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傳,在這孤單監(jiān)獄的另一邊有一個特殊的地方。
那里是一片大大的地方,雖也是平地高墻,但沒有門,沒有路,沒有守衛(wèi),沒有犯人。
只有一棵腐朽的老樹,一棵幾丈高,粗壯卻已慢慢腐爛的歪歪扭扭的樹。
樹上掛著些許綠葉,隨著風的吹動,時不時的帶著一兩片落下。
地上落滿了以往和現(xiàn)在的葉,厚厚黃上散著零星的綠。
“嘿,我說,你這靠不靠譜啊,都聽誰說的,好像你見過似的?!?p> “你還別不信,你還記得去年冬天病死的那個老陳嗎,他祖上是盜墓的,他原本是想挖一條地道跑出去,往監(jiān)獄后面挖,沒成想挖到了那個地方。后來他就把地道堵上了,身體也越來越差,這還是他臨死前說出來的?!?p> “可是,那么大個地方種一棵樹干嘛,真是奇怪。”
“噓……聽說那棵樹會說話,老陳是被嚇到了才會生病的。”
趙玄星聽的是津津有味:“樹會說話?那不就是樹妖了!”
所有人都詫異的目瞪口呆,這監(jiān)獄里關(guān)著一只樹妖是何目的。
不過這件事還不能確定,畢竟是一個老者病重臨終之際說的話,有可能是說的胡話,有可能是之前出現(xiàn)的幻覺,不可信。
這所監(jiān)獄墻壁和地下都是石頭,又怎么能被一個老頭給打通,眾人堅信是老頭說的胡話。
深夜,睡夢來襲。
山頂上,一個破舊的房屋屹立著。
趙玄星看了看四周,像極了曾經(jīng)在戮介山的“家”。
走進去,只有幾根光禿禿的斑駁的木頭支撐著搖搖欲墜的墻壁。環(huán)顧四周,思索片刻,他決定出去走走,看一看。
走到門口時,一個老頭走了進來。
“小友,請留步?!?p> 來人是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頭,聽聲音不算太老,但背是佝僂著的,手上骨頭突出,布滿裂痕與老繭??此茟?yīng)該是一個做苦活的人。
“你……有何貴干?”趙玄星盯著眼前這個人好像是確定著什么。
“不要誤會,年輕人,我生病了,需要一株草藥,但我找遍了整座山都沒有,你能幫我找到她嗎?”
趙玄星摸了摸腦袋,沒有回答,還是向門口走去??删驮谒~出去的那一刻,似乎是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給擋住了,推不開,打不破。
“哦……想起來了,老陳?你到底想干什么呢?為什么要困住我?!?p> “哦?你知道我?在里面,沒幾個人認識我……不過很多人都知道你,包括我?!闭f到這,老陳露出一絲笑容,一個讓人看不透,讀不懂的笑。
趙玄星摸了摸腦袋:“好像在某一天見過你,可是我也想不起來了。”
老陳哈哈一笑,隨即咳嗽兩聲:“咳咳,都不重要,都不重要,你能記得老陳已經(jīng)是很好的了……不過,不是我困住你,是命運困住了你,你愿意把那株草藥帶來給我嗎?”
“那是什么樣的神奇草藥,要在哪里找到,是不是不去就不讓我走啦?”趙玄星突然有點吊兒郎當?shù)目粗@個老頭,沒好氣的問著。
老陳哈哈一笑道:“小友,你誤會了,困住你的不是我,是你自己,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幫老頭子找到那株草藥,那自然就可以出去了,只是問你自己,真的不愿意嗎?”
說實在的,幫助一個生病的老頭,他趙玄星自然是愿意的,哪怕遇到再大的困難,他也是愿意的。
這一路走來,他趙玄星得到過無數(shù)人的幫助,甚至是生命的幫助。
只是他不喜歡被強迫著做一件事,當然,換作誰都不喜歡被強迫。
趙玄星努力控制著自己的內(nèi)心,努力的告訴自己不愿意,試圖打破這壁壘。
可是越努力越無力,最后只得放棄這個想法。
“好吧,我搞不定它,我是愿意的,說吧,去哪里?”趙玄星無奈的靠著墻,雙手交叉,盯著老陳。
老陳點了點頭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此去隔三山,路途雖非千里也是異常艱苦,一路或有猛獸妖怪,或有脹氣陷阱,你可想好了,這草藥可謂是仙草,水火不能碰,冷熱不能近,總之金木水火土皆不可及……”
“???這?那它是如何生長的???我又該如何帶回來,頂在頭上帶回來?”這么奇怪的要求,趙玄星一度懷疑是老頭故意刁難自己。
老陳搖了搖頭,拉著趙玄星向外走去,果然,這次順利的走了出去。
“小友,你看,遠處那座高聳入云的山了嗎”說著,便指著遠處那座高山,果然很高,被云給埋沒,已經(jīng)看不見山尖,好似要把這天給戳破。
雖然看不見山頂,但山頂上有著點點光點,一閃一閃。這就是趙玄星要找的草藥。
“無土無水,不入山石,吸收天地日月精華而生,所以,你要把它放在自己的心口,用你的人之氣來滋養(yǎng)著它,小友,你可明白?”
趙玄星,沒有回答他,只是向山下走去。
沒走兩步,趙玄星又突然回過頭來問道:“你會一直在這里等我嗎?老陳!”
老陳也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便向屋子里走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趙玄星他回來了。他衣衫破爛不堪,身上滿是傷痕,血跡已經(jīng)布滿了衣物和皮膚。那是藤蔓劃傷的,那是野獸撕咬的,那是不小心滑落的……
疲憊不堪的趙玄星拖著受傷的腿,一瘸一拐的向屋里走去。他伸出布滿血痕的手從懷里掏出那株草藥,隨后便暈倒在地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趙玄星醒了過來。他下意識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卻驚奇的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牢房之中。
此時的他感覺頭暈?zāi)垦?,渾身無力,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趙玄星緩緩的坐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呵,原來是一場夢,怎么這么累呢?耗子叔,開飯了沒啊?”
突然一幫人沖了進來,耗子沖在最前面,看著趙玄星醒了過來,一把抱住他,眼淚欻欻的流:“你這沒心沒肺的小家伙終于醒了你?!?p> 趙玄星瞇著眼睛皺著眉頭稀里糊涂的問道:“什么終于醒了,不就睡了一覺嗎?”
“睡了一覺?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你睡了三個月,我們擔心了你三個月,各種方法都試過了你都不醒。你說說你……”
三個月?趙玄星不敢相信,這個漫長夢,卻也不像是夢,它是如此的真實,但又身處監(jiān)獄。這一切是那么的詭異,又是如此的驚奇。
趙玄星無暇想太多,隨口問了一句:“各位大叔,你們誰還記得老陳,就是去年冬天病死的老陳,走著祖?zhèn)鞯谋I墓手藝”
眾人面面相覷,過了好一會都沒有人回答,還是耗子先開了口:“沒聽說過這個人啊,我們這里有這個人嗎?”
大家都搖了搖頭,趙玄星記得有人說過,卻又好似誰都沒說過。
這下子趙玄星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蛟S這就是一個夢,卻又是一個真實的夢。
“哈哈,睡糊涂了,睡糊涂了,有沒有吃的啊,三個多月沒吃飯了,再不吃就餓死啦?!?p> “有有有,什么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