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喬坐在雅間的木椅上,審視地看著坐在另一邊的南宮玥,道:“你說你姓南宮我就信你?你說你認識我哥哥我就信你?我沒聽說南宮一族有你這個人,也沒聽我哥哥說認識你這么個人?!?p> 南宮玥接過清秀姑娘,也就是莊素湘遞過來的茶,禮貌地道了聲謝,笑道:“小姑娘家家火氣別那么重,南宮一族人口這么多,你難道個個都認識?你哥哥沒與你提過就一定不認識我?”
她抿了口茶,看著小姑娘變差的臉色,道:“你還是回去問問你哥哥吧,告訴他我的名字,我相信他會愿意見我一面的?!?p> 莊喬緊緊盯著南宮玥的眼睛,試圖從上面看出什么來,結(jié)果只發(fā)現(xiàn)這個討厭鬼眼睛長得還蠻好看。
就像飛舞的流螢。
莊喬堅定地拒絕了美色的誘惑,冷冷道:“那你就等著吧。”
莊素湘倒是想到了什么,有些狐疑又有些期盼的看著南宮玥。
“南宮公子此時來訪,是有......是有什么消息嗎?”
消息?!
什么消息?哥哥的病!
莊喬渾身一震,猛地站了起來,沖到南宮玥面前,激動道:“你,你有辦法?你有什么辦法?能不能治好哥哥,是不是有什么后遺癥?我,我要做什么,我該做什么?”
莊喬激動到語無倫次。
她好笨,她早該猜到,哥哥的那些所謂朋友早就和他斷了聯(lián)系,比較交好的人也不便再上莊家,這時候從南宮一族千里迢迢來莊家的朋友,是不是,是不是有治愈哥哥的方法?
南宮玥沒想到莊素湘這么敏感,哪怕她什么口風(fēng)都沒透露,她還是猜到了。
她沒否認,認真對兩個姑娘道:“這件事我不便和你們說,你們只要把我的名字告訴莊少主和莊夫人就可以,記住,一定得是莊少主和莊夫人本人,其他任何人都不可以透露半絲口風(fēng)?!?p> 兩個姑娘感覺到了其中的嚴肅,忙點頭應(yīng)下。
“可是我們后來該怎么找你啊?你要是跑了怎么辦?”
莊喬激動過后,就剩下深深的恐懼和擔(dān)憂。
實在是她已經(jīng)被來來回回的希望和失望要弄瘋了,她已經(jīng)經(jīng)不起任何的波折,哥哥也要熬不住了。
他們沒時間了,任何一點希望都不可以放過。
哪怕南宮玥有可能是在騙她們,她們還是毫不猶豫地信了,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南宮玥哭笑不得,“不要擔(dān)心,我就住在這間客棧,你直接來這里找我就行,我既然來了就不會輕易走的。”
莊喬還是滿心惶恐,她突然提議道:“要不你直接和我回莊家吧,這樣比較快。”
還是莊素湘比較冷靜,及時制止了莊喬的想法,“小喬,不行的,我們還要向大哥哥驗證?!?p> 莊喬有些不甘心,只能反復(fù)叮囑南宮玥不要亂跑,呆在這里等她回來找,最后還不顧莊素湘的阻攔強行留下了兩個侍衛(wèi)“保護”南宮玥。
南宮玥嘴角抽了抽,到底是沒有和她們計較。
*
莊素湘和莊喬連最愛的粥都沒心情品嘗,簡單吃了兩口,又細細叮囑了南宮玥一番,就坐著馬車飛快離去。
南宮玥倒是蹭了一頓好飯菜,滿足地帶著小白和小雪貂回房間休息。
南宮玥選擇莊喬小姑娘作為橋梁是有原因的。
莊家是一個大家族,縱然比不上八大氏族顯赫,卻也在大陸頗有聲名。家族這玩意,只要有人,就一定會有爭斗,不想莊少主好起來的人比比皆是。
根據(jù)情報,在莊少主出事的這段時間里,私底下搞小動作,甚至是明面上挑釁的人可不少。
她是來救莊少主的,不是來害莊少主的,自然要慎之又慎,分清敵我。
莊家主原來是挺疼愛莊少主的,但是家族利益為重,誰知道他現(xiàn)在態(tài)度會怎么樣變化,所以不可以找他。
莊夫人倒是視莊少主為寶貝,這些年求醫(yī)問藥,腳步不離地照顧在莊少主身邊,就是求幽藍之域出手,也是這位夫人親自下的跪。
可為難的是,莊夫人為了照顧莊少主,已經(jīng)許久未出門了,她也進不去DC區(qū),想找莊夫人也難。
剩下的人,可以確定是真心為莊少主好,又可以比較容易接觸到的,只剩下莊喬,莊少主的親生妹妹。
南宮玥暗暗打探過莊喬,摸清小姑娘的脾性才敢正式找上門。
希望莊小姐不要辜負她的期盼啊。
刻畫陣法,還是上古大陣,又消耗光了南宮玥積攢的精力,她的腦袋有些沉,歪倒在床上沉沉睡著了。
她等莊喬叫醒她,帶來好消息。
*
莊喬和莊素湘一口氣都不帶歇的,坐著馬車直接向莊家的方向狂奔,馬車顛簸得兩人臉色發(fā)白,卻還是一直催車夫加快速度。
莊喬和莊素湘的手緊緊握在一起,莊喬有預(yù)感,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奇奇怪怪的人,也許真的有辦法救哥哥。
馬車剛剛停在莊家的門口,莊喬就直接提裙跳了下去,直沖門內(nèi)去,任莊素湘在后面焦急地呼喊她也沒有回頭。
“哎呦,我說六妹妹,什么事情這么著急啊,跟什么似的。”
莊喬焦急間沒有仔細看路,在一個轉(zhuǎn)角猛地撞到了一個人,她踉蹌幾步,險些摔倒。
那個和她撞在一起的人卻沒有扶住她的意思,反而聲音涼涼,有些暗諷和不懷好意。
莊喬抬頭,看見那個穿著富貴的微胖男子以后,眸中劃過深深的厭惡,臉色也冷了下來。
居然是他。
三叔伯那個好吃懶做的傻兒子莊益。
莊喬半句話都懶得說,直接推開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莊益看著莊喬的背影,在心里呸了一聲,暗罵道:
傲什么傲,真還以為自己還是那個尊貴的大小姐嗎?死丫頭,以后有你好果子吃!
莊益到底是不敢當(dāng)面說些什么,對著莊喬的離開的地方咬牙切齒了一會,轉(zhuǎn)身撿起被撞掉的鳥籠,看著里面被撞的七暈八素,“呱呱”直叫的小八哥,心疼的不行。
呸,敢這么對他的小寶貝,以后那小丫頭落了難,他一定要狠狠羞辱她一番。
莊益對著籠子里的八哥“心肝”,“心肝”地哄了一會,眼角余光卻突然看見莊素湘也提著裙子急急忙忙地走過來。
莊益眼珠子一轉(zhuǎn),突然用自己健壯的身軀擋住了莊素湘的去路,笑得一臉油膩,“湘妹妹,你和六妹妹這么急急忙忙的這是要干什么呢?”
去路突然被擋住,莊素湘錯愕地抬頭,一眼瞧見莊益那堆滿了肥肉的臉頰,還有那雙被肉擠得很小還要強行瞇起來笑的小眼睛,突然感到一陣惡心。
莊素湘勉強壓下心里的所有情緒,溫和道:“四哥哥問我,我也正抓不著頭腦呢,我們正說著話,喬兒突然就著急回來了,我攔都攔不住,可能是想起忘了什么事情了吧。”
莊益道:“有什么事情這么著急,還要兩位妹妹這般匆忙的回來一趟?!?p> 說著,又悄悄湊近莊素湘的耳朵,好奇道:“不會......不會是大哥不好了吧?”
莊湘強忍著沒有躲開,眼中也悄悄布滿了冷意:“四哥哥想多了,這種話還是不要說得好?!?p> 莊益賊心不死,硬拉著莊素湘明示暗示,就是不肯放莊湘走。
莊素湘心里著急又厭煩,但同為莊家人,他們還沒有撕破臉,莊湘就不能像莊喬一樣甩臉色,只好忍耐著和莊益打太極。
而在另一邊,莊喬不顧那些下人的目光,在路上飛奔,終于接近了哥哥住的瑞清院。
莊喬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不待身邊驚訝不已的下人去通報,猛地拉開了院子里的木門。
“哥哥,母親,我今天......”
話音未落就戛然而止,莊喬怔怔地看著院子里一坐一站的父母,表情有些空白。
莊夫人坐在院子里木椅上,雙眼通紅,眼淚不停地順著她消瘦蒼白的臉頰滑落,柔美的臉上盡是不甘和憤怒,悲傷和絕望。
莊家主背著莊夫人站在院子里,臉上還有未消散的憤怒和悲傷,還有深深的,對于命運的無奈。
院子里姹紫嫣紅,牡丹,玉蘭,茶花,粉桃,盡相綻放,花瓣纖纖掉落,鋪在石板上,一片花團錦簇的景象,就像一幅色彩濃艷的畫。
春意盎然,但院子里的氣氛卻十分冷凝。
父親和母親又吵架了。
又是為了那個該死的少主之位。
莊喬臉上興奮期待的表情也像被潑了冷水一般冷了下來,她靜靜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
莊家主是面向門這邊的,所以他一眼就看見了推門而入的莊喬。
莊家主有些驚訝道:“喬兒,你怎么回來了?”隨即又道:“罷了,你既然回來了,就不要亂跑了,好好勸勸你母親吧?!?p> 莊喬緩緩走過去,輕輕擁住自己抽泣不止的母親,聲音很淡:“勸什么?勸她放棄她兒子辛辛苦苦掙來的一切,還是勸她放棄她兒子的命?”
莊家主剛剛才緩下去的那口氣突地竄上來,狠狠卡在了他的嗓子眼,他震怒道:“你胡說八道些什么?!我什么時候要清兒去死了?”
莊喬直視他的眼睛,倔強道:“難道不是嗎?!你要把哥哥辛苦攢下來的一切送給那些白眼狼,還要幫著他們逼死哥哥,你的親兒子!”
莊家主氣得渾身發(fā)抖,死死壓抑著打死這個不孝女的沖動,吼道:“你以為我不想救你哥哥嗎?就只有你們才關(guān)心他嗎?我是為了他好!我是為了整個家族好!”
莊喬也跳了起來,雙眼通紅,吼道:“我去你的為了哥哥!我去你的家族!你心里只有你的家族,別說的這么冠冕堂皇,讓我惡心!”
樹上的綠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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