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神奇的事情就在這時候發(fā)生了。
司徒易崢忽然催動內(nèi)力,那些飛鏢就在距離他不到半個拳頭的距離時候齊齊停住,頓在空氣中像是時間都靜止了,美得像是某個少女的夢境。
然司徒易崢輕輕被晚風(fēng)吹起的發(fā)絲卻說明了一切——一切不是靜止畫面。那些急速飛動的鏢真的是被他用內(nèi)力擋住的!
四名殺手眼中齊齊閃過駭然!他們身為暗殺,本該是一去不返的,可此刻他們手中就要到達(dá)司徒易崢身前的劍卻忽然有了退意!
司徒易崢身上究竟有多么可怕的內(nèi)力,才能做到這一切!他們的暗鏢迄今為止幾乎沒有人能夠躲過!
都說司徒易崢身懷深不可測的功夫,所以才有人特意買下他們這天機(jī)堂魑魅魍魎四殺同時動手,豈料這第一招就吃了閉門羹!這時候他們才領(lǐng)略到,司徒易崢是多么可怕的存在!
卻是有些遲了。
劍到眼前,司徒易崢忽然廣袖輕抬,卻如卷殘云般將四把劍統(tǒng)統(tǒng)都卷入袖中!四人心中大駭,只想著此番怕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然那駭然還未全然在他們眼中升起,四把劍竟然活了一般猛地朝那四人反向射去!四把劍齊齊射喉,四人倒地時雙眸中的駭然亦靜止。
死不瞑目。
“魑魅魍魎,天機(jī)堂一等一的殺手,竟落得個如此下場,真是可惜可嘆?!彼就揭讔樦宦月蕴鹧燮ぷ淤p了他們的尸體最后一眼,收回手仍舊端坐如同磐石,語氣輕松,仿若眼前的四條人命不過四只螻蟻。
綏峰汗顏。
天機(jī)堂,正是當(dāng)前江湖最頂尖的殺手組織。魑魅魍魎四殺,天機(jī)堂的一級殺手,在公子手底下竟過不了一招——到底是天機(jī)堂太弱,還是公子太強(qiáng)?
雖然自己從小在公子身邊長大,但公子的功夫到底多深,連他都不知道。因為目前公子還沒有遇到過對手。
“他們到底還是欺我是個瘸子?!彼就揭讔樎月該u搖頭,自嘲間好像對這次來刺殺自己的人不太滿意。言外之意,這來刺殺他的人,也太弱了些。
“是嗎?”
暗中忽然響起一個魅惑的女聲,由遠(yuǎn)及近,一名身材曼妙的女子落在司徒易崢身前:“司徒易崢,你可別太自信了!”
與此同時,他們背后的樹叢里忽然燈火通明!一瞬間三十來支明耀耀的火把將這片空地圍了個水泄不通!
為首女子那薄薄的秋日輕紗將她的身材包裹得曲線玲瓏,若隱若現(xiàn)。乍一看去,烏發(fā)輕垂,五官妖艷,當(dāng)真是個絕世女子。
她的手中是一把開滿金線蓮花的血色油紙傘,立在晚風(fēng)中仿若一幅香艷的絕妙詩詞。
可惜她眼中除了妖媚,還帶了弒殺的血色。
她的身邊,清一色舉著明亮火把的黑衣人,手中刀劍直指包圍圈中的司徒易崢。刀光劍影,都耀著熾熱的火苗和殺氣。
“天機(jī)堂傘主款媚,慣用魅色,主子小心!”綏峰看見那把紅傘,便知江湖上關(guān)于這紅傘嗜血的傳言非虛——那紅彤彤的色澤,與血色并無二異。就是不知這血色是如何保養(yǎng)得如此鮮活的。
司徒易崢卻冷靜,連眼睛都未睜開。那玉潤一般的嗓音緩緩傳出,只道是:“四皇兄終究是太看得起我。就是不知,若父皇知曉四皇兄與天機(jī)堂竟也有所勾結(jié),會是什么樣的反應(yīng)?”
款媚勾起邪魅的烈焰紅唇,鳳眸輕勾便是撩人弧度。就連她的聲音里,都夾雜著魅惑與銷魂:“九皇子難道不知自己的命很值錢?這京中可是許多人都想要九皇子的命呢,九皇子怎知就一定是晟王殿下?天機(jī)堂一向收錢辦事,九皇子不必詐我。”
“款媚姑娘倒是不笨,本王的確只是胡亂猜測罷了?!彼就揭讔槺”〉拇浇菗P起一絲狀似欣賞的笑意。
公子一笑浮生動。周遭圍著的分明是些殺手,而且都是男人,卻在那一瞬間被這畫一般的男子容顏晃了神??芍挥薪椃逯?,主子鮮少露出笑意。
而一旦他笑了,這說明他要動手了——比如剛才那四人倒下的瞬間,主子也是這么笑的,只是那四人福薄,沒機(jī)會看到罷了。
好一個晟王殿下,卻正是出賣款媚最好的口條——司徒易崢心里明鏡一般,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只做不知。
“既然款媚姑娘認(rèn)定本皇子必死,其實告訴本皇子對方是誰也無妨,也好讓本皇子死個明白?!彼就揭讔樣駶櫟纳ひ粼谶@深秋的空曠深林里聽起來當(dāng)真有一種醉人的意味。
“那可不行,”款媚魅聲悠悠然,“天機(jī)堂做事一向機(jī)密,款媚若是告訴了九皇子,九皇子是死得明白了,款媚回去卻是活不成了。所以九皇子還請恕罪,此番只好讓九皇子死得不明不白了……”
說著,款媚眼角朝那三十幾人一飛,退后一步,三十支劍立刻朝司徒易崢飛速逼去!
款媚持傘飛身上樹看好戲。真是可惜了,若非這司徒易崢是個斷了腿的殘廢,她真想活捉了回去把他馴服,做自己的貼身侍從呢。這世上,恐怕再沒有比他好看的男人了吧。
司徒易崢凜神,催動內(nèi)力擋住來勢洶洶的劍陣。然他忽地指尖一緊,膝蓋處竟忽然鉆出一陣陣排山倒海的痛來!且發(fā)催動內(nèi)力,膝蓋上的疼痛便越發(fā)如浪潮奔涌而來!
糟糕,這個月的寒疾竟然不知為何提前發(fā)作了!
“主子!”綏峰也覺察出司徒易崢的不對勁,一邊擋劍一邊回頭。司徒易崢緊皺的眉頭和緊急調(diào)息的動作回答了他——主子怕是不好!
主子寒疾發(fā)作,是無法再用內(nèi)力的??墒侵髯用吭潞舶l(fā)作都是固定的日子,如今月圓之日未到,怎么會提前發(fā)作了呢?!難道是連日趕路勞累所致?他早就不同意主子這時候回京,可主子偏是不聽,這下好了吧!
司徒易崢沒了內(nèi)力,三十人很快將他們二人制服。
“呵,想不到這么容易就被制服了,真是有點意猶未盡呢……”款媚款款坐于樹枝之上,居高臨下地欣賞著手上新做的涂了鳳仙花汁的指甲。上頭還淬了一層薄薄的毒,看起來閃著淡淡的藍(lán)光。
真是好看呢。
泡芙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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