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小時以前,馬援鄂還身在華國機場,這一會他已是到了凱旋國了。
回到那座城堡,依舊那個光線暗淡的殿堂,依舊是紅毯鋪就的小路直通寶座。寶座黃金閃爍,兩座騎士的銅像鐵塔似的立在兩旁,威嚴的正對大門。
騎士銅像兩側的不遠處,兩根對稱的石柱巍然屹立,直頂天花板,石柱上用螺絲固定著電燈,發(fā)出昏黃無力的光芒。城堡窗戶幽閉而狹小,一線弱得可憐的光射進來。在城堡外看來,這樣的設計威嚴無比,但身處里面,就好像進了巴士底獄。
奧格退下后,城堡門便關閉了。寶座后面,一個漂亮的少女跟著一個神采奕奕的老人走出來。老人極威嚴地坐上了寶座。老人面目嚴肅,整張臉就像騎士身上一塊的黑鎧甲。少女小心翼翼服侍著,她看向少年,柔和的目光中仿佛有千言萬語。
“我回來了?!瘪R援鄂聲音洪亮。
“嗯?!崩先溯p嗯一聲,嘴上吹著熱咖啡,似乎毫不在意少年的存在。
“族長,這次奧格未能完成任務,請不要責罰他。他險些被華國警察抓,是我的錯?!瘪R援鄂低下頭,看著紅布地毯。
卡茨卻一聲暴怒,他把手里的咖啡砸在地上,他怒吼:“你不用說這個!你越說我就心情惡劣,您以為您是多大人物?你的錯?說得輕輕松松,如果奧格他們被抓了呢?請問您大人物出馬解決這件事情嗎?”
馬援鄂閉嘴,沒有啃聲。
卡茨繼續(xù)訓道:“我們家族保密性非常高,除了凱旋國政府知道我們的存在,絕不能讓其他任何人知道!否則,我們這個古老的家族就會被推上風口浪尖,凱旋國政府會因此背上倒行逆施的罵名的!我的上帝啊,您不會連這點覺悟都沒有吧先生?”
“再給我一次機會,我……”
“沒有機會給您了!”卡茨站起來,手背在后面來回走著,“你連您自己的妻子都看不住,我實在不指望您去華國弄清楚什么!”
說到妻子時,馬援鄂猛地看了一眼李知恩,他說:“知恩在這,您說這個?”
“我已經(jīng)知道了。”李知恩看著他,神情有些復雜。
卡茨走下寶座,他故意問馬援鄂:“請問您此次去了華國有什么收獲?”
“有,”他答,“唐家別墅一樓走廊掛著一個鐘,鐘后面是機關,我覺得有貓膩?!?p> “還有?”
“沒有了?!?p> “不止這個吧先生?!笨ù耐诳嗟?,“您不是在華國還有個懵懵懂懂的小女朋友嗎?”他聲音非常非常小的,伏在馬援鄂的耳邊。
馬援鄂內(nèi)心一怔,他看著卡茨。
他眼神緊張地,“尊敬的族長,您想怎么樣?”
卡茨依舊小聲,“您已經(jīng)回來啦,那個女孩我犯得著和她計較什么嗎?至于您說的一樓掛鐘后面的開關,我會派騎士長奧格親自去查驗。唉,援鄂,您還是年輕氣盛,只知道根據(jù)自己的感情行事,這樣是不妥的!”
“過幾天我飛華國,幫幫奧格?!?p> “不用了,”卡茨大手一揮,斬釘截鐵地說,“這幾年你就在凱旋國哪里都不要去。我給你和知恩報了國立學院,到時候你還是回去上上學吧!”
“我回去上學?”馬援鄂語氣強烈。
卡茨點頭,說:“嗯,是。我知道你才華橫溢,但是知恩呢?她要讀書的。你去陪你的妻子上上學,這有什么可異議的嗎?”卡茨目光直視他。
然后,卡茨招招手,就帶著李知恩下去了。李知恩扭頭觀察著馬援鄂,漂亮的目光在座位旁隱去。
…………
當天晚上,奧格接到卡茨一個任務,就是和馬援鄂喝酒。
奧格疑惑至極,不明白什么意思??ù哪抗馍铄洌f道:“您這樣去做就好了騎士長。另外,和他喝酒,不要說這是任務!”
于是,那天晚上奧格命令眾騎士抬了一箱沉甸甸的葡萄酒,放在馬援鄂的面前。馬援鄂本來從不喝酒,但是見奧格盛情邀請,也就同意了。兩人愈喝愈動情,把酒對月,坦白出了一肚子心里話……
燈光點點,古堡安靜。
一排排的騎士在城墻上巡視,凱旋國的大旗漂揚在錐形炮樓的上空??ù恼驹诔潜ぶ?,一臺手機放在他的耳邊。
“喝暈了?”他問。
“是的,已經(jīng)走不好直線了。”電話對面回答。
“把門關好,把今晚值守的騎士都撤下。任何人不許靠近那個房間?!?p> “是?!?p> 對方正要掛電話,卡茨連忙攔住:“稍等稍等,你就在援鄂的門外,哪里也不要去。守著那道門,不許人進、不許人出,懂了?”
“族長,我頭暈……”
“不行,”卡茨語氣加重了,“只能你守,別的騎士,我不放心!”
“是……”奧格無奈答應了。
當騎士們換崗時,第二個電話響了??ù脑缫阎酪欢〞騺淼诙娫?。
“知恩小姐要進去打掃衛(wèi)生,她說是您吩咐的?!睂γ媛曇粲袣鉄o力的,已是半昏睡狀態(tài)。
卡茨聽了,“讓她進?!彼檀俚?。
這時對方已沒有再回答什么,因為通過電話,對方鼾聲早已響起。
李知恩一進房間,就見到馬援鄂的身影臥倒在桌面上。烏黑濃密的黑發(fā)蓋住了手臂的三分之二。桌上,高腳杯倒了,一灘淡紅色液體積在桌面。
她呆呆看著他出神,一種莫名的荒唐降臨在她的內(nèi)心。天花板吊著的燈光下面,是一張五官小巧可人的臉蛋,她面容憂郁,精神恍惚,眼神發(fā)呆,就像一具行尸走肉。
仿佛一個世紀以后,她回過味來。她輕輕關住門,鎖上。然后,扶起馬援鄂,把他放在了柔軟的床上。
族長斬釘截鐵說話時的樣子,她歷歷在目。
“這是你的使命,你必須這樣做??ù呢惱占易鍥]有剝奪你任何權利,反而,你的生命都是家族給的,沒有家族就沒有你的今天。既然你的心上人是他,那么這樣做,是并不為難你的?!?p> “他在華國已經(jīng)有女孩喜歡他了,如果你不抓緊他,那他就永遠只會和你是異性朋友!所謂異性朋友,就是兩個不能相互撕開遮羞布的人,兩個來往絕不能甜言蜜語的人。以你要強的內(nèi)心來看,你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fā)生吧?”
“沒有男人拒絕得了一個含苞待放的少女,他不是閹人也不是智力障礙者,在他半醉半醒的狀態(tài)下,他不可能拒絕你,如果拒絕只能說明他體內(nèi)分泌的已經(jīng)不是男性荷爾蒙。”
…………
李知恩悄悄走近,飄發(fā)著清香的發(fā)絲垂下,玉手扶著,衣服漸漸褪去。
少女肌膚如玉,花似春開。
她,正攬他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