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十九章 世界六:野心奴隸
【宿主!快哄他!快哄他!你的小嬌妻生氣了!】系統(tǒng)在空間里喊得歡脫。
【滾!】
“飛文,你生氣了?”
“我有什么好生氣的?”
“你可知,我為何許久未過來?”
“這有何難猜的?郎中家中畢竟美人甚多,忙得都顧不得出門了,我能理解的?!憋w文撇了撇嘴,悶聲悶氣道。
他身子一閃,拍開了郎心來扶他肩膀的手,神色有些許的別扭。
“不是哦……是因為這一次,我是光明正大帶你回家的?!?p> “什么意思?”
飛文驚詫轉(zhuǎn)身,才發(fā)現(xiàn)身后有一姑娘,正笑意盈盈地望著他,眼神清澈明媚。
飛文愣住了……
他曾想過許多回,她的模樣。
好像……都把她想丑了。
面前的人,用玉簪扎了個簡單的發(fā)髻,臉上粉黛未施,五官秀氣,氣質(zhì)清淺,陽光下的模樣,格外俏麗明艷。
一雙瑞鳳眼,內(nèi)勾外翹,天生有笑意,翹鼻薄唇,面容嫵媚卻不陰柔,渾身自帶一種張揚剛直的氣質(zhì)。
“許久未見。我是郎心,名心,字夕。別名郎中。”
郎心抱胸,下巴微揚,挑眉望向飛文,滿眼笑意。
“怎么呆了?沒了面紗,就認(rèn)不得我了?”
“你剛剛說什么?帶我回家?”
“對啊。你愿意隨我回去嗎?”
“為什么那么突然?”
飛文低下了頭,臉頰染上緋紅。
她是要迎娶他嗎?
飛文低下頭的那一剎那,看清了她腰間的玉牌。
表情瞬間凝滯了。
龍紋祥云,精致浮雕,金邊鑲玉。
與他記憶中的那塊玉牌一般無二。
記憶中,也是一個穿著錦服的女人,踩在了他母親的手上。
不顧一府人的哀嚎與呼救,將他母親所有忠心與赤忱踩在了腳下,將清白的人硬生生變成了黑色。
那一年,他還小,身高只及大人的腰間。
灰色的記憶中,除了漫天的血色,便是那人腰間的這一塊玉牌。
這是女皇的玉牌。
也是只有女皇能佩戴的玉牌
他眼神閃了閃,眸中的光漸漸黯淡了下去……
郎心郎心,難怪耳熟。
這名字……他還是聽到過的——大名鼎鼎的夕王,郎心。
而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成了新的女皇。
他知道她的身份不普通,但卻沒想到他和她之間的是這樣難以逾越的鴻溝。
他的心漸漸沉了下去,這兩年的相識,仿佛都成了一場夢。
“不突然。我已經(jīng)站在了最高點,如此才能護(hù)你無恙?!?p> “你是說,你一直在等這一天?等著你上頭的人死?所以,當(dāng)初我說出我的心愿時,你才那么開心?”
郎心從他突然帶上火藥味和嘲諷意味的話語中,察覺出了一絲怪異。
“你這是什么意思?這原來不是你的心愿嗎?”
“呵,”飛文嗤笑了聲,眼神中的嘲諷之色更甚,“沒什么?!?p> 飛文原以為她也是和郎蒙有過節(jié)的人,所以才會在聽到他說的愿望時,如此開心。
可如今看來,顯然不是這樣的。
郎蒙和郎心是母女。做子女的,聽到有人詛咒自己的母親時,正常情況下絕不該是那種反應(yīng)。
不過……皇室多齟齬,爭權(quán)奪利,不擇手段,殺姊弒母之事并不少見。
他倒也不意外。
只不過,眼前這人終究不是他所以為的良善。
兩年的時間,他到底還是沒能看透她。
郎心當(dāng)然不知道,飛文能從這件小事里,彎彎繞繞地想出那么多東西。
而且,還已經(jīng)在心里把她塑造成了一個利欲熏心、不擇手段、狼子野心的皇室女。
若她知道了,必然要氣到昏厥了。
畢竟,這兩年她是真心實意地在照拂他,也打心底把他當(dāng)成了半個朋友。
一直以來,他的才華、智謀、手段和野心,都是她所喜歡的。
飛文頷首,眼神從她身上移開,落到了她身后的樹木上,神色恢復(fù)了淡漠。
“好啊。我愿意隨你回去,但是,我不為奴仆,也不為侍夫?!?p> “這……”可和原世界有了出入呢。
原世界里,原主對飛文一見鐘情,還強(qiáng)行把她安排在了后宮。
于是,他就成了原主偌大后宮中的一員。
不過,她可懶得逼迫他。
郎心思忖了片刻,點了點頭,“自然可以,你想用怎么樣的身份,便用怎么樣的身份?!?p> 飛文退后半步,主動疏遠(yuǎn)了她,并向她行了一禮,表情疏離,“那飛文便多謝女皇了?!?p> 飛文低頭,嘴角掛起淺笑,舉止恭順,卻并無卑微之感,而是不卑不亢的從容姿態(tài)。
但郎心卻怎么看都覺得變扭。
飛文就好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
可能是一時無法適應(yīng)她的身份吧。郎心自我安慰道。
“那你現(xiàn)在就隨我入宮吧?!?p> 郎心盡力忽略這種怪異感,拽起飛文的衣袖向外走去。就像以前那樣自然的動作。
飛文掙脫了她的手,特意退后了半步,走在了她的身后。
“按照禮制,奴隸自然不可以與女皇并肩同行。”
“無妨。你且走上來?!?p> 飛文搖了搖頭,只道:“人言可畏。”
飛文現(xiàn)在心里很亂,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能繼續(xù)相信她。
一想到她也有可能是一個像郎蒙那樣忘恩負(fù)義、貪圖權(quán)勢的人,他就對她有了些排斥的感覺。
“飛文,你變了好多。你分明從不怕人言的?!?p> “過去,是我天真了?!?p> 郎心走到他身邊,強(qiáng)行拉住了他的手,同他并肩而立。
“有我在,你可以一直天真,無所畏懼?!?p> 瑯信一年,新皇登基。
新皇登基后的第三個月,便自城北帶回了一個奴隸。
從城北自皇宮,女皇一路與他并肩,彼此雙手交握,不曾分開。
此事一出,舉國嘩然。
此后數(shù)十年間,一直為人所津津樂道——
奴隸傳言傾國色,女皇甘愿云端落。
而當(dāng)事人,那一天,其實一路無言。
郎心不顧他人的目光,一路向皇宮的方向行走。
全身心都在演繹莫得感情的牽手機(jī)器。
唯有飛文一人狂跳不已的心臟,在告訴他這段記憶有多鮮活。
他想。
她是喜歡他的吧。起碼現(xiàn)在是的。
不然,為什么要對他那么好呢?
他又想。
她的喜歡,或許就是他往上爬的最好的墊腳石。
她能喜歡多久,他便還有多久能往上爬。
那她的喜歡能有多久呢?
弎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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