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并不神秘的媳婦

　　“你要是不想來就直說，我可不想一直等著你?！?p>　　“在地下車庫都有信號了？”

　　“別打岔，到底去不去？”

　　“我在辦公室，這就下樓了?！?p>　　對面沒好氣的直接掛了電話。

　　楚曦瓚看著自用手機的桌面，摩挲著屏幕上俊俏的小臉，好像瞬間又有了動力。

　　“先緩緩，不行就改變一下自己，接個其他類型的案子，要不然總這樣下去，辭了職也沒法再在這個行當里混下去了……”

　　還沒等楚曦瓚想明白，電話鈴聲又響了“無敵~是多么~寂寞”

　　楚曦瓚被這個鈴聲鬧得不厭其煩，還不能改，因為這是樓下那個姑娘特意給自己設置的來電鈴聲。楚曦瓚一邊接電話，一邊把資料放起來，拿著自己的雙肩包就往外走。

　　“喂！你還能不能下來了，不下來我自己走了！”

　　“在等電梯呢！20幾樓我總不能跳下去啊?！?p>　　“你上電梯還有人會搶嗎？”

　　“就算我這層等電梯的時候沒人搶，其它層也會有人等電梯啊。和電梯擠滿了人的效果一樣啊?！?p>　　“你再廢話小心我揭你老底。”

　　“這次真上電梯了?！?p>　　到地下車庫的楚曦瓚，剛一抬頭就看見那個等著他的姑娘，“你就不能把這個雙肩包換了？弄個公文包不行嗎？”

　　“反正一會放車上，誰能看見?！?p>　　“我能看見！”楚曦瓚剛要反駁，“閉嘴吧你，快上車，帶你去換個包?！?p>　　“都買了多少了，我又不用，浪費……”

　　姑娘一邊吵吵著，一邊自己鉆進主駕室。楚曦瓚從車屁股繞過去上了副駕。

　　“張姐，你快看，那不是筆畫哥嗎，他還是個小白臉??？”

　　“真的噯~我也是頭一次見，平時我很少來地下車庫，多虧你了哦小李，省得我打車了。”

　　“沒事的呀張姐，以后在律所還要靠您多關照呢?！?p>　　“不過這個小楚也真是有手段，那車一看就不少錢呢?！?p>　　“難怪一直輸官司也無所謂，原來是有富婆啊。”

　　“哎呀這種瘟神不要管他了，我們去看包包，聽說屯子里新開了一家店，貴是貴了點，但是真的好看的呀?！?p>　　倆人有說有笑開著車出了地庫，稍早一些出去的楚曦瓚和小姑娘開玩笑：“你說我會不會臭名遠揚，讓人盯上了?！?p>　　“胡說八道什么，火妖食品判決當時不還一個勁兒謝謝你，什么多虧了你少賠償了幾千萬?！?p>　　“萬一回去越想越虧，畢竟加上代理費，和一審的賠償也沒差幾塊錢?！?p>　　“可是他們不這么想，很多公司寧愿多給代理費，也不愿意多賠錢，總覺得出代理費有一種使喚人的快感，但是賠錢就像是低人一等，哪怕賠一塊錢，都希望用幾個億的代理費抹掉，畢竟賠錢就意味著企業(yè)聲望降低?！?p>　　“嗯，應該不是火妖的，我看車上是倆女的。除非真的重金找了幾個女殺手。”

　　“為啥女殺手就是重金？”

　　“沒聽過評書嗎，兩軍對壘輕易不要和僧道女交手，因為他們通常不會上戰(zhàn)場，一旦在戰(zhàn)場上出現(xiàn)，肯定有什么過人的絕活，所以要小心?！?p>　　“你能不能活的像個年輕人，少聽點評書，楚大爺。”

　　“好說，小侄女?！?p>　　楚曦瓚被狠狠地剜了一眼，“今天買的東西，明天要一樣不落的出現(xiàn)在你身上?！?p>　　“只要你不買衣服，我可以考慮，衣服一定要洗過才能穿。”

　　“家里有之前買好的，洗好的，我晚上給你搭配。”

　　“你每次都在我敗訴之后給我拾掇一遍，本來我這個案子沒拿錢，你這么一弄……”

　　“我這么一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把幾千萬的代理費都拿走了。拜托！你怎么就想不明白，你這兩年接的這些案子，圈里沒幾個人不知道代理費是多少，大家都是老油條，你能拿多少也知道，誰會信你一個案子只拿幾千塊的辛苦費。又有誰會信你把提成全都還給主任了?！?p>　　“那是他們的事兒，和我無關?！?p>　　“幼稚，你處理的這幾個案子，企業(yè)對結果都很滿意，只有你自己不知道糾結什么，所里這幫人看似覺得你晦氣躲你遠遠的，其實很多人都在咬牙切齒地嫉妒你?！?p>　　“嫉妒我掙得多？”

　　“嫉妒你沒有勝率壓力，一直輸，但就是一直有公司自己找上來。關鍵是你也沒表現(xiàn)出來缺錢的狀態(tài)，你沒收那些錢也沒人信啊?！?p>　　“說的跟企業(yè)都是傻子一樣。說的我除了工資提成就沒其他的錢一樣?！眰z人到了停車場，“如果說他們真想嫉妒，應該是嫉妒我用信息換錢的能力?！?p>　　“賬戶今天怎么樣？”

　　“漲了兩三個點?！背丨懣粗鴱闹黢{下來的小姑娘，眼中露出一抹秋波，于是秒懂，“我臨關門之前已經把錢提出來了，想要啥隨你挑。”

　　“那我一會想去看看包~”

　　“看啊，大美女陪我出來逛街，買個包還用商量嗎?！币贿呎f著，楚曦瓚一邊接過來這個姑娘的手提包，她也很自然地挽著楚曦瓚的胳膊，身體緊靠著楚曦瓚，“我前兩天就看好了一個，可是所里急著叫我回去遞材料，想著放車上不安全，直接拿所里也不合適……”

　　“所以該著我結賬，去看看長什么模樣，讓我媳婦惦記這么久?！?p>　　“嚴肅點，誰是你媳婦?！?p>　　“倆人恨不得光屁股長起來的，你現(xiàn)在不認了?！?p>　　小姑娘四下看了看，“你再在大街上胡說八道我就讓你睡沙發(fā)?！?p>　　“睡沙發(fā)歸睡沙發(fā)，你在我胳膊上蓋這些戳是幾個意思?！?p>　　小姑娘挽起來楚曦瓚右胳膊的半袖，“哪有戳兒，你自己看看哪有戳兒，胡說八道?！?p>　　“回家我給你找找小時候你給我留的疤，省的一天天不知道自己屬實是沒輕沒重?！?p>　　小姑娘揉著自己剛才掐的地方，“我給你揉揉……可別把咱家大功臣給傷著了。”

　　楚曦瓚剛要說什么，“你叫了我這么多年媳婦兒，什么時候把那張證兒領了？”

　　“等我把老婆本兒攢足了，咱立馬辦。”

　　“你現(xiàn)在真的缺老婆本兒嗎？”楚曦瓚一時語塞。之前他一直想著做出點成績來，然后趕緊就結婚，也省的兩家老人一直催婚。只是他自己現(xiàn)在這個情況，圈里都知道他掙得不少，但是名聲也太臭了，小姑娘跟了他，那得承受多少白眼兒。

　　“想什么呢，哎呀快點吧，萬一去晚了那個包就沒有了?！?p>　　“唉張姐，那不是筆畫哥嗎？”

　　“好像是哎，那個女的感覺也面熟……”

　　“我們追上去看看啊，看看筆畫哥跟了哪個大媽?！?p>　　“小李呀，我跟你講哦，不要看他一直輸，他可不少掙錢的，就說這次這個火妖食品吧，打官司最開始讓這公司賠多少咱們不知道，但是最后判決下來可是又賠又罰小兩千萬，而且火妖食品還因為這個和律所簽了合同，指名要楚曦瓚做法律顧問，但是聽說小楚就是不接?！?p>　　“兩千萬？那按照1%的比例，不也就是得有20萬代理費嘛，他就是一年接十個，也撐不住這個消費吧。那個女孩渾身上下一看就是牌子貨?！?p>　　“看來你還是不清楚你的筆畫哥有多少本事，他今年已經20連跪了。可不少掙得，而且沒有勝率壓力，而且你知道他和所里其他律師最大的區(qū)別是什么嗎？”

　　“臉皮厚？”

　　“有可能，但不是最大的區(qū)別，他現(xiàn)在都不用自己出去跑業(yè)務的，有時候是客戶自己坐著飛機過來，有時候是主任拉來的單子，直接給他了。所以小日子過得不要太舒服哦。而且大多數(shù)公司都沖著他跟所里簽的顧問合同，就為了有問題還能讓小楚代理，主任可沒少給他提成?！?p>　　“可是他一直輸啊，這些公司為什么還會沖著他來。”

　　“哎呦，這些公司自己什么德行他們自己最清楚，很多時候打官司不是為了贏，而是為了自己舒服?！?p>　　“您要是這么說，我怎么覺得筆畫哥越來越順眼了?！?p>　　張姐笑而不語，也沒再說什么，兩個人快步向門店走去。還沒等進門，“張姐，那不是筆畫哥嗎？他身邊那個姑娘怎么那么像顧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