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平

　　董太師：好你個小兔崽子！逛花樓都不帶上老子！

　　“哈哈～白使臣說笑了！白使臣可能不知道，我們瀛佬的女子自古以來要比你們伊來的女子豐腴一些?！眴P(yáng)帝瞇了瞇眼。

　　“哦～原來是臣多想了，還請丞相莫?dú)饬?，呼吸都不順暢了。”白莫違拉長語調(diào)，“皇上，臣覺得解鈴還須系鈴人，您說是不是？”

　　“不知白使臣此話怎講？”啟揚(yáng)帝問到。

　　“自我們伊來新帝登基，貴國的稅收一年比一年高，至此，臣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卑啄`大聲的說到，生怕人家聽不見。

　　“白使臣有話直說便是?！?p>　　“當(dāng)年我國先帝譽(yù)盛帝在位期間，我國的國力可以說是遠(yuǎn)超你們瀛佬。如今先帝已經(jīng)崩逝十四年有余，你們是完全不把我們伊來放在眼里，莫不是欺我伊來沒人！還是如傳言一般皇上您與我們先帝有舊仇，先帝在時忍氣吞聲，先帝一死你便追加在他的子民身上！”

　　白莫違的一番話吼的一幫臣子們頓時鴉雀無聲，這使臣在別人的地盤也真是敢！啟揚(yáng)帝眸色黑沉，似有風(fēng)暴來臨。

　　“白使臣說的真是精彩，你這無中生有，憑空捏造的本事，的確是常人所不能及。”啟揚(yáng)帝一句話，大殿里的溫度瞬間下降到了冰點(diǎn)。

　　“來人，帶白使臣去慎刑司喝喝茶！想來朕和伊來沒有再談下去的道理！”

　　禁衛(wèi)上前，想要押白莫違下去，白莫違一掌將靠近的禁衛(wèi)推開。

　　“皇上何必這么心急，臨走之前臣想要問問皇上一個問題！”

　　沒等啟揚(yáng)帝回話，白莫違便開口說到，“不知這些年我們的韻華公主在凌波宮過的可好？”

　　懷善芳冷哼道：“賢妃娘娘貴為我們瀛佬四妃之一，自然是養(yǎng)尊處優(yōu)，錦衣玉食，不勞白使臣關(guān)心，白使臣還是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自己吧！”

　　“既然如此，那么臣請丞相大人會答臣幾個問題！”

　　“哼！你問便是！”

　　“臣可是伊來國白歌城城主？”

　　“是！”

　　“韻華公主是何時嫁與你們國的？”

　　“韻華公主是我們當(dāng)今圣上登基的那一年嫁與我們瀛佬國的?！睉焉品枷蛏媳f到。

　　“那丞相可知二十年前我們伊來國明光宮朝露宮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朝露宮？那是你們伊來國后宮之事，老臣一個他國之臣怎會知道！”

　　“是嗎？那丞相可知我白歌城有多少雄兵？”

　　“不知。”哼！一個風(fēng)流之城，能有什么兵力。

　　“原來如此，”白莫違意味深長的說到，然后看向啟揚(yáng)帝，“不對呀！皇上這件事您應(yīng)該知道啊！臣記得二十年前應(yīng)該有人與您說過呀！莫不是這么多年無人提醒，您給忘了?！?p>　　啟揚(yáng)帝驀地站了起來，看向白莫違，“你！”不知想起了什么，眼中竟有一絲恐懼。

　　“來人，還不快將他給我拉下去！”懷善芳呵到。

　　白莫違似乎沒聽見似的，眼神犀利，仿佛要將人看透，“那么，皇上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坐下來好好聊聊？”隨即看向臨玶南和臨鼎北，“太子殿下，平王爺，您們說是不是？”

　　臨鼎北聽著白莫違一番說辭，也不知其中緣故，只覺得如此速戰(zhàn)速決，確實(shí)不妥，便說道：“父皇，兒臣覺得和伊來的事還需長談?！?p>　　臨玶南看著白莫違，深藏不露，刀刀致命，二十年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白莫違看向臨玶南，“平王爺覺得呢？”

　　還沒有等臨玶南開口，啟揚(yáng)帝突然癱坐在龍椅上，一只手支撐著額頭，似乎很痛苦。

　　“皇上這是頭疾犯了！”耿公公連忙說到，“來人，快傳御醫(yī)！”

　　一時之間，凌波殿進(jìn)進(jìn)出出，耿公公對御醫(yī)說道：“李御醫(yī)，皇上這是頭疾犯了?！崩钣t(yī)給啟揚(yáng)帝把完脈后，連忙拿了幾根銀針在啟揚(yáng)帝頭上扎了幾針，不一會兒，啟揚(yáng)帝便緩緩“恢復(fù)”了起來。

　　只聽啟揚(yáng)帝虛弱的說道：“是朕魯莽了，請白使臣回去好好休息，與伊來之事改日再議?！睕]有再提要把白莫違關(guān)到慎刑司去。

　　白莫違一聽便告退了，走的時候還沖著懷善芳說道：“丞相大人，有空一起去喝花酒??！”白莫違和剛才在大殿之上舌戰(zhàn)群臣之人，判若兩人。

　　“你你你！”懷善芳已經(jīng)年過古稀，七十有余，白莫違幾句話直接把懷善芳?xì)鈺灹恕?p>　　“快快快！丞相暈過去了！”眾人又是一陣手忙腳亂。

　　芳扶宮，惜琯軒。

　　趙榆正在撫琴，彈到興處，行云流水，柳暗花明。

　　桃李走了進(jìn)來，“公主，凌波殿那里傳御醫(yī)了?！?p>　　趙榆合上琴，站了起來，走到桌邊，挽袖，緩緩的倒了一杯茶，“怎么？白城主不行了？”

　　“聽說是皇上的頭疾犯了?！?p>　　趙榆抿了一口熱茶，真暖身，“看來白城主還要再去喝茶了?！?p>　　“且等著吧！”

　　中午，趙榆用過午膳，“嬤嬤，這鴨子湯味道真不錯，好喝?！?p>　　“小公主喜歡，老奴過兩天再煮。”今早膳房送菜多送了一只鴨子，不用猜都知道是耿公公的手筆。月人煮了半只，還有半只，冬日里倒是可以多放幾天。

　　春風(fēng)走了進(jìn)來，“公主，賢妃娘娘身邊的大侍女過來了。”

　　靜女走了進(jìn)來，“奴婢參見千榮長公主，公主，我家主子近日得了一副名畫，想請公主去賞賞?！?p>　　“既如此，便走吧。”趙榆覺得身無不妥，便直接帶著桃李春風(fēng)去了錦韻宮。

　　趙榆進(jìn)去的時候，賢妃站在一副和賢妃等高的畫前。不得不說，錦韻宮里面的裝潢與趙榆去過的宮殿都不同，精致獨(dú)特，聽說啟揚(yáng)帝是按照伊來國的宮殿建造的，凌波宮幾十年來也就建了錦韻宮一座宮殿。和賢妃同級的淑妃的承乾宮和錦韻宮一比，承乾宮要普通許多，光錦韻宮里面擺的物品的數(shù)量就要比承乾宮多許多。

　　聽說韻華公主嫁給啟揚(yáng)帝二十多年來，啟揚(yáng)帝去賢妃那里的次數(shù)不超過十次；聽說賢妃不得啟揚(yáng)帝寵愛，但是幾十年恩賜不斷，無人敢逾越；后來便有人猜測是啟揚(yáng)帝未能擄獲美人心，韻華公主為了家國使命不得不嫁給啟揚(yáng)帝，卻不愿意強(qiáng)顏歡笑，侍奉啟揚(yáng)帝。

　　這副畫趙榆每次來錦韻宮都會見到，那是賢妃少女時的全身圖，畫上賢妃站在芙蓉花叢中，面如芙蓉，風(fēng)華綽約，芙蓉衣芙蓉花。也不知誰的手筆，畫的如此惟妙惟肖。

　　賢妃回過身看向趙榆，趙榆今天穿了一身米色紅邊芙蓉裙，頭上插著兩根素簪。衣服是上次賢妃送來的幾套衣服里的一套，賢妃說道：“這衣服很適合你?！边€是那句話。

　　接著便聽賢妃說道：“你喜歡芙蓉花嗎？艷色寧相妒，嘉名偶自同?！?p>　　趙榆想了想說道：“美人笑隔盈盈水，落日還生渺渺愁。芙蓉花很美，國色天香?！卞\韻宮里便有一片芙蓉花園，啟揚(yáng)帝每年都會派人來打理。

　　“想知道這副畫是誰畫的嗎？”便聽賢妃自顧自的說到，“那是一個秋高氣爽的日子，我站在芙蓉花叢中，他為我作畫，當(dāng)時有些芙蓉花都快要凋落了，他跟我說這漫園的芙蓉花都不及我的傾國傾城?！?p>　　趙榆：這是秘密嗎？我有點(diǎn)慌。

　　“靜女。”賢妃示意靜女將畫翻過來，換一面。

　　賢妃拉著趙榆坐在對面的榻上，趙榆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見畫的另一面竟畫著一個男子，(⊙x⊙;)不是啟揚(yáng)帝。畫上的男子看起來成熟穩(wěn)重，很有威儀，卻給人感覺很溫柔，可能是畫的人的緣故吧！

　　“他好看嗎？是本宮畫的?！?p>　　“還.....還可以?！壁w榆有些結(jié)巴。

　　“你認(rèn)識他嗎？”賢妃看向趙榆，意味不明的笑著。

　　趙榆：......“不認(rèn)識?！痹趺锤杏X有點(diǎn)瘆人。(???ω???)

　　“本宮聽她們都叫你小嚞？是哪個嚞？”賢妃倒是沒有打算再討論這個話題。

　　“我是驚蟄時出生，乳名便為驚嚞，驚還是節(jié)氣驚蟄的驚字，嚞是三個吉祥的吉字組成的嚞。所以她們便會這么叫我。”趙榆說到。

　　“驚嚞？不過倒是覺得驚字不錯，“待月人相對，驚風(fēng)雁不齊?！币院蟊緦m便叫你驚驚，驚驚。”

　　“賢妃娘娘若是覺得可以，便叫千榮驚驚。”

　　賢妃拉著趙榆說道：“驚驚，按輩分你應(yīng)當(dāng)叫本宮一聲姑祖母，你若是愿意，便叫本宮一聲祖母?！?p>　　祖母？趙榆想了想，叫便叫吧，“祖母?！?p>　　聽到趙榆叫她，賢妃竟然眼里似有淚花，靜女竟然也有些感動，還說道：“娘娘莫在小輩面前失儀了，什么嘮子的，都散去了吧！”

　　趙榆：我好懵，我想靜靜......等等，靜靜是誰？

　　賢妃摸了摸眼淚，“靜女，聽說皇上今早犯病了？”

　　“是，聽說是頭疾犯了?！?p>　　“死了沒？”

　　“娘娘，還沒?！?p>　　趙榆：⊙ω⊙我現(xiàn)在走還來得及嗎？

　　只見賢妃又拉著趙榆說道：“驚驚如今也大了，可有喜歡的人？”

　　“沒......沒......”趙榆弱弱的說到。

　　“你是公主，身份尊貴，我希望你不會因?yàn)榍樽栽棺园艘簧?。”賢妃嘆息到，“驚驚，祖母與你說，你將來相夫君的時候，可千萬不要挑瀛佬國的皇子們，沒一個好東西，不過那時他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娶親了，應(yīng)該沒有什么大事?！?p>　　趙榆勉強(qiáng)的笑了笑，敢情大皇子也不是一個好東西。

　　趙榆后來和賢妃聊了一會天，趙榆發(fā)現(xiàn)賢妃的膽子還真大，什么話都敢說，一點(diǎn)都不像冰山美人的樣子，或許有恃無恐吧！

　　冬日的夜里尤為寂靜，夜色沉如墨。

　　“皇上駕到！”

　　賢妃正準(zhǔn)備就寢，啟揚(yáng)帝便來了。

　　“你來做什么！”賢妃冷冷的說到。

　　啟揚(yáng)帝似乎喝了酒，一揮衣袖，“都給朕出去！”錦韻宮里立即只剩賢妃和啟揚(yáng)帝兩個人。

　　見啟揚(yáng)帝寬衣，“你干什么！你給我出去！”啟揚(yáng)帝走上來，不顧賢妃的抵抗，將賢妃橫抱起來走向床榻。

　　芙蓉帳暖，翻云覆雨。

　　良久，啟揚(yáng)帝抱著賢妃，賢妃一動不動，不在反抗。啟揚(yáng)帝想要親賢妃的朱唇，賢妃一扭頭躲了過去，啟揚(yáng)帝苦澀的說道：“韻華，你為什么罔顧天倫都不愿意愛我?！?p>　　“愛你？我只會恨你！”歡愉過后，賢妃的聲音有些嘶啞。

　　“為什么？我做錯了什么？”啟揚(yáng)帝眼中藏著深深的苦楚。

　　“你當(dāng)初強(qiáng)娶我的時候，你就沒有覺得你錯了嗎？”賢妃不想和他理論，“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