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子哥-”
草原上的山坡頂有著一道偉岸的身影,他仰躺在地上,翹著二郎腿,口中慣例叼著一根狗尾巴草。蒼鷹白云天上飛,牛羊成群腳下過,青山枕邊臥,綠水心中流。這就是他的生活,自然之道。
聽到,遠方傳來的呼喚,他抬起一只眼皮,瞄了過去。
一陣狂風襲來,剛剛喊話的那個人已經(jīng)來到了他的身邊。
只聽他氣喘吁吁的道:“剛子-呼、呼,哥-呼、呼。那誰,那誰,藍妹子,藍妹子回來了?!?p> 這時,幾只幫著放牧的狗狗聽到了這邊的動靜。一見是熟人上門,立刻全都搖晃著熱情的尾巴圍了上來。兩只藏獒,兩只外國品種的邊牧,全都在熱情地往他身上撲。
“別鬧,”他緩了口氣,將掛在自己身上的幾只狗狗扒開,接著說道:“還有,...”
空中緩緩地飄下了一根狗尾巴草,而地上的人早已不見了蹤影。剛山早在聽到‘藍妹子’的一刻,就已經(jīng)一個鯉魚打挺飛遠了,臨了還留下一句話:“幫我看一下-?!?p> “還有,你阿媽讓你先回家一趟,他們都在那里,別跑錯地方了-”他扯著嗓子喊到。
“知道了-”不知多遠的地方傳來剛山的巨吼。
一頂像是皇宮別院的大帳中,主客分兩排落座,互相扯著家常,但就是不往主題上嘮。
剛山的母親:“妹妹啊,你嘗嘗這水果,前陣子有人從外地帶回來的,本地不產(chǎn)的,分給了咱家點,但我們都這歲數(shù)了,對這些新鮮玩意,也不太會吃啊?!?p> 藍娃的母親笑著捏起一顆放進了嘴里:“可不是,孩子們都出息了。這在外面凈是亂花錢,帶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回來,我們也看不懂啊。藍娃子上回還拿回來-好幾個什么保健儀還是療養(yǎng)儀。她教了我半天,結果還是在家放著,用都沒用過?!?p> 剛山的母親:“你不說這個我還忘了,上回藍娃子給咱家也拿了幾個。這不?我現(xiàn)在都不知道放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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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剛山的父親跟藍娃的父親從馬匹聊到摔跤,越聊越起勁,已經(jīng)勾著膀子商量著要不要先出去切磋一下了。
剛山的父親:“兄弟,你這胳膊真是越來越結實了啊?!?p> 藍娃的父親:“哈哈,海子哥,你的力氣還是這么大啊?!?p> ?。ù颂幨÷裕担白郑?p> “阿媽-,娃妹她...”
剛山風風火火地跑回來,一掀開門簾子,還沒等自己的話音落地,就看到了娃妹的父母都在自己家里。他立刻止住了聲,上前見過禮之后,滿臉通紅地站在一邊。
藍娃的母親一看到剛山從外面跑回來,就像看到了自己考上大學的孫子從外地趕了回來似的,已經(jīng)笑得合不攏嘴了:“姐姐,你家剛子真是越長越壯了啊,我記得他上回去我們家玩才長這么高?!闭f著,藍娃的母親用手比量了一下。
剛山的母親:“妹妹說的哪里話,你說的那都是剛子小時候了?!?p> 藍娃的母親:“是我糊涂了,現(xiàn)在剛子可厲害了。他十八歲那年,就給他阿爸掀翻了,這第一勇士的稱號,在我們族里是獲得過的最年輕的那個了。瞧瞧這身板,就是來十群狼也不怕!”
剛山的母親笑起來嘴角都咧到了耳朵根:“可別這么說,我家剛子也就是有膀子力氣。還是你們家藍娃子厲害,聽說前段時間都已經(jīng)是院士還是什么啦,那在全國都沒有幾個啊,將來可是要帶領全人類進步的?!?p> 藍娃的母親笑得更開心了。
吧啦吧啦吧啦吧啦吧啦吧啦
?。?p> 在一旁的剛山已經(jīng)有些沉不住氣了,但藍娃的父母都在這里,他又不好意思開口...
嘩啦啦-
簾子動了一下,隨即走進來一個曼妙的身影。
美眸動人,四目相對。
剛山的臉刷的一下紅到了脖子根。
藍娃上前見過禮之后,就安靜地待在了母親的身后,時不時的用眼角的余光瞥一眼坐立不安,抓耳撓腮的剛山。
剛山有心想跟娃妹說一些悄悄話,但長輩們又都在這里...
而剛山的母親看到藍娃走進來,就像看到了未來的大孫子一樣,笑得臉上都綻開了一朵花:“妹妹啊,有些話我就敞開了說了。你家藍娃子也已經(jīng)年紀不小了吧,婚事的事情也該開始考慮了,不知可否有中意的對象?。俊?p> 說到這里,剛山的母親突然又有些憂心:這藍娃子在外面工作,生活。見慣了外面的花花世界,沒準...想著,想著,剛山的母親又甩了甩頭,自己給自己否決了:首先,藍娃子不是那樣的孩子。其次,這世界上還有比自己的兒子更優(yōu)秀的男孩了嗎?這怎么可能-
聽到了這樣的明知故問,藍娃的母親嘆了口氣:“姐姐,我也就不瞞你直說了。我和藍娃子的阿爸今天來這里就是為了這事。藍娃子和你家剛子從小一起長大,受了你家剛子不少照顧。本來前些年就該考慮婚事的事情了。但為了我家藍娃子的工作,硬生生把這件事情拖到了現(xiàn)在。說起來也是有些對不住你家剛子?!?p> 剛山的母親:“哪有的事情,再說你家我家的可就有些見外了,以后可都是親家了,這就都是自己孩子了。不如今天就挑個日期,把婚事定一下吧?!?p> 藍娃的母親:“正有此意,不過,要不要再征求一下兩個孩子的意見?”
剛山的母親:“還征求什么?我家剛子都恨不得要飛過去了。”
聽到了這里,本來心中暗自竊喜的剛山難為情地叫了一聲:“阿媽-”
這邊正在商量著兩家的婚事,旁邊卻不斷地傳來呱噪的聲音。
剛山的母親用自己的手肘使勁兒地懟了懟一旁正在與藍娃父親聊得火熱的剛山的父親:“剛子他爸,這邊正商量著兩個孩子的婚事呢,你也幫著出出主意。”
剛山的父親:“什么婚事???”
剛山的母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奧,奧,奧,婚事啊,那什么,你們商量就行了,我和藍娃子他爸還有點事情,我們先出去一趟。”說著,剛山的父親就要起身。
藍娃的母親同樣狠狠地瞪了一眼旁邊一樣要起身的藍娃的父親,于是兩位家主只好碎碎念地各自坐回原位,一直待到議程結束。
婚事敲定的差不多的時候已經(jīng)是快傍晚了,但還是有些細節(jié)需要仔細地推敲。
剛山的臉已經(jīng)紅到腳后跟了,而一直耐著性子的藍娃也有點坐不住了。
藍娃的母親笑了一聲,道:“親家母啊,咱倆就別讓這兩個孩子在這里陪著咱們了,讓他們出去走走吧!”
剛山的母親點了點頭,笑著說:“天黑了,一定要早點回來,去吧。還有,你倆留這!”
剛山和藍娃如蒙大赦,飛也似地跑了出去。
而同樣想跟著出去的兩位家主,被果斷地制止了下來。
剛山的父親心里嘀咕:“誰還不是個孩子了?”
藍娃的父親心里嘀咕:“誰還不是個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