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牙冷哼一聲,道:“那倒不見得,以前她囂張跋扈,我們還畏懼于她,現(xiàn)在她就是拔了牙的老虎,我根本不會把她放在眼里!”歐歌聽后,臉露疑惑之色,道:“大人,這是為什么?”
張牙得意之色溢于言表,道:“愛姬,你有所不知,這白冰修為在結(jié)丹期,我也在結(jié)丹期,內(nèi)力不相伯仲,可是白冰她有一件法寶,叫冰川白玉弓,天下無敵,一經(jīng)開弓,所向披靡,她就是仗著這冰川白玉弓,才打敗了逸王白羽,坐上了帝君之位。可現(xiàn)在她的白玉弓已經(jīng)落在我的手里,沒有了這把神器,她跟個普通人沒什么兩樣,所以怕她作甚,看我早晚不收拾她!”
歐歌眨眨大眼睛,道:“大人說的是真的么,真能替臣妾報了大仇?”張牙擲地有聲地道:“那還有假?本丞相說話豈有不算數(shù)之理,況且你是我的愛姬,我?guī)湍銕驼l?”
歐歌十分感動,將頭埋在張牙懷中,顫抖著道:“多謝大人了?!逼鋵崥W歌所說之事根本是子虛烏有,什么順帝對他寵愛,想將她納為皇后,白冰派人殺她父母,還要對付她,這些都是胡編亂造的。可張牙哪里知道內(nèi)情,他也無法知道真相,因為順帝已經(jīng)死了,白冰也已經(jīng)逃出天山。
歐歌父母是死于一場火災(zāi),但死因誰也不知道。就是張牙去查,也不可能查出結(jié)果來。張牙唯一知道的是白冰被順帝派遣到乾山修煉的事,他當(dāng)時還只是圣殿一個小小的守衛(wèi),根本不知道內(nèi)情,這些后宮之事也不是他一個小官可以了解的。但結(jié)合歐歌剛剛所說,他才以為原來白冰貶謫乾山是因為歐歌的事。所以才讓他深信不疑。
于是張牙在圣殿早朝時又讓宣帝下旨,催逼鐘山凌云,云夢楚原二人,加緊追查白羽白冰的下落,盡快將他們緝拿歸案??商齑蟮卮?,誰知道他們躲在了哪里?凌云和楚原遠(yuǎn)在中原,所謂山高皇帝遠(yuǎn),對帝君的命令也只是敷衍了之,并沒有如何竭盡全力。
自從張牙答應(yīng)替歐歌報殺父殺母之仇后,歐歌對張牙更是使出渾身手段,時而柔情似水,時而俏皮打鬧,時而假裝生氣,她因為長相甜美,攝人心魂,把張牙死死地拿在手中。
一天,歐歌喝了幾杯酒,眼神迷離,道:“大人,你教臣妾武功好不好,教會了臣妾,臣妾可以親自出去找白冰報仇?!苯又鴩@道“哎,要是臣妾會武功就好了,也不至于讓父母白白送死。”
張牙有些為難,道:“這個,修煉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你從小沒有打下基礎(chǔ),現(xiàn)在修煉已經(jīng)是晚了。等到你修煉到結(jié)丹期。那不知要等到多少年?!睔W歌扶著額頭,道:“多少年,臣妾也等的下去。只要臣妾修煉有成。就立即去找白冰報仇?!睆堁赖?“這個,愛姬,凡事不可操之過急,我知道你報仇心切,可也不用你親自動手,我會替你報仇的。你一個弱女子,又沒有基礎(chǔ),就是修煉到結(jié)丹期,也未必是白冰的對手?!?p> 歐歌委身到張牙懷中,道:“大人不是有那什么白玉弓么,是不是很厲害,你將它交給臣妾,臣妾不就可以報仇了?”
張牙警覺性何其高,心里一動,但他見歐歌醉的眼睛都睜不開,長長睫毛覆蓋在眼眸上,暗想她應(yīng)該不是想要賺自己的寶貝的,只不過酒醉后的胡話。安慰她道:“這白玉弓需要結(jié)丹期的高手使用才可,低于結(jié)丹期的人強行使用,必然會遭到反噬,我怕你受傷,怎么能輕易給你?!?p> 歐歌白膩光滑的玉手輕輕捶打著張牙的胸膛,呢喃道:“大人,你不愛臣妾,不愛臣妾……”說著眼淚又悄悄流了下來。
張牙心軟了,他覺得自己不該去懷疑這個美人兒,這是對她的褻瀆,況且他也不怕將白玉弓交給歐歌,因為她沒有絲毫修為,拿了神器也用不上。便不再猶豫,道:“好吧,我就把寶貝交給你,希望你好好保管?!鄙斐鍪?,轉(zhuǎn)動空間戒指,一道光芒閃爍,冰川白玉弓顯現(xiàn)出來,張牙將其交到歐歌手上。
歐歌醉眼朦朧,道:“大人,這是什么呀?”張牙道:“冰川白玉弓啊,她可是我最珍貴的東西,今天我把她交給你,就是把我整顆心也交給了你。以后你就提我保管吧。”歐歌拿頭在張牙懷中蹭了蹭,嬌聲道:“大人,你對臣妾如此,臣妾還有什么可說的?!?p> 張牙將歐歌抱上床榻,二人軟語溫存,巫山云雨一夜,第二天,張牙醒來,發(fā)現(xiàn)歐歌不在,喊了兩聲,沒有回應(yīng)。他趕忙穿起衣服,來到外邊,問丫鬟見到夫人沒有,丫鬟回道并沒有見到。張牙在府中找了一圈,也沒有見到人影。
突然想到什么,連忙又返回屋子,見桌上的冰川白玉弓也不見了,他又在滿屋子找,床榻上也翻了一遍。依舊沒有看見自己的寶貝。張牙才感覺不妙,連早朝都不上了,吩咐手下人去城中尋找夫人下落。手下人找了一天,回來稟報說沒有看見夫人。張牙氣得臉皮紫脹,使勁一拍桌子,桌子裂為兩半。
大夫人見相公動怒,進來詢問發(fā)生了何事,張牙怎么好意思說出來,只是生氣,亂摔東西,他心里有了不好的預(yù)感,丟了冰川白玉弓,他哪里還有底氣在圣殿上弄權(quán)。只有再一次縮著尾巴做人了。可他作威作福慣了,怎么可能甘心對帝君俯首帖耳?
張牙可以隨便不上朝,宣帝也拿他沒辦法,眾臣心里不滿,但也不敢說出來,怕有人在張牙面前告狀,如果得罪了張牙,可就日子難過了。張牙這個人是睚眥必報,心胸狹窄的人,這個是大家都知道的。
但也并非所有的臣下都如此膽小懦弱,總有一兩個忠肝義膽的耿直之臣,其中司徒范忠就是其中為數(shù)不多的一個。曾經(jīng)白羽亂政時,大臣為明哲保身,都不敢出來說話,只有范忠堅持和他對抗宮廷,白羽準(zhǔn)備當(dāng)場殺掉他之時,公主白冰及時趕到,才救了范忠一命。
如今張牙,武召又挾持宣帝,為所欲為,連早朝都不來,范忠看不下去,出班奏道:“陛下,丞相張牙無辜不上朝,絲毫不將朝廷法度放在眼里,實為對陛下大不敬,理應(yīng)嚴(yán)懲不貸,懇請陛下下旨判張牙忤逆欺君之罪!”
宣帝對張牙敬畏有加,怎么敢治他的罪,道:“范司徒言重了,丞相不上朝,興許是身體有恙,情有可原,等明日問明白未遲?!狈吨业?“丞相向來作威作福,僭越天子威儀,有礙觀瞻,他無辜不早朝,完全不把陛下放在眼里,如此下去,法度必將大亂,朝綱必將渙散,陛下不可縱容逆黨,姑息養(yǎng)奸?!?p> 太師武召出班道:“陛下,丞相整日憂勞,操心國事,以致身染疾病,并非有意不上朝,范忠不問青紅皂白,公報私仇,抓住一點小事不放,想要致丞相死地,居心叵測,其心可誅,陛下應(yīng)當(dāng)將范忠治罪,以正朝綱?!彼蛷堁楞戾粴?,見范忠彈劾張牙,不僅出來維護,還倒打一耙。
宣帝年紀(jì)小,沒有主見,此時便有些左右為難,但他始終還是袒護著張牙,想了想,道:“這個,丞相究竟有沒有得病,現(xiàn)在還未可知,待下朝后,朕親自去看望丞相,一切就都知曉了,到時再做決斷未遲?!?p> 下朝后,武召走出圣殿,趕忙派身邊心腹去丞相府通信,告知陛下要去府上探病。張牙正在府中為丟失寶貝的事情急得焦頭亂額,得知陛下要來探病,趕忙回屋躺在床上裝起病來。等到宣帝來府,見張牙臥病在床,慰問了兩句,第二天將情況說明,只說丞相為國事操勞,不僅沒有罪,還要嘉獎。范忠雖然不滿,也無可奈何。
宣帝自從那日在走廊上見了歐歌之后,對她就掛念上了,常?;瓴皇厣幔膊缓推渌⒆油媪?,后來他專門派人打聽了一下,才知道歐歌已經(jīng)被母后逐出宮去了。他心里難過至極,實在忍不住,就去質(zhì)問母后,為什么要將歐歌逐出宮,并要求吳太后將她找回來。
吳太后十分惱怒,斥責(zé)了宣帝,可是一向乖巧的宣帝這次卻十分固執(zhí),說什么也不聽吳太后的,大吵大鬧,要她把歐歌找回來,否則就不做帝君了。吳太后大怒,給了宣帝耳光,接著又十分心疼,才將事情真相告知宣帝。
宣帝一聽歐歌被派到丞相府,不久還會回宮的,這才不再吵鬧。幾天后,歐歌終于重新出現(xiàn)在宮中。宣帝對歐歌已經(jīng)情根深種,日夜都在想念,重新又見到她,真是歡喜得跟什么似的。從此,一旦下朝后,他都要去樂司找歐歌玩,惹得其他的舞姬十分眼紅嫉妒。
吳太后知道后,將宣帝叫去,狠狠教訓(xùn)了一頓,道:“你是帝君,位列九五之尊,天天跑去找一個卑賤的舞女,成何體統(tǒng),沒得讓其他人看笑話,也有損你帝君的威嚴(yán)。”宣帝才不管這些,道:“可我就是喜歡她,我要讓她做我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