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打一架(5K)
小巷入口出現(xiàn)的是一胖一瘦兩個中年人,他們醉眼惺忪地看向這邊,腳步搖搖晃晃,手里拎著搟面杖和掃帚,穿著極其邋遢。
“嗝……原來在這……”瘦的那個嘟囔了一聲,他的聲音聽起來更蒼老一些。
“若若,別偷懶……回家做飯……嗝……今晚晚飯還沒吃呢……”
“還有幫我們醒酒……”
“對,醒酒……”
“酒勁真大啊……”
他們看到女孩躺在輪椅上紋絲不動,不禁有些氣惱,胖子手中的掃帚便飛了過來。
“當——”
金鐵交擊聲。
白少楓眼疾手快,攔下了這飛來一擊,他看了看被彈飛的掃帚,確定它沒有砸到女孩身上,不禁長出了一口氣。
“嘿,小子,你誰啊?嗝,你把我掃帚……嗝……掃帚放哪了?”胖子斜著雙眼睛,不滿地看著他。
白少楓沒有接話,他雙手緊握著手中的武器,警惕地看著他們。
“嗝,小子,我侄兒問你話呢。嗝?!蹦莻€瘦子甩著搟面杖跟在胖子身后,語氣中透露出極大的不滿。
“哦,我知道了,嗝,你是給那小娘們出頭的是吧?!迸肿踊腥淮笪?,他向四周看了看,沒有找到可以用的武器,劈手從瘦子手中奪過搟面杖,掂了掂分量,得意洋洋地看著白少楓。
“我們兩個,嗝,大人,你們兩個,嗝,小破孩,你們輸了。”胖子很得意,瘦子有些不高興,他嚷嚷著:“嗨,侄兒,那是我的棒子?!?p> “我先用一下,嗝,揍完這小子,嗝,就還你?!?p> 瘦子同意了,他落后半步,眼睛掃來掃去找那根被打飛了的掃帚。
胖子已經(jīng)拎著搟面杖大步走了上來。
白少楓在心底思索著對策。喝醉酒的人通常不懂得收力,也就是說力氣會很大,但是也會因為沒有收力而難以有過多變化,也就是說靈活性會很差。如果能讓他絆一跤,也許他需要半天才能爬起來。
不能殺人,但是或許可以搞個骨折啦半身不遂啦什么的?
他心念一動,在胖子的腳邊升起了一個小小的土臺階,結果被胖子一腳踢散。胖子踉蹌了一下,但還是沒有摔倒,而白少楓則臉色稍稍蒼白了些許。
從睡夢中被強行叫醒,本身精力就不是很充沛,制造出的“虛擬現(xiàn)實”達不到預期的效果。
更糟糕的是,他穿的是睡衣——誰家的睡衣里面會放辣椒醬之類的東西呢?
只有一次強行置換現(xiàn)實的機會,如果不能同時解決掉兩個,自己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當然,還有一種選擇,就是等著無痕帶著初音她們過來。但是,如果只有初音來了,那么還是要自己頂在前面,局面基本不會有太多變化,只是少女那邊會安全一些而已。
要精打細算的使用能力了。
白少楓側身閃過胖子的當頭一棒,用力踹了他一腳,但是效果不是很明顯。
“噸位不夠啊……如果我再胖一些就好了。”白少楓感受著被肥肉卸去一大半力道的“腳感”,不由得感慨道。
“你居然敢踢我!”胖子橫掃一棒,白少楓就地一滾,身上的睡衣沾上了許多灰塵與污漬,還有一些細碎的垃圾。當然,由于是他自己洗衣服,他并不在意此刻的自己給之后的自己添了多少麻煩。
大不了多洗幾遍好了。
既沒有學過像樣的打斗技術,體格上又比不過眼前這位醉醺醺的家伙,縱然在“智力”和“靈巧”上略有勝出,白少楓也不覺得自己能夠輕易把對方解決掉。
更何況,還有一個人正在找著那個被打飛的掃帚,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加入戰(zhàn)斗中。而那個時候,局面便是一邊倒了。
改變現(xiàn)實的能力不能輕易的改寫一個人的狀態(tài),沒辦法直接憑借天命鎖扭斷別人的手腕,這和改變一些無機物完全不同。白少楓能感受到,如果普通的改變現(xiàn)實是在掰斷一根樹枝的話,對生命體的改寫就像是在掰手腕,能感受到某種主動的反抗——這和掰斷樹枝,用多少力就反彈多少力完全不同。
所以,如何盡可能小的改變現(xiàn)實,同時引發(fā)盡可能大的連鎖反應,最終解決掉對手,這是白少楓在思考的問題。
當然,僅僅是臨時改變現(xiàn)實。
側面一滾后,白少楓發(fā)現(xiàn)對手的目光依然緊緊盯在自己身上,而沒有去管自己身后——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在側面——的少女,不禁稍稍舒了口氣。那個瘦子還在墻角晃悠著,尋找那個被打飛了的掃帚,雖然他記不清楚具體打到了那邊,但是他可以肯定,那個掃帚飛向的是另一個方向。
暫時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了。
對面的胖子追上前來,絲毫沒有考慮到防御的事情,斜斜著又砸下一棍,白少楓向側面跳開,同時手中的扶手也甩向了胖子的頭部。
然后被一個粗大的手臂擋住了。
胖子倒抽了一口涼氣,罵罵咧咧地說了些什么,甩了甩手,似乎手臂被砸青紫了一塊。
這么厚的脂肪,簡直是天然的重裝甲,難怪這類人會被戲稱為坦克,只是他們可能F鍵是死死地嵌在鍵盤中的那種,扣都扣不出來。
一邊在心底吐槽著這明顯不公平的對決,白少楓一邊考慮著對策。他曾想過通過不停地兜圈子來尋找進攻的機會,但是那是建立在對方的目標在于他的前提上。如果對方仗著護甲高,保住要害后就直接去對女孩下手,他根本無法阻攔。
搟面杖上顏色不一,甚至深淺不一的斑痕,白少楓不想知道那些究竟是什么。
如果手上的武器再優(yōu)質一些,或許可以給對方放放血?只是,如果打不中某些位置,或者深度不足以穿透脂肪層,流出來的少量血液并不能影響對方的戰(zhàn)斗力。而恰好,他完全不知道打什么位置能夠有較好的殺傷力。
啊,如果前世的自己能夠認識一些小混混,了解一些斗毆的基本常識就好了。可惜,這些都和曾經(jīng)是“好學生”的自己相當?shù)慕^緣。
生物里似乎學到過一些比較外露的動脈,比如橈動脈,頸動脈,但手腕很難切到,而脖子……
白少楓只有跳起來才能和對方平視,抬那么高的手臂打過去,命中率和殺傷力都慘不忍睹。
體格啊體格,如果能讓自己變得再強壯一點就好了。可惜改變現(xiàn)實也不能讓自己變得高大起來。
又狼狽地躲開幾次攻擊,反擊基本上沒有什么效果,幾塊青紫的地方,或者是僅僅破了點皮的傷口,這就是他全部的戰(zhàn)果。由于高度的緊繃精神和一天的奔波,他感覺自己的狀態(tài)已經(jīng)急劇下滑了。就在這時,白少楓眼角掠過一絲白影,他心微微一動,又借著躲閃調(diào)整了幾次角度,讓自己能夠看到巷子口的場景。
果然,小白貓已經(jīng)帶著初音來了,它和她小心地避開正在角落里翻找的瘦子,正在試圖繞過二人的戰(zhàn)場。
配合著初音和小白貓的行動軌跡,白少楓有意地選擇躲閃的方向,然胖子始終背對著一人一貓,成功的讓初音接觸到了輪椅上的少女。
此時,白少楓可以清楚的看見,初音手中的綠色光芒微微亮起,被她用另一只手輕輕擋著,以防引起這邊的注意。
然后,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拿出手帕,輕輕擦拭起女孩的臉來。
小白貓的動作也稍微放松了一些,看樣子那邊的狀態(tài)良好,只是又苦了初音了,這樣的傷痛翻倍承擔,應該是挺痛苦的吧。
那邊不用擔心了,白少楓感覺自己的壓力去了一半,他一邊繼續(xù)注意著不讓對手發(fā)現(xiàn)少女已經(jīng)被救助的事實,一邊試圖將他向巷子外面引去。
如果能夠引走,那真是再好不過了,畢竟那個瘦子看樣子翻垃圾堆翻得還是很歡樂的,雖然他翻錯了地方。
“嘿……嗝,小子,你躲什么?”對手顯然不滿意他的表現(xiàn),“嗝,來和我堂堂正正的打一場,想當年,嗝,想當年我也是街上扛把子的人?!?p> “誰和你堂堂正正的打,除非你突然變得和我一樣又瘦又矮。”白少楓在心里吐槽著。他其實算不上太瘦,個子也在一米七以上,沒到一米八,奈何眼前的這個簡直是一頭熊,看起來體型也至少是兩百斤起步,身高接近一米九。
真的是重裝坦克。
和他相比,那個瘦子看起來就好對付多了。
“無痕,回來!”初音急急的喊聲突然響起,白少楓一驚,在被眼前的胖子擋住的視野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眼前白光一閃,不知何時小白貓已經(jīng)躥到了胖子的頭上,稀疏的頭發(fā)被小白貓一陣亂撓,又掉下了些許。
“小畜生,你還敢回來!”胖子兩只手向頭上抓去,卻撲了個空,手中的搟面杖反而噗的一聲砸到了自己身上。不過,他只是稍微聳了聳肩,看樣子在白少楓看來勢大力沉的一擊,對他自己而言只是撓撓癢而已。
小白貓從他的后面跳了下去,挑釁似的叫了一聲,在胖子轉過身看它時,還抬起一只爪子亮了亮。
“要糟。”白少楓暗道不妙,他轉過身去,豈不是看到了那邊的場景?那邊可是只有兩個女孩子,一個還在輪椅上,另一個剛剛使用過天命鎖,估計也不是那么好受。雖然有小白貓進行騷擾支援,但是也很危險了。
不過,他轉過身,對自己而言也是個機會,或許可以嘗試一下進攻。
既然要上,那就干脆把所有的底牌都壓上好了。
他心念一動,手中的扶手便改變了外形,成為了一把厚背砍刀,有點像菜刀,但是比菜刀窄一些,長一些,背部厚一些。
隨后,他面前升起了一個“小土坡”,他踩上去,高高躍起,對著眼前地中海發(fā)型有點反光的大腦袋砍了過去。
而在這個時候,胖子恰好歪了歪腦袋,準備向前一步,結果這一刀便砍在了胖子的肩上。
血流如注,這個詞原來不是夸張。
胖子痛叫一聲,下意識轉身甩棍,白少楓猝不及防,被打飛了兩三米,倒在地上。
這一棒橫掃過來,正中肋骨,白少楓覺得自己的肋骨可能斷了兩三根。
他咳了一聲,感覺滿嘴都是血腥味,這強大的沖擊力讓他有些岔氣,呼吸難以為繼。
身體,真的是太脆弱了。
隨即,他就被醉醺醺的胖子從地上拎了起來。
“小兔崽子,你很勇啊。嗝?!彼麗汉莺莸卣f著,“要不,咱們比比誰更勇一些?”
“???”白少楓有點懵,他不知道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但是隨后他就明白了。
一個光滑的大腦門在他的視線中迅速接近。
頭槌!
額頭與額頭之間的相撞充滿了某些不可名狀的元素,小白貓再怎么騷擾,都無法干擾這樣的一種對拼。
一下,又一下,再一下。
輪椅上的少女不知何時已經(jīng)醒來,她看向遠方影影棟棟的二人,其中一個她很熟悉,但是另一個她從未見過,這是在干什么?
無痕它又在干什么?
“你醒了?”初音的聲音失去了以往的活力,不但疲憊不堪,而且還充滿了痛苦,她的語氣也很壓抑。
“這是?”少女有些迷茫,“我……”
隨著記憶的逐漸回歸,她開始沉默起來。
“我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背跻羧嘀约旱念~頭,治療少女帶來的額頭的痛感雖然只出現(xiàn)了一小會兒,但是這種不適的感覺卻要過一段時間才能消去?!拔抑皇潜恍“棕埥行蚜?,它自己在復寫紙上寫了句跟我來救人,然后我就被它拉著跑了過來,僅此而已?!?p> “……謝謝?!鄙倥p聲說,她的目光看向那個被一個個頭槌砸著,雙臂在無力的反抗著的人影,忍不住問:“他是?”
“小……白少楓,我們樂隊的后勤?!背跻羯钗艘豢跉?,“你先休息一下吧,傷口我治好了,失血的虛弱可沒那么快恢復。”
“謝謝……”
“要謝你就謝他吧,我也要過去了?!?p> “你想……”
“作為組織的領導者,樂隊的隊長,我可沒有在戰(zhàn)斗時拋下隊友的習慣?!?p> 初音在確認了少女無恙后,提起睡裙,匆匆跑向了白少楓和胖大叔對抗的地方。
胖子的視線也已經(jīng)被血糊住了,而白少楓更是在一陣陣的劇痛中快要昏迷過去,他們都沒有意識到初音的到來。
初音伸出手貼住白少楓的后背,綠色的光從指縫中微微透出。
隨即,她“咕唔”了一聲,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這個感覺,似乎是鼻梁骨被撞斷了,至于額頭的痛感反而在意料之中。
這種疼痛來自傷口,直接的沖擊力初音并沒有感受到,這也讓她避免了一起——甚至是翻倍——承受最痛的那一部分。
只是,這就苦了白少楓了。他能明顯的感覺到有一股清涼的感覺從背部向頭部和胸口蔓延,胸口的痛苦很快就消失了。
頭上的疼痛當然也有所消退,但這讓他更加清醒了。
也就是說,每一次的頭槌攻擊,他都以一種非常清醒的方式承受了下來。
正常來說,被這樣砸?guī)资?,他早該昏迷過去了,但是現(xiàn)在連始作俑者那個醉漢胖子都已經(jīng)搖搖欲墜,白少楓卻依然清醒得很。
終于,在他感覺身體其他位置都已經(jīng)恢復地差不多了,然后用力反撞了一次后,那個胖子松開了他,搖搖晃晃地后退了幾步,倒在了地上。
白少楓揉了揉腦袋,他的精力完全被撞散了,他感覺自己似乎和那個醉漢一樣,腦袋非常的不清醒。不過,他同樣和那個醉漢一樣,正因為不清醒,感覺自己非常能打。
我能一挑五!
他從胖子手中奪過搟面杖,搖搖晃晃地走向已經(jīng)翻到了另一個角落里的瘦子。
好像是聽到了動靜,瘦子抬起頭來,驚訝地說了一句:“嘿,伙計,那是我的棍子?!?p> “現(xiàn)在它是我的了?!卑咨贄魑罩?,對著瘦子的腦袋就砸了下去。
“是我的!”瘦子用兩只手攔下這個棍子,白少楓砸下后手上的力氣一散,棍子竟然被那個瘦子緊緊地握住了。
雖然他瘦,但是力氣好像也不小。
白少楓用力拉了拉,結果力氣沒有比過那個瘦子,他手一松,棍子被奪了過去。
好笑的是,那個瘦子因為蹲坐久了站起來,下盤不穩(wěn),這一錯力直接仰面朝天摔倒在了地上。
“那我就不用棍子了?!卑咨贄鲃倓傠m然比拼力量沒有比過對方,但是他感覺自己其實全身上下充滿了力量,他撲過去,騎在瘦子身上,手握成拳,一拳打在了瘦子的腦門上。
由于瘦子倒下時,腦袋沒有貼著地面,這一拳下去,不僅拳頭砸到了瘦子的腦袋,地面也給瘦子來了一下。
代價就是,白少楓感覺自己的手指好像有些動不了了,不怎么聽使喚的樣子。
再一拳,又一拳,左右開弓,打腦門,打臉,打鼻子,打太陽穴,打眼眶。
當他感覺身體沒什么力道,搖搖欲墜的時候,身下的瘦子不知何時已經(jīng)昏迷過去了。
當然,隨后的白少楓也晃了晃身子,倒了下去。
沒有倒在地上,他似乎聞到了一種花的香氣……
無塵虎皮貓
復習不下去,干脆寫了一個大章,5K,感覺……云打架真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