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清清聽到念哥找她的時候,心里是平靜的,她心底隱約知道念哥是為了什么找她,而她,最終還是跟秦越分手了。
但秦越并沒有和林梓在一起。
“什么,念哥找我,今晚?”段媛可激動的大叫,掛了電話不消兩節(jié)課時間,全班都知道了時念晚上要約見段媛可。
段媛可從女生們的眼神里讀出了羨慕,畢竟誰都知道念哥好久沒有再找女人了啊,在等待晚上的空余段媛可給自己腦補了一部大片。
下午,林浩帶著吳清清,申文杰帶著段媛可兩方在會所正門口遇到了。
“你怎么在這?”段媛可疑惑的問吳清清,吳清清找林梓麻煩的大戲她可是一字不落的聽完的。
“念哥找”吳清清平靜的回答。
段媛可皺了眉,事情似乎不是她想的那樣,想到自己也找過林梓麻煩突然心里上下旗鼓,但不應(yīng)該啊,念哥是痛恨林梓的。
雖然這么想著,但她知道今晚是鴻門宴無疑了,腳步再也挪不動。
“別愣著了,請吧”林浩不耐煩地說道,可段媛可還是回不過神的愣著。
“喂,聽不懂人話是么”林浩臉色沉下去冷聲道,段媛可看到他不耐煩的一張臉神游般的跟著進了會所。
四人穿過昏暗的長廊走到了一間包廂面前,段媛可看著緊閉的包廂門就像看著會吃人的黑洞,心里恐慌至極,下一秒,申文杰推開了門。
包廂里沒開一盞燈,整個空間不是完全的黑暗,但比黑暗更加陰森恐怖,一個模糊的人影隱在沙發(fā)里一動不動。
申文杰和林浩也沒打開燈,或許這就是兄弟之間的默契,吳清清和段媛可摸著黑踱步進去站到時念跟前,與時念隔著一張玻璃茶幾。
而林浩和申文杰則坐進了沙發(fā)里。
“不用緊張,今天找你們來只是想聽個戲而已”時念懶懶開口,音調(diào)慵懶隨意,沒什么情緒。
吳清清望不清時念的臉,不知道他的話幾分真假,而段媛可松了口氣,她就說嘛,念哥是恨林梓的。
“別?;樱献舆@沒不打女人的規(guī)矩”時念聲音轉(zhuǎn)換得冰冷無情,這句話,他從不是說著玩的,而這句話他同樣送給過林梓。
吳清清依舊平靜,卻先開口道“我男朋友跟我分手確實和林梓有關(guān)”
聽到這一句時念眼瞼微顫了一下。
頓了頓吳清清接著開口“秦越喜歡林梓,而我當(dāng)時聽說了林梓愛搶別人男朋友,品行不端,我氣不過所以去找了她?!?p> “打了她?”時念插進她的話問道。
“是”吳清清平靜承認(rèn),沒說任何多余的為自己開脫的話。
“很好?!?p> 時念的聲音依舊懶散隨意,隱在黑暗里的臉卻寒沉得毳冰,搭拉在二郎腿上的手無意識的拳得青筋暴起。
“后來秦越還是跟我分了手,卻沒有跟林梓在一起,那時我才知道是秦越一廂情愿”
時念不明意味的輕笑了。
“因此也才知道自己打錯了人”吳清清緩緩道完,一旁的段媛可卻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
不該這樣說的,念哥想要聽?wèi)?,她們該做的只是添油加醋的渲染林梓如何jian,如何biao,而不是在這里為她洗白,段媛可一下子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該唱戲還是該實話實說了。
“到你了”時念開口,聲音已經(jīng)掩不住的清冷了。
“我…”段媛可結(jié)巴。
“我不知道,是楊城跟我說的林梓勾引他糾纏他,我才去找的林梓,如果楊城不那么說,我不會去找林梓麻煩的”段媛可慌張的下意識這么說,她自己都沒料到自己竟然是這么說,她莫名其妙的在為自己開脫。
“楊城”這個名字竄如時念耳朵,時念眼里閃過異樣,就是那個撕開她衣服的禽~獸,就是那個被他揍得至今還躺醫(yī)院昏迷不醒的雜~種。
“也動手了?”
沉默了良久后時念冷冷開口。
“是”段媛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小聲回答。
包廂里又陷入了沉寂,靜得可怕,時念喉嚨酸痛得發(fā)不出聲,他想抽支煙順通喉嚨,可指尖又顫得厲害,他不能去拿煙,不是不能讓別人看出他顫栗的手,而是不能讓他自己看到,千萬不能。
“是出好戲?!?p> 時念的聲音突然飄出,冰冷?懶散?玩味?顫抖?誰都分辨不清了。
眾人都疑惑的望向他,試圖看清他的臉,可是真的太黑了,一切入目的都太黑了。
“滾”時念又開口道,吳清清和段媛可小心翼翼的出了包廂。
忽然有人說林梓不是他們想象中的那種人,林梓是干干凈凈的好女孩,林浩和申文杰都有點難以接受,除此之外,兩人更加擔(dān)心時念,心底都在猜測那念哥還恨林梓嗎?
時念忽然咧嘴笑了,幾顆白潔的牙露在昏暗的環(huán)境里,林浩和申文杰都有點瘆得慌。
沒再感覺到胸腔里的某處疼痛,他開心的笑了,笑得鼻尖泛酸,他想,他終于不再因她痛了。
他怎知,他那處依舊是疼的,只是那種痛感從很久以前就沒消失過,以至于他以為他不痛了,多么蠢。
原來心痛成疾,久治不去,痛到不再有感是真的存在,于他,身體里有這樣一顆麻木無感的心臟是何其幸福,至少不痛,老天對他過于的好。
“漂亮姐姐,你今天打壞人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別再受傷了哦,不然我會心疼的”小丸子拉著林梓的手一臉愁容道。
林梓蹲下去揉了揉他的臉笑道“知道啦,姐姐會保護好自己的,放學(xué)乖乖等著姐姐別亂跑哦。”
小丸子認(rèn)真點完頭跑進了學(xué)校。
林梓到拳館的時候館長已經(jīng)在等她了,林梓小跑到館長跟前。
館長一臉嚴(yán)肅道“先打一遍昨天的”,林梓立刻去換好衣服戴好拳套出來,不多言,立刻練習(xí),二十分鐘后猛的收回拳喘息著望向館長。
“腿部力量還不夠,轉(zhuǎn)體還不穩(wěn),速度也不夠”館長皺眉說道,沉思了片刻又道“出來?!?p> 林梓脫了拳套跟著館長出去。
“一只腳綁一袋沙,繞著院子跑二十圈”館長說著指了指樹蔭角堆著的沙包袋,聽完,林梓上前從地上拿起沙袋,比她想象的還重,她略微蹙了眉。
“那是生沙,針對腿部力量練習(xí)”館長在不遠(yuǎn)處緩緩開口。
林梓綁了沙袋開始頂著烈日跑步,一個多月的訓(xùn)練,白皙的皮膚已經(jīng)粗糙了不少,也曬黑了一個度,少了分柔弱多了兩分朝氣。
S市的晝夜溫差比B市的大,白天太陽很不吝嗇,晚上冷風(fēng)也很不留情。
“第十二圈…第十三圈…第十四圈…第十…”林梓終于支撐不住的閉了眼,一事不知。
“林梓”
“林梓暈倒了”
“館長,林梓暈倒了”
館內(nèi)眾人驚呼著跑出來。
等林梓睜開眼時,只見館長正拿著扇子在給她扇風(fēng),林梓張開干裂的唇沙啞道“館長?!?p> “你怎么回事,跑不完就別硬撐,有你這么糟踐自己身體的人嗎?”館長呵斥她。
“對不起啊”林梓咧嘴笑道,她知道,館長對她嚴(yán)厲是為她好。
館長看著她這副模樣,心里的氣全泄了,他還沒見過這樣執(zhí)著的小姑娘呢,連男生都少見。
一旁偷瞄的人小聲議論。
“館長很少親自帶弟子,雖然林梓很幸運,但館長是真的很嚴(yán)厲”
“我現(xiàn)在還挺慶幸自己好好站在這”
“林梓也只是個女孩子啊,館長太狠了吧”
說完眾人散去,免得等會挨罵。
“林梓,這世界的險惡,不是單靠會拳腳功夫就能全部應(yīng)付的,你要到不同的地方攝取不同的本領(lǐng)知道嗎,生活才是你真正的老師”館長看著眼前這個掙扎于生活的女孩不由地想多言兩句。
“嗯”林梓很是觸動,認(rèn)真的點頭。
一切的苦難不過是為了重生而已,重生不需要死了又活,那個太簡單了,她的重生苦得更多,但她心甘情愿,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