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亂點鴛鴦譜
胡府上下有開始忙碌起來,原本準備好的裝裹,白布,白色的燈籠都被人收了起來,府上的奴仆們忙著張燈結彩。
內宅的一處小院相對安靜一些少有人走動,在這小院之外一進,李思正陪著秦賢和沈佳說話,胡文博則依舊直立著。
在秦賢眼里胡文博,也就是樹人才真的像個衛(wèi)士。
丫鬟進來稟告說小娘子已經清醒,李思從河南府請來的名醫(yī)正給小娘子開藥調理。
李思叫來胡管家,讓他去支五十兩銀子,并囑咐他給醫(yī)生銀子的時候要告訴他接銀子的利害。
這些話,他并沒有背著秦賢和沈佳,當著主刀人還有什么可隱瞞?;蛘咭灿辛硗庖粚雍x,也是說給兩個人聽的。
又有一名家仆過來報信,說是花廳已經備下了酒宴,讓姑爺請二位過去說話。
“我就不去了,免得尷尬!”胡文博朝李思拱拱手:“家里的事就仰仗姐夫了?!闭f完轉身就走。
看著他的背影,秦賢除了一句:夠個性!便再也想不出其他可以形容樹人的詞了。
畢竟是人家的家事,能少摻和還是少摻和吧。有李思帶路,秦賢和沈佳來到胡府花園。一座不大的花園里,種著四季花木,中間一個涼亭,涼亭里的桌子上擺了一桌子的菜。
胡青端坐在上座,請秦賢等人落座,照常說了些客氣感謝的話,有感慨起來:“你們這些后生可是一個比一個厲害,當時我知道我有了賢婿李思,就已經看到時間聰明能為的年輕人,今日看了秦公子和沈小娘子,才知道天外有天啊?!?p> “我們怎么能跟李公子相比,只不過各有所長罷了?!鼻刭t這話說的自己都沒什么底氣,樹人博古通今,沈佳又是高級位面的人,就連外科手術的造詣都很高深莫測,自己長在哪?
見沈佳笑而不語,胡青又問道:“老夫也算是有些見聞,不知道沈小娘子的醫(yī)術是師從何人?!?p> 秦賢笑瞇瞇的看著沈佳,叫你炫技,看你怎么說。
沈佳眼睛眨了眨,她似乎也知道這件事瞎說不得,于是放下手中的筷子,對著半空拱手恭謹?shù)溃骸白嫔仙虼嬷?,號夢溪丈人。家傳倒是有些醫(yī)術雜學,只是小女不得要領,只學了寫旁門,多是些治療筋折骨斷,肌膚傷病的偏方?!?p> 秦賢看她說的有模有樣,差點沒憋住笑。倒是剛好因為她也姓沈,胡青深信不疑忙起身拱手:“原來沈小娘自是書香世家,恕在下眼拙。”
“老伯不比如此,我學的這些都是家里禁止學的,為了今日這一刀,沒少在禍害家馬牛羊雞犬豕。現(xiàn)在也是視為宗門逆子,有家不得回啊?!鄙蚣颜f的跟真事兒是的,竟深深的嘆口氣。
胡青臉上有些黯然,這話讓他想起了胡文博:“我那逆子也和小娘子差不多的個性,自己想做的事誰也說不動,小時候我只道是他太過聰明因而傲慢,哪知后來連我說的也不聽。”
李思忙一旁勸道:“岳父放心,文博只是年輕氣盛,您放心有蓮姐和我在,哪一日文博想回來,我們都會盡心照顧?!?p> 胡青這才點點頭:“行了,這些事不提也罷,對了,沈小娘子芳齡幾何?”
“我今年二十四歲!”沈佳大大方方的回答道。
“二十四歲,好好,賢婿,你是不是比蓮兒也小三歲?”
沈佳和秦賢都將要送到嘴巴的筷子停下,詫異的看著胡青和李思。
李思笑笑,儼然已經明白岳父的意思:“正是,敢問沈小娘子可曾有婚配?!?p> 沈佳被問的臉騰的紅了起來:“還沒有?!?p> “好!好!”胡青說著好,又朝李思遞過去個眼神。
李思給沈佳和秦賢倒上酒:“秦賢弟,我剛聽你說,你和沈小娘子是朋友?”
“啊,朋友,很普通那種!”這是明顯有坑啊,秦賢一邊覺得好笑,一邊加把勁把沈佳往坑里推:“李兄這話問得可不好,實話說吧,沈小娘子是來這里尋人得。我也是昨天才認識得沈小娘子,她是我那院子得租客,我們其實不太熟?!?p> 桌子下面,秦賢被沈佳狠狠得踢了一腳!他強忍著臉上仍帶著笑意。
“我也是這么覺得,二位都是一表人才,做事也有分寸。我斗膽有個請求,沈小娘子也是有才,我那個兄弟你們也看到了,也是學富五車卓爾不群,就連脾氣秉性你們兩個都是不拘一格......”
看著沈佳臉上得表情越來越僵硬,臉上得顏色可真是青紅白,腦門氣青了,雙頰羞紅了,氣不得怒不得,還有幾分害羞,秦賢忍不住大笑起來。
沈佳狠狠得瞪了他一眼,胡青和李思都投來疑問得目光,秦賢笑著不停得擺著手:“我不是笑文博,也沒覺得文博配不上沈小娘子,容我笑一會.....哈哈哈”
“秦賢,你夠了!”沈佳終于忍不住了,她霍的站起來:“我,我有心上人了。”一轉身紅著臉跑走了。
“哎,哎!沈小娘子這事有商量,不愿意也沒關系,你別誤會.....”
秦賢終于收住了笑容:“胡老先生,不礙事的,她就這樣。我看不成也好,您沒看她拿刀多利索,就咱胡文博那性子,搞不搞那天她要是被氣急了,順手把文博剖了,咱可就虧了.....”
胡青一個勁的點頭:“也是,也是,這小娘子哪都好,就是脾氣古怪?!?p> 見秦賢攔著不讓追,李思也笑著坐了下來:“賢弟啊,你這院子里有這么一個租客,那你以后的日子可有的好過了。”
這要只是個租客還好辦,難辦的是她那個什么龍身衛(wèi)的身份,自己好過不好過不知道,自今日之后李思能不能好過還得看她心情。秦賢嘴角翹了翹:“胡老先生,我有個要求,那棺材您府上也用過了,可否還給在下?!?p> “當然要還!”
“岳父放心,我已經讓人給棺上扎彩,不但抬回去,還要吹吹打打抬回去,讓這一縣甚至一郡都知道,秦賢弟有這么個神棺?!崩钏汲刭t眨了眨眼,露著幾分調笑。
“必須的,我的鎮(zhèn)宅之寶?!鼻刭t朝他舉了舉酒杯。
酒過三巡,李思問道?!扒刭t弟,我也聽說你被蔣府趕出來的事,不知道日后怎么打算?我看兄弟甚是投緣,可否愿意幫著我一起打理些生意場上的事?”
“生意上的事就算了,你那什么絲綢生意我也不懂。不過我正好有件事想請教李兄,我有件東西要給李邦獻過目,但是現(xiàn)在我還不認識他,能不能請李兄做個引薦。”
“小事一樁!正好我明日去李府,賢弟可以同我一同前去!”
秦賢心中大喜,好酒好菜不必說,臨走李思讓人送了厚禮裝在車上給秦賢拉到家里,除了綾羅綢緞,雞鴨魚肉,還另外拿出一百兩銀子當作謝禮,可見此人出手之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