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昏黃,竹影搖曳。一身墨色錦袍的年輕男子筆直的站在涼亭外,高束起的墨色長發(fā)透出淡淡的邪氣,那眉宇之間充斥著的英氣,只是神情警戒而嚴肅,時時刻刻觀察著四周的情況。而涼亭內,一身藍色錦袍的齊王——皇甫齊端坐在石凳子上,他的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眼睛里閃動著一千種琉璃的光芒。
“王爺,夜色深了,今晚谷主只怕不會來了,咱們回去吧?”
“舜華,再等等?!?p> 皇甫齊的眼睛仿佛沒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滿了平靜。
那個被稱作舜華的年輕男子,一想到今天早上的事,瞬間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王爺,我覺得谷主就是太自大了,竟敢放您的鴿子,以屬下的意思,就應該好好教訓……”
“舜華,小心點說話!這可不是齊王府?!?p> 皇甫齊呵斥一聲,見他閉上了嘴,這才輕嘆一口氣說:“你別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
“是,王爺。屬下知錯了。”
舜華一個激靈,后悔不已:怎么就改不了自己這沖動的毛病呢!差點壞了王爺?shù)拇笫聝海?p> “再者說,這幽夜谷主向來神秘,輕易不肯出手。可也一向守信,既然已經(jīng)答應了我們,自然是能做到的。也許,這是在試探我們吧?”
“屬下懂了,還是王爺想的周全?!?p> 舜華突然想到一件事,也不知該不該跟他說,正在猶豫……皇甫齊看到他眼中的遲疑,說到:“還有什么事?”
“屬下收到密報,睿王也要來幽夜谷了?!?p> “他?”
皇甫齊微勾唇角,妖冶的眸子中化過一絲玩味:“他倒是固執(zhí)。”
“王爺?shù)囊馑际???p> “隨他?!?p> 另一邊,明日使出吃奶的勁兒的推房門,怎么也推不動;而云飛堵在明日的門口,毫不相讓。
“云飛,你丫啥意思?真不打算讓我出門了是吧?”
“谷主,在下早就跟你說過了,您卸了身上這一層皮,至少得兩天才能恢復正常,明天就到時間了,這一晚上你就等不了是吧?!”
云飛越說越來氣,右手里的折扇“啪”的一合,在左手心里“啪啪”敲了幾下:沒想到這谷主是越來越禁不起誘惑了,竟然敢偷偷讓玉兒給齊王送信?。∫皇亲约簢婪浪朗?,只怕早就被她鉆了空子了??!
“云飛,你也太不解風情了,這月光朦朧,星光迷離,這月光、星光、燈光,這微風,交織成一張魅力無窮的網(wǎng),包裹著世間萬物,如此睡去不是暴殄天物嗎?”
“屬下只是看好自己的人,守好自己的門;另外勸你白天不要走錯路,晚上不要睡錯鋪!”
“哎,云飛你是不知道我跟齊王是怎么相識的吧?你要是知道了,一定會為我倆真摯的愛感動的?。∧翘?,天邊晚云漸收,淡天琉璃。少年齊王瞳仁靈動,水晶珠一樣的吸引人。那個修長的身影背對著我,一動不動的站在荷塘邊上。他的袍服雪白,一塵不染。連日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駁的樹影,他的頭發(fā)墨黑,襯托出他發(fā)髻下珍珠白色脖頸的詩意光澤。他的背脊挺直,好像在這白楊樹一樣挺秀的身材中,蘊含著巨大堅韌的力量。我從來沒有見過比他更加優(yōu)雅入畫的男子。一種光亮至美的氣息從他的面龐感染到了我。他沒有笑,但他的清澈的眼睛卻在忠誠的微笑著,他的皮膚像昆侖山里潔白的雪蓮花,他的眸子是天山之巔神圣的池水……”
“打住吧,谷主,麻煩你編瞎話的時候有點邏輯行不?那齊王要是背對著你,你是怎么看到他眼珠子靈動的?又是怎么看到他笑的?還忠誠的微笑,我這才是忠誠的微笑好不?天邊都晚云漸收了,哪里來的日光?當初要你夸我兩句你想了足足倆鐘頭,才想出倆字:精明能干!怎么形容齊王就這么多詞了?你這是明顯的區(qū)別對待啊??!”
云飛越說越來氣,只覺得敲詐齊王那幾百萬兩真是太少了??!
“停,停!云飛,你贏了。我不出去了!不去了!”
明日被他說的一愣一愣一愣的,怎么自己想象的美好畫面就行這么多漏洞嗎?
云飛見里面的人消停了,這才稍稍平復了一下情緒:“谷主,別怪我沒提醒你哈,明日出去見他們的時候,必須帶上面紗,為了保險起見,讓玉兒也帶上面紗,發(fā)型,妝容都得換一下。另外,也得垂簾問診,簾子必須相隔三米以上……還有,哎?谷主?您睡了……”
云飛聽到里面?zhèn)鱽砭鶆虻暮魢B暎悬c低啞的,卻帶著說不出魅惑,每個字從他的薄唇中吐出,:“明日,你在的時候,你是一切;你不在的時候,一切是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