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義不同。”梁北年沏好茶,放到嘴邊抿了一口,對于她的這個問題,只能這般回著。
棠年年一笑,調(diào)侃道:“如今可就不缺端茶送水的丫頭了吧,這么多丫頭爭先恐后。”
“那我真說缺,你會和她們一樣爭先恐后嗎?”他忽然定睛看著她。
棠年年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捏著茶杯的手緊了緊說:“你就別打趣我了,我工作很忙的。”
他一笑,少年眼底泛著些光彩,轉(zhuǎn)而又問:“現(xiàn)在在做什么工作?”
“去日本留完學(xué)以后,國內(nèi)一支科研團(tuán)隊說需要要我回來任職,既然國家需要我就回來了?!碧哪昴甑恍Γ桓鄙砑嬷厝蔚哪?。
“看來工作確實挺忙?!彼蛄丝诓?。
棠年年從軟墊上站起身來說:“時候不早了,我先走了?!?p> “我送你?!?p> 她猶豫了一瞬,點了點頭。
梁北年替她拿過行李箱,一路送她出去,等到出租車來了之后,棠年年向他微微頷首便進(jìn)了車?yán)锩妗?p> 車子開走,他的心好像也隨之開走了一樣。
她回來了,一切都變得不太一樣,又好像沒變一般,依舊還有從前的那些感受。
那邊草叢里,蹲著一個人,鏡頭被陽光照的反射在梁北年的身上,只是他此刻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并沒有發(fā)現(xiàn)。
棠年年坐著出租車,去了市中心,她準(zhǔn)備在那邊租一個房子方便上下班。
來到市中心,找到物業(yè)去看了房子。
房子通體就是那種復(fù)古式設(shè)計,房主是個六十多歲的老奶奶,聽力不是很好。物業(yè)這么向她介紹著。
獨棟的安排也清靜,她一眼便相中了這套房子。
棠年年將東西搬進(jìn)來,老奶奶拿著鑰匙進(jìn)來遞給她:“小姑娘,以后有什么事就找我?!?p> “好的奶奶!”她大聲的回著,老奶奶咧著嘴笑著,從口袋里面掏了幾塊大白兔奶糖遞給她。
棠年年吃在嘴里,暖在心里。老奶奶看她一個人住,房租也省了不少給她。
她看著簡潔的屋子,家具是應(yīng)有盡有,正收拾著,外面?zhèn)鱽砬瞄T聲。
她起身去開門。
只見老奶奶拿了些蔬果過來,棠年年連忙道謝,不免覺得,老奶奶就像自己的親人一般。
老奶奶臨走時說:“小姑娘,你別去二樓收拾了,二樓住了人,不過他平時也不怎么回來?!?p> 又囑咐她說:“是個小伙子,不過你年紀(jì)輕輕的記得晚上鎖好門?!?p> 棠年年將老奶奶的話記在心里。到了晚上睡覺,去到房間里,仔細(xì)的聽著外面的動靜卻發(fā)現(xiàn)老奶奶口中的人從來沒回來過。
接連上了幾天班皆根本沒看到有人回來過,連樓下的所有東西都沒有被動過。
棠年年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視,眼睛卻瞅著樓梯間,會不會老奶奶說的樓上有人,有的不是人是鬼?
她晃了晃腦袋,看著樓梯間那邊一陣漆黑,心里有些后怕的裹緊了身上的毛毯,把電視聲音開得最大,才沒那么害怕。
忽然想起廚房的水龍頭還沒有關(guān),現(xiàn)在水一定溢出來了。棠年年這么想著,下意識看了一眼上二樓的樓梯,連腳都不敢伸出去。
直到聽到水流的聲音,才裹緊毯子,壯了壯膽子才邁著步子向廚房里面走去。
打開壁燈,立馬過去關(guān)了水龍頭才松了口氣。
流水的聲音逐漸變小,外面的電視劇聲音好像也關(guān)了,棠年年心下懷疑,會不會是鬼關(guān)的?
裹了裹身上的毯子,去拿了把菜刀,握在手里,將菜刀舉起的時候,毯子掉在地上,她嚇得趕緊將毯子拿了上來。
卻聽到有腳步聲往這邊走來,她確定這是個人!鬼不可能走路有聲音,萬一是不速之客怎么辦?
棠年年貼在墻上,伸手將燈關(guān)掉,迅速跑到壁櫥下面躲著,手里還握著菜刀。
她聽到廚房的燈好像開了,那人在一間一間的打開下面的壁櫥找什么東西,好像是在找她。
壁櫥門被一扇又一扇的拉開,停在了她這里。
沒開。躲在里面的棠年年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不斷的劇烈跳動著,連呼吸都停住了。
外頭響起一陣手機(jī)鈴聲,只響了大約三十秒便被掛斷了,她見機(jī)死死的拉住柜門。
外頭的人拉了一下,沒拉開。
稍一用力,她整個人被帶了出去,重重的撞到了那人身上。
菜刀飛出去好遠(yuǎn),要想防身根本就不行。
完了,她死定了。
棠年年驚恐的看向被她撞倒在地上的人,瞬間傻眼了,怎么會是何暮承?
何暮承似乎也認(rèn)出了他,瞳孔微縮了一下,就那么看著她。
僵持了好一會,棠年年立馬從他身上爬起來,有些結(jié)巴的朝他說:“對……對……對不起!”
何暮承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水漬,從剛剛一瞬間的驚訝此刻已恢復(fù)了淡定。
他身上已再無少年青澀的模樣,反而一身西裝的他顯得更加成熟而清貴。
何暮承雙眼放到了摔在了地上的菜刀,冷眼問她:“謀殺我?”
“不……不是。”棠年年擺擺手表示并沒有謀殺他的意思。
又小聲嘟囊:“我還以為是賊呢?!?p> “賊?那這不是謀殺還是什么?”何暮承反問,既然把他當(dāng)賊,難不成這刀還是用來切菜?
“真不是,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住在這里,還這么晚回來。”她解釋著,發(fā)現(xiàn)越說越亂。
“老太太沒和你說?”
“說了,誰知道你半夜回來。”棠年年有些委屈,覺得他這一聲聲質(zhì)問有些讓她無地自容。
何暮承沒再同她糾纏,轉(zhuǎn)身出了廚房,上了二樓。
菜刀還躺在地上,棠年年走過去撿起來收進(jìn)了柜子里,要不是它這個罪魁禍?zhǔn)?,她還不至于和何暮承有這么尷尬的見面。她將發(fā)生的這一切都?xì)w結(jié)到了菜刀上面,菜刀要是有生命,估計會跳起來罵她:“誰要你拿著我到處嚯嚯的!活該!”
棠年年撿起毯子,起身繼續(xù)去了客廳,窩在沙發(fā)上將聲音調(diào)大,繼續(xù)看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