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經(jīng)年,應(yīng)是良辰好景虛設(shè)。便縱有千種風(fēng)情,更與何人說?!碧哪昴昱踔Z文書讀到這里,頓了頓。并不是不明白其中的緣由,只是因為太明白,思緒被牽扯了進去。
顧此見老師從講臺上走下來,直奔自己的同桌棠年年,悄悄用手捅了捅她的后背,自個兒埋著頭又繼續(xù)念起了下文:“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jié)……”
棠年年回過神來,見到老師立馬捧著書讀了起來,語文老師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隨后便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老師重新回到講臺上邊,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最后還是將目光鎖定在棠年年的身上,說:“棠年年,你上講臺來背一下雨霖鈴?!?p> 幸好,她已經(jīng)提前熟悉過這首詩,緩步走上去站定,開口朗朗背誦著,心里卻越發(fā)失落,以至于到后面聲音也越發(fā)的小。
班上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何暮承也在其中為她鼓掌,棠年年最后一句用盡了自身最大的力氣吼出來,贏得了比剛才還要熱烈的掌聲。
老師也重新回到了講臺上,面帶微笑的表揚了棠年年,隨即下課鈴聲便響了起來。
棠年年坐在座位上驚魂未定,剛剛自己怎么就情不自禁的吼了出來,可真夠丟臉的。放在以往可絕對不會這樣,大家會不會覺得這樣的我有點兒太嘩眾取寵。
顧此從座位上站起來,拉過垂著頭的棠年年說:“年年,你剛才簡直不要太霸氣,我們這才剛學(xué)的詩你竟然就會背了!厲害呀!”
“行了,別拍我馬屁了,又不是第一天認(rèn)識我?!闭f這話時,眼睛不自覺的看向了坐在第一排認(rèn)真看書的何暮承,又像是怕被顧此發(fā)現(xiàn)自己的小心思一般迅速收回了視線,要知道,顧此是何暮承光明正大的公開的正牌女友,自己怎么可以去覬覦最好的朋友,最愛的人。
何暮承似是感受到了后面?zhèn)鱽淼囊暰€,微微偏頭向后面看了過去,顧此正好拉著棠年年的手向這邊走過來。
顧此伸出手輕輕碰了一下何暮承,小聲說道:“放學(xué)記得等我一起走?!?p> 何暮承沒回答,只是低下頭來繼續(xù)認(rèn)真的看書,棠年年看向顧此說:“顧此,這個周末我爸媽要出門,我一個人待在家里挺害怕,我能不能去你家借住幾晚?”
顧此聽到棠年年要去自己家借住幾晚,感覺今天心情好到了極點,立馬就答應(yīng)了她的請求,反正自己的父母常年四季都不在家,正好缺個小伙伴,周末也好叫上何暮承一起去爬山。
這么打算著,時間也就過得異常的快。
下午放學(xué),何暮承坐在校門口的長凳上等顧此,見到顧此出門才收起書本,迎過去。
顧此放開棠年年的手臂,歡快的跑著過去問:“沒等多久吧?”
“沒有,書包給我吧?!焙文撼械幕卮穑茏匀坏慕舆^了顧此手里的書包。
棠年年走在后面跟著,平時和何暮承也沒有太多的交集,也只有和顧此放學(xué)回家的這段路程碰過面,但也從來沒有打過招呼。
顧此總是調(diào)侃她道:“年年,我男朋友這么帥,你可別覬覦??!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因為這個失去你呀!”
棠年年笑了笑:“放心吧?!?p> 顧此故意放慢腳步,同她一齊走著,忽然很認(rèn)真的說:“因為曾經(jīng)失去過,所以,我不想再重蹈覆轍,你知道嗎年年,我以前也有一個好朋友叫年年,她和你很像,也叫年年,是何暮承最愛的女孩?!?p> 聽到這里,棠年年感到詫異,何暮承最愛的女孩不應(yīng)該是她嗎?
顧此失笑:“因為她,我曾不擇手段,最后她死了,至死何暮承都不知道她其實很愛他?!?p> 棠年年看著顧此逐漸變得陰鷙的眼神被嚇了一跳,忙說:“顧此,你放心吧,我不會喜歡上何暮承的,不會再讓那些事情發(fā)生在你的身上?!?p> 說完這些話,顧此的眉間逐漸舒展開來,綻放出一抹明媚的笑容,快步向前邊走去。
不該去喜歡何暮承嗎?可是她好像已經(jīng)情難自禁的喜歡上了他,早在剛?cè)雽W(xué)的第二個學(xué)期里面撞見他便已經(jīng),芳心暗許。
后來高二學(xué)年得知分在一個班級里面,簡直不要太開心,只是顧此真是出現(xiàn)得太過及時,及時到她都來不及送出手里的信封。
來到顧此的家里,要她隨意坐下,何暮承就住在她家隔壁。棠年年接過顧此遞過來的果汁,輕抿著。
“年年,我們明天叫上何暮承一起去爬山怎么樣?”顧此端著果汁坐在棠年年的旁邊,盤著腿問她。
和何暮承一起嗎?她當(dāng)然很愿意,即便不能同他在一起,默默的看著他就行了。
在顧此面前,一切有關(guān)于何暮承的活動,他都不能表現(xiàn)得太過于熱情,只淡淡的問了一句:“明天天氣怎么樣?”
顧此拍拍她的肩膀說:“放心吧,什么因素我都已經(jīng)考慮好了,你只管高高興興和我們一起去就好了!”
“那挺不錯。”棠年年展顏一笑。下一刻,便被顧此拖過去收拾明天要去爬山的東西,原本是她們兩個人要收拾的東西,現(xiàn)在全然一個人落在了棠年年的手上,顧此全然和何暮承打電話去通知他該做些什么準(zhǔn)備。
有的時候,棠年年真的特別稀罕顧此能夠肆無忌憚的同何暮承說話,也能不顧何暮承的反對,喜歡一些非主流的東西。
顧此打完電話以后,從衣柜里面找出一件鉚釘皮衣拿給棠年年,說:“年年,這件衣服可是我的限量珍藏版,現(xiàn)在我借給你穿了!”
棠年年拿著這件鉚釘皮衣,感覺這上面的鉚釘都能把她刺穿,嘴角不由得抽了抽,發(fā)出質(zhì)疑聲:“你確定我能駕馭這風(fēng)格?”
只見顧此找出另一件粉紅鉚釘皮衣出來,正興致勃勃的打量,似乎很滿意想要拿給她來穿,看來是她多慮了。
不該問出這樣可愛的問題。
“年年,抽煙嗎?”顧此從口袋里面掏出一包女士香煙。
轉(zhuǎn)而悻悻一笑:“你看我都忘了,年年這樣乖巧的孩子,怎么會和我一樣抽煙呢!”
翠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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