含糊,直接丟出相同的籌碼,然后拿起牌飛快地掃了一眼,笑容更加燦爛。
輪到洛基了。
她淡定地從手包中掏出小巧的鏡子給自己補妝,管也不管桌子上的牌,擺手讓芬里爾自己玩。
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芬里爾也不能跟她頂嘴吵架,只能胡亂地抓了把籌碼往桌子上扔,也不知道該扔多少,隨性來吧。
扔了籌碼后她伸手去翻牌,快要碰到牌時,洛基責(zé)備似的拍了一下芬里爾的小手,自己把牌拿了起來。
看了手里的牌后,她白了芬里爾一眼,托著下巴嘆了口氣,無奈地?fù)u頭:“敗家子,扔那么多,今晚要是輸了,就把你押在這里?!?p> 明明是你要我隨便玩的,現(xiàn)在牌爛了還要怪我不成?!
看到洛基故意朝她吐舌頭裝無辜,芬里爾氣得頭發(fā)都直了,但也只能惡狠狠地瞪她,什么也不能說,到最后嘴里只能蹦出一個代詞。
“你!”
“放心,爺爺不會讓你媽媽把你押在這里的?!?p> 拉爾頓趕忙安慰暴躁的芬里爾,慈祥的笑容讓芬里爾感覺心里有些暖意,乖巧地點了點頭。
芬里爾這樣乖巧害羞的可愛模樣激起了富商的某種特殊癖好,他呼吸加快,心跳也更加迅速,耳根子漸漸熱了起來。
凌陽見富商看芬里爾眼睛都看直了,胃里一陣惡心,冷漠地瞇起眼睛,刻意提高了聲音:“該你了,弗爾蓋先生,下注吧?!?p> “哦,好,不著急?!?p> 弗爾蓋掏出手絹擦了把額頭滲出的細(xì)汗,隨意抓了把籌碼一扔,視線又落在了坐在洛基懷里生悶氣的芬里爾,喉嚨滾動的頻率更頻繁了。
“凌陽先生,麻煩你來起牌?!?p> 凌陽收回目光,點頭答應(yīng),繞著桌子轉(zhuǎn)了一圈,把他們的牌全部亮了出來。
果不其然,拉塔托斯克手上的同花順是最大的。
他收了牌,一邊洗牌一邊宣布結(jié)果:“拉塔托斯克小姐的牌是最大的,所以薩奇夫人贏得了桌上的籌碼?!?p> 他們其實沒人在意游戲的規(guī)則,現(xiàn)在才剛剛反應(yīng)過來這場游戲的有趣之處。
艾薩克淡定地揉了揉自己粗糙的臉,喝了一口紅酒,愜意地吸了口煙:“有點意思,看來只能祈禱自己手上的牌是最小的,這樣下家獲勝的幾率就是渺茫的?!?p> 洛基若無其事地檢查著自己涂了指甲油的漂亮美甲,淡淡一笑:“拉塔托斯克小姐,你想搞一條猜疑鏈?”
拉塔托斯克也不掩飾,聳肩笑了,手指一直在撫摸那枚光滑的鉑金戒指上雕刻的家族紋章:“賭局嘛,自然要玩點小心思嘛。不過我要恭喜薩奇夫人拔得頭籌,真是開門紅啊?!?p> 洛基漫不經(jīng)心地打了個哈欠,坐直了身體,一只手摟住芬里爾的腰,一只手搭在桌子上,笑容逐漸充滿玩味。
“謝謝,既然這樣,那我也就認(rèn)真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