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胎十月,終于到了和寶寶見面的日子。
懷孕后期的辛苦不用多說。蘇凱媽媽回去以后,向藝的心情倒是無比快樂的。
沒事的時候蘇凱會教向藝做飯,到后面簡單的菜式她也學會了不少。每天做好飯,等著蘇凱一般回來一塊吃在向藝心里是無比幸福的。
因為胎位不正,所以醫(yī)生建議剖腹產(chǎn)。向藝和蘇凱挑了一個自認為比較好的日子,就辦理了住院手續(xù)。
寶寶的東西婆婆和向藝媽媽都準備的很妥當,小兩口基本也不用操心。躺到病床上的向藝,看著一屋子的親人,心里很是安穩(wěn)。
“小藝,你給我們老蘇家生個大胖孫子,我們?nèi)叶几兄x你。等你生完了,我還回去照顧你行不?”婆婆眼巴巴的看著向藝問。
“媽,到時候肯定要麻煩您?!毕蛩囆χf。
“不麻煩不麻煩,我就愿意帶孫子?!毕蛩嚻牌诺哪樕隙褲M了笑容。
“小藝,你可別害怕?!毕蛩嚨膵寢寘s眼里都是心疼,拉著向藝的手叮囑:“剖腹產(chǎn)手術不受罪,不過麻藥過了會有點疼?!?p> “沒事媽,我能忍住?!毕蛩嚢参繈寢?。
“親家,你別嚇唬她,沒那么疼,咱們不都過來了嗎?!逼牌旁谝慌哉f。
“就是不忍心看孩子受罪?!毕蛩噵寢屟廴τ悬c紅了。
“人生人哪有不受罪的?!逼牌挪恍嫉钠擦似沧臁?p> “好了,你們都回去吧?!碧K凱從門外走進來:“跟主任說了,明天第一臺手術,你們明兒一早再過來吧?!?p> 蘇凱就在醫(yī)院上班,所以人面但是很熟悉。專門安排了雙人病房向藝自己住,房間里還帶著衛(wèi)生間,很是方便。
明天主刀的是主任,也是蘇凱找了主任說的。一切事情都是蘇凱在張羅,向藝但是沒有操心。
那時候的向藝,感覺蘇凱就是自己的天。有蘇凱在,什么事情他都會安排的妥妥當當,自己只需要做一個相夫教子的小女人就可以了。
父母又一通交代終于走了,房間只剩下蘇凱和向藝兩個人。
“生完孩子你干脆去學個護理,這段時間護理部招人,回頭我拖拖關系你也來醫(yī)院上班吧?!碧K凱躺在另外一張床上對向藝說。
“那孩子誰帶?”向藝問。
“我媽,放心好了,那是她親孫子,她肯定給帶的好好的。”蘇凱說。
“那行?!毕蛩囬_心的說:“我也是想著,生完孩子也該找個工作了?!?p> “唉,剛剛戴西給我發(fā)了個傳呼,我回電話她說今晚趕回來。”蘇凱突然想起來。
“她不好好上學,來回跑什么?!毕蛩嚶犚姶魑骰貋?,其實很開心,但想想戴西的學業(yè),言不由衷的說。
“她說她干兒子她要第一時間看見!”蘇凱說。
“瘋丫頭!”向藝嘴上罵著,臉上卻笑開了花。
戴西今年就畢業(yè)了,聽說她家人已經(jīng)給她聯(lián)系好了去政法委坐辦公室的工作。
向藝有時候想想,自己和戴西的人生其實已經(jīng)走向了兩個不同的方向。自己結婚生子,已成定數(shù)。
而戴西的人生,才剛剛開始精彩的部分。
晚上蘇凱回家做了飯給向藝帶過來,然后就一直就在醫(yī)院陪床。
十一點多戴西又發(fā)了傳呼,說火車晚點了,剛到就不去醫(yī)院了。
她在電話里對蘇凱說:“給我好好照顧向藝,明兒一大早我就去醫(yī)院!你要照顧不好,我直接劈了你!”
向藝早早就躺下,翻來覆去也睡不著。明天的手術,讓她還是有點小恐懼。
畢竟開膛破肚。不過想想這是自己和蘇凱的愛情結晶,向藝又有點期待與寶寶的見面。
不知道什么時候在蘇凱的鼾聲里睡去,好像還沒睡一小會兒,護士就過來叫向藝開始術前準備。
插尿管,備皮,向藝的神經(jīng)在這個時候緊緊的繃了起來。
向藝的婆婆和媽媽爸爸很早就來了醫(yī)院。婆婆給蘇凱帶了早餐,向藝的爸媽則是把雞湯拎了過來。
“手術后六個小時才能進食?!碧K凱對丈母娘說。
“沒事,保溫桶不會涼,能吃東西了趕緊喝點雞湯補補營養(yǎng)。”向藝媽媽說。
七點四十手術床過來推向藝,蘇凱拉著向藝的手說:“媳婦,別怕,我都交代好了,我在手術室門口等你!”
長長的走廊,向藝盯著天花板上一盞盞向后退去的燈,感覺去手術室的路真漫長。
手術其實并沒有多長時間。當聽到孩子那聲洪亮的啼哭聲時,向藝的眼淚也滾落了下來。
護士忙著擦拭稱重,包裹好以后送到向藝面前說:“恭喜,是個女孩,6斤重,健康?!闭f要抱著孩子走了。
向藝感覺大腦一片空白。
過了許久她輕聲問身邊麻醉醫(yī)生:“醫(yī)生,剛剛說是女孩?”
“對啊,女孩,很健康,放心吧?!甭樽磲t(yī)生笑著回答。
“可是……我做B超說是男孩!”向藝有點崩潰的說。
“那我們也不能給你換個男孩??!”麻醉醫(yī)生聽向藝這么說,立刻收斂起溫和的態(tài)度:“男孩女孩有什么不一樣?”
主任正在縫合,聽見兩人的對話,簡單的對麻醉醫(yī)生說:“給點麻藥,讓她好好睡覺休息吧,我這邊馬上就完了。”
麻醉醫(yī)生沒說話,拿起注射器往輸液管里推了點藥。
可是向藝根本沒反應。她現(xiàn)在腦子里飛速運轉,精神的要命。不對啊,婆婆帶自己去看的,不是個兒子嗎!
麻醉醫(yī)生看向藝兩個眼睛炯炯有神,于是又加大了一點藥量。誰知這些藥對現(xiàn)在的向藝,完全沒有一點效果。
“睡了嗎?”主任問麻醉醫(yī)生。
“沒有啊,不敢再加量了!”麻醉醫(yī)生郁悶的說。
“那算了,我馬上結束了?!敝魅握f。
向藝完全聽不到他們倆在交流什么,她現(xiàn)在滿腦子都在想,不是個兒子嗎?不是個兒子嗎?怎么就會變成丫頭了?
向藝太清楚了,自己生個丫頭在婆家無異于從天堂到地獄。
婆婆和蘇凱都是重男輕女思想很嚴重的人,自己該怎么辦?以后的日子該怎么辦?
向藝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