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收拾完東西離開天上云府后,鄭炎到馬廄上挑了兩匹好馬回來,江秋大為不解,見他興致勃勃地為馬搭建馬棚,眼含憐愛地撫摸著馬脖子,江秋便只當他發(fā)展興趣愛好,調(diào)笑了一兩句便回屋了。
今日鄭炎非要自己騎馬,江秋苦于沒去過軍營,凡是還得聽他指教,心中暗想:我就讓你這一回。
鄭炎帶著自己往風滿樓的方向騎去,她一開始覺得奇了,這風滿樓她去過,但即便站在最高的風滿堂向外望去,也不見有什么軍營。
她忍下心中疑問,鄭炎帶著她徑直沖過了風滿樓——這樓一樓只有梁柱,實則中空,那守樓的竟也不攔他們。
江秋便理所當然的認為是自己身上穿的衣裳證明了自己身份。
沖過風滿樓后,道路愈來愈窄,道路兩旁白茅草長了足足有一人高,綠草中點綴著毛茸茸的白,偶爾抬頭便能看見高大樹冠伸展開來,枝葉擁簇,空氣越來越清新潮濕。
是以江秋才明白馬的重要性,她若是靠著輕功走這道兒,那樹大,樹之間的距離便遠,她輕功再好也不能飛啊。
不能以樹干做支點,免不了要落到地上,但那草……鄭炎身材高大,興許不用伸長脖子便能從草中露出頭來。
但她就不同了,她常年歷練的場所都是深山草地之類野物出沒的地方,知道過這種草,絕對不能急,只能一步一個腳印,將草撥開才能過去,否則臉極易被鋒利的草刃割傷。
但若騎在馬上,馬皮糙肉厚的很,自己坐的高,也能事先撥開長得太高身子垂下來騷擾過路人的惱人的草。
跟著鄭炎又過了一個轉(zhuǎn)角,終于隱隱約約看見了軍營的大門,鄭炎勒馬停下。
江秋暗暗稱奇,沒想到寸土寸金的京城中有這樣的地方。
鄭炎仿佛看出她的疑惑,將那天他第一次來從別人聽到的那些話原樣地說與江秋,“這里不好找,不說是尋常百姓,異能者也不一定能摸著路找到這里來,所以很少會有外人無意中來到這里,這雖離皇宮遠了些,但仍在京城之中,如若有人要在京城中生亂,也能即刻調(diào)人出來?!?p> 江秋點點頭,現(xiàn)在又回到了他們?nèi)绾芜M去這個問題上。
硬闖肯定不行,且不說自己是個將軍,想來根本用不著硬闖。
這可是玄武軍的軍營……人人身懷異能,她想,這事兒就算是那亦守賜也干不了。
“你那天是怎么進去的?”
“我見沙副將領(lǐng)給門口守衛(wèi)看了一個令牌,便進去了,你沒有么?”
江秋臉現(xiàn)尷尬之色,訕訕道:“我應該有么?”
鄭炎噎住一下,“我要是你,這將軍不做也罷?!?p> 關(guān)于軍營的知識沒有他多就算了……連進軍營的資格都沒有……
江秋氣結(jié),想她多日煞費苦心在鄭炎面前經(jīng)營的大哥形象一朝既毀,再來鄭炎也的確是根據(jù)事實發(fā)表的意見,心里好不是滋味,賭氣說道:“看你大哥的!”說著拉緊轡頭,馬前足蹬起,長嘶一聲,向前奔去。
鄭炎無奈跟上,心里竟隱隱存了期待。
來到軍營門口,這是一個拱形門口,門口站了四個守衛(wèi),一邊兩個,手抓紅纓槍,槍尾頓地。
江秋跳下馬來,無人招呼。
真是奇了,江秋想道。
無人搭理,她便湊前去細細端詳他們面相,撿一個看起來好說話的,“我是第三軍的右將軍,我的令牌想來還未制好,不知玄冥將軍可到了,能否請你進去通報一聲,讓他來接了我?”
一片靜默。
江秋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最后嘴角的弧度一點一點又收了起來。
江秋心中暗罵:難道見了令牌才會動么?真是不知變通!
扭頭看到鄭炎環(huán)胸抱臂地站在那兒,眼神里半是疑惑半是同情,她清了清嗓子,強顏歡笑道:“啊哈,看來我們的玄武軍很守軍令嘛,不錯不錯!”
笑完她扭頭看向軍營里面,她只能通過那個拱形窺得軍營的一容半貌,里面有人影閃動,隱約能看見搭起的大白色帳篷的一角。
她又看了看那四個守衛(wèi)軍,心想:自己要硬闖進去倒好像不是不可能,等她進去找到有令牌的人了,再出來接鄭炎不就得了?
說干就干。
鄭炎眨一下眼,她竟然就已經(jīng)在四個守衛(wèi)軍的另一邊了。
江秋使出了瞬移,不過到底還是害怕他們傷害鄭炎,只移動了一小段距離,好讓他們五人都有個心理準備,反正等會兒自己移起來,除非瞬移技能在她之上,或者有專門能克制她的異能的異能者,不然誰也追不上她。
鄭炎錯愕在地,嗯,這在她意料之中。
但……這幾個守衛(wèi)軍怎么還是沒反應啊?!木頭人么?
“我進去了喂?!彼钢砗?,對那幾個守衛(wèi)軍說道。
那幾人依舊不為所動,好半天,終于有人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不是怨恨,不是怒火,不是驚訝,而是……同情。
同情?
江秋更覺奇怪,心中隱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還是安慰自己說,也許是他們覺得反正也攔不住自己,索性就不攔了。
也許他們見了她這身鎧甲,也聽她說過情由,想放自己進去但礙于這樣做便失了職守,所以不明說呢?
感覺自己想通了,江秋轉(zhuǎn)喜,轉(zhuǎn)身朝里頭走去。
砰一聲,江秋跌倒在地,她一手撐著地面,一手扶著額頭,這一刻,感覺自己的腦子微微震蕩。
鄭炎松了臂,下意識向前走了幾步,想去扶她,但看見另外四人,便止住腳步。
江秋緩過神來,不可置信地看了看眼前,墻?眼前只有空氣,哪有墻啊?她又按了按額頭,按到剛剛撞到的地方。
痛,不是做夢。
她伸出手,試探地在空中摸了摸,果真摸到一面墻,只是看不見。
這感情好啊,怪不得不攔她呢,原來這有一堵空氣墻。
想想也是,若是她瞬移就能進得了軍營,那闖進來豈不簡單?
鄭炎見此異狀,能看明白幾分,但他遠在山村鄉(xiāng)野生活,后來更糟,去了深山老林,關(guān)于異能的知識,也不比江秋多多少。
是以兩人都不知道這是一種結(jié)界異能。
魔女扎克
很明顯鄭炎小弟的軍令意識更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