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既來則安
“不光是使用，連擁有和覺醒都會付出與能力相匹配的代價?！睓茨窘忉尩?，“就比如我的眼睛，它是輔助型天命鎖中相當強大與實用的能力，正因如此，我在獲得天命鎖時經(jīng)歷了長達三年的盲人生活，醫(yī)生完全無法解釋這種眼部組織完好大腦神經(jīng)正常的突然致盲，直到天命鎖完全覺醒，七色盟約找到我進行天命鎖持有者的新手引導和登記，我才明白究竟發(fā)生了些什么。在雙目失明的那段時間里，要不是有人一直關(guān)心照顧我，我可能會很多次在一時沖動下選擇自盡。”
“同樣，使用它我也要支付一定的代價。最簡單的便是透過表面看其本質(zhì)，我取名為‘觀察’的能力，我可以視需求對一件事物進行觀察，運用能力可以看到這件事物的很多屬性，雖然有所局限，但是日常生活中作用很大。所支付的代價就是能力結(jié)束后視線模糊，模糊程度與觀察詳細程度成正比，持續(xù)時間與使用時間成正比?！睓茨疚⑽⒁恍?，“順帶一提，你口袋里的轉(zhuǎn)校證書便是我用觀察能力得到的?！?p> “這能力也太BUG了吧！”白少楓脫口而出，“這是游戲里的鑒定術(shù)么？”
“你這么一說倒是有點像?！睓茨臼Φ溃爸徊贿^比起消耗一些魔法值，這天命鎖的代價要昂貴很多啊。歷史上好多人因為過度使用天命鎖落下終身殘疾，為此導致身體虛弱乃至死亡的更是不計其數(shù)?！?p> “抱歉，是我唐突了?！卑咨贄鳛樽约翰萋实陌l(fā)言感到懊悔。不知怎么的，在櫞木面前，他有些緊張，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遠沒有在初音身邊那么輕松自然。或許是因為初音是特殊的？
“不必拘束，初音的身邊向來都是平和快樂的，等你融入進來你就不會這么緊張了?！睓茨舅坪蹩赐噶怂木o張，出言安撫道，“說起來，這也和她的天命鎖有關(guān)?！?p> “為什么？”
“大多數(shù)情況下，天命鎖是反映了一個人的心理，而天命鎖的形成本身又會影響持有者的心。初音的天命鎖是天籟，其能力就是治愈。天命鎖給初音的反饋，就是讓她在不知不覺中能夠給身邊的人帶來歡樂，撫平心頭的傷痛。”
“這……也是你觀察到的？”白少楓震驚了。
“這我倒是觀察不到，但是我的眼睛很明顯能看到初音在和大家相處的時候在微微發(fā)光，像是她的天命鎖在未激活狀態(tài)下被觸發(fā)的感覺。就以你為例，在和她相處的過程中，你的呼吸和心跳從紊亂逐漸變回正常，雖然后來心跳又加速，但是你的表情開始帶笑了?！?p> 白少楓臉微紅，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雖然他說的隱晦，但是這個心跳加速在暗示什么他心里再清楚不過了。
“那么，知道了那么多，你愿意加入我們嗎？你愿意成為我們的一員嗎？”櫞木問道，但是他的表情似乎有些微妙，似乎是他的問題有著另外的含義。
一個問題問了兩遍？是急迫，還是說，根本不是同一個問題？
白少楓垂下眼，沉默片刻。
“除了加入你們，我難道還有別的選擇？”
櫞木挑了挑眉，沒有說話，只是目光稍微幽深了一點。
別的選擇……么……
“那么就明天晚上好了。我?guī)湍愦蜷_你的天命鎖?！睓茨酒鹕恚牧伺乃募纾骸爸劣诿魈彀滋?，你就和我們一起上學吧。希望你能夠喜歡我們學校?！?p> “上學么……”白少楓撓了撓頭，似乎還是高中吧，自己明明已經(jīng)高中畢業(yè)了，再回來上高一高二，是該說恍若隔世呢，還是說是在欺負人呢？
等等，這不就是隔了一個世界嗎？豈止是恍若??！
簡單洗漱后，白少楓躺在床上，一縷月光從窗戶透了進來，徘徊在他的耳邊。
聞著被褥的清香，三分是薰衣草般的洗衣粉的味道，七分是旖旎的幻想。少年半閉雙眼，恍惚間看到了一片雪地。
雪地上有一個身影，紅的灼目。
旦日清晨，白少楓被咚咚咚的敲門聲吵醒。他一開門，便看見了初音明亮的眼睛。
心頭一動，復(fù)靜，半是酥癢，半是平和。
“白少楓，快點了啦，今天你要來我們這邊上課了。不要第一天就遲到啊。”初音皺了皺鼻子，對他滿臉困倦的樣子很是不滿。
“好的好的，等我一會兒?！?p> 就著哈欠洗漱吃飯，不多時，白少楓便拎著櫞木給他的包，和二人一同在上學的路上了。
四周的建筑似乎和地球上的差不多，就是少了一些帶有地名的店鋪，比如蘭州拉面啊BJ烤鴨啊之類的，取而代之的是某某家某物，或者什么軒什么居之類的文雅一點的名字。不知是不是所處地域比較偏僻的緣故，四周并沒有發(fā)現(xiàn)那種幾十層上百層，彰顯城市地位的高樓大廈。
白少楓向四周打量的樣子落在身邊二人眼中，初音撇了撇嘴，櫞木眼底閃過一絲疑惑。他拍了拍白少楓的肩，溫和地問道：“怎么了，第一次見到這些？”
白少楓恍然驚醒，搖了搖頭：“呃，也不是，我只是在對比兩個世界的城市，似乎也沒什么不同?！?p> 去學校的路并不是很長，因而很快白少楓就看見了金光閃閃的林珊市梔子高中字樣，在秋日清晨的冷風中顯得尤為耀眼。
標牌俗成這樣，白糟蹋了梔子這個名字。白少楓心底暗暗想道。當然，他也不會把心里的想法表露出來，畢竟這也是他未來兩年要呆的地方。
“好了，我們已經(jīng)到了，歡迎來到梔子中學?！睓茨疚⑿χf。初音扯了扯櫞木的袖子：“快走吧，別磨磨蹭蹭的，小心要遲到了?！?p> 櫞木一邊走一邊向白少楓介紹著學校的點滴，初音催促了幾次無果后也只好一臉不快的跟在后面，小聲嘀咕著什么“如果遲到了我一定要打小報告”“夕痕會來制裁你的”之類的話語。櫞木一副什么都沒聽見的表情。
正說著，他們已經(jīng)到教室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