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中挺著一輛寬敞的兩匹馬拉的馬車,姬千虹被壯漢抱上馬車時,就看到被捆成了粽子丟在車廂內(nèi)的拓跋傾世。
她不由得暗呼倒霉,如果只有她一個,或許還能找個機會逃,可眼前還有一個被迷香給迷倒的,看樣子他一時半刻根本醒不過來。
上個世界她就發(fā)現(xiàn),她的體質(zhì)有點兒特殊——百毒不侵,所以嗅到迷香時她只是斷定有人打算害她,卻并沒有立刻被迷倒。
不過這一路被壯漢挾持過來,她一直假裝暈過去了,為的就是趁其不備找機會逃走,可現(xiàn)在有了沉睡不醒的拓跋傾世,她只好暫時留下,等他醒來了。
馬車緩緩駛向城門,因為今夜是花燈會,守城士兵也都墊著腳尖瞭望遠處掛在高樓上的花燈,對于出城的馬車幾乎不怎么盤查,直接就讓通過了。
姬千虹被捆了雙手,躺在車廂地板上,豎著耳朵聽馬車外駕車的倆人聊天。
“金三爺,車里那兩個究竟是什么人?都被放翻捆上了,怎么還用得著您親自押送?”
“阿大,趕好你的車就夠了,不該問的就別問,知道的秘密多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金三呵斥道。
“是,小的再不敢多半句嘴了。”阿大略帶委屈道。
接下來馬車外的倆人就一直保持著沉默,而車內(nèi)的姬千虹這會兒卻是越來越不好了,腹部傷口雖然不致命,但血一直在流,她感覺自己越來越冷,越來越虛弱。
馬車一路通過了兩個個關(guān)口,卻都被阿大以“車里是自家生了急病的小姐,要去看大夫”這樣簡單的理由給蒙混過了關(guān),那些守關(guān)的士兵甚至于都沒有伸頭進車廂里看一眼。
姬千虹倒是費勁把口中塞著的布巾給蹭掉了,但她實在虛弱,試著喊了幾聲,那聲音微弱得像嘆息聲,別說是守關(guān)的士兵,就連車廂外趕車的兩人都聽不見。
姬千虹覺得不能這樣繼續(xù)下去了,咬咬牙她滾到了沉睡的拓跋傾世身邊,用手指沾了幾滴自己腹部流出的血,扒開他的唇瓣,把血抹到了他的舌尖上。
她天生百毒不侵,她的血自然也是解毒良藥,果然,拓跋傾世服下了她的血,不過一刻鐘后就醒了。
他剛一張嘴就被她的小手給捂住了:“噓噓!不能讓外面的人聽見!”
她湊到他耳邊說著,她現(xiàn)在倒是不用刻意壓低嗓音,因為她已經(jīng)虛弱得快說不出話了,照目前這種狀況,再過幾個時辰,她估計都要掛了。
若非之前那個世界整天打喪尸,大傷小傷經(jīng)常不斷,這會兒她估計都要哭死了。
拓跋傾世倒是很快就看明白了眼前的狀況,他的眸色暗沉中夾雜著一絲驚喜。
這段時間他原本就打算找機會逃離京城,回到昊絨國,沒想到這么輕易就離開了,雖然他也不想被人利用或誣陷,但結(jié)果正是他想要的,而且還不用犧牲自己的屬下,何樂而不為?
“馬車走了多久?”拓跋傾世只問了這一句。
姬千虹伸出兩根手指,意思是兩個時辰,她這會兒已經(jīng)接近昏厥的邊緣,根本說不出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