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我和她沒有關(guān)系
簡單的歐式風(fēng)格臥房,灰白色的裝飾,連著窗簾也是淺灰色的綢布,很高檔,很大方。
溫淼淼坐在席夢思的床墊上,雙手揪著柔軟的床單,還有些回不過味。
她怎么就被鄒魚帶到了他家?
然后這廝還把她關(guān)在了他的房間里!
是因?yàn)樗O(jiān)視霜染鄒魚發(fā)怒了?
混蛋!
溫淼淼是真生氣了,她站起身幾步朝關(guān)上的房門走去,怎么擰也擰不開,溫淼淼怒得踹門。
“鄒魚,鄒魚你開門!放我出去!”
“我要伸冤,我可以解釋的,我那是為了霜染的安全!”
“……”
“艸!”
“鄒魚你他媽混蛋!”
“……”
樓下,鄒魚沉著臉坐在沙發(fā)上,聽著樓上那中氣十足的罵聲,他知道她口才好,還是頭一次知道她罵人還能罵得這么豪氣。
陸鋒感受著鄒魚五米內(nèi)冷洌的氣場,此時恨不得有多遠(yuǎn)走多遠(yuǎn),太嚇人了。
張嬸在一旁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少爺啊,你這么綁了人家姑娘來不好吧,有什么事情你們好好說啊,干嘛要鬧成這樣呢!”
人家姑娘現(xiàn)在都要恨死你了!
鄒魚沉著臉還是不說話,半個小時后,溫淼淼的踢門聲停了下來。
不得不說,鄒魚他們家的門就是硬啊,這實(shí)木密度太高,溫淼淼的腳都踢疼了,后面是直接拿房間的臺燈柱子砸的。
看著那坑坑洼洼的門,溫淼淼一腔怒火總算發(fā)泄出來了。
雖然她這些行為看著沒什么作用,但人逼到這個地步了,總的做點(diǎn)什么讓自己心里舒服一點(diǎn)。
鄒魚開門進(jìn)來時,溫淼淼正慵懶的靠著窗,嘴里叼著煙,手里把玩著一支銀白色的打火機(jī),看到他進(jìn)來沒忍住嗤笑了一聲,又略撩了撩眼皮。
再看他的房間,簡直亂得用“狗窩”二字都沒法形容,溫淼淼放在窗臺的煙盒,就是從他床頭的抽屜里翻出來的。
“抱歉哈!”她兩指夾著香煙,含笑吐出一個煙圈:“沒收住脾氣?!?p> 鄒狗!
看走眼了!
她這話,鄒魚完全可以當(dāng)作挑釁。
“女孩子抽煙不好?!编u魚走近她,能聞到少女的身上沾染了熟悉的氣息。
“管得真寬!”溫淼淼斜了他一眼,依舊把香煙嘴拿著往唇邊湊。
鄒魚伸手,直接給她拽了下來,當(dāng)著她的面,拇指用著巧勁給彈到了窗外。
窗臺上的煙盒也被他收走。
“我要怎么才能回去?”溫淼淼抱臂問他。
鄒魚皺著眉將地上的東西一一撿起:“你住這里,住到我讓你回去,你才能回去?!?p> “啪!”
鄒魚抬手,接住溫淼淼朝他扔過來帶著怒氣的火機(jī):“女孩子不要玩火?!?p> 溫淼淼冷笑。
好話都給你說了,蠻會做樣子的!
“你總的給我個理由吧?!睖仨淀道_椅子,翹著二郎腿坐著看鄒魚收拾房間。
“沒有理由?!编u魚抖了抖被單。
“你是不是覺得我不該監(jiān)視霜染?”溫淼淼托著腮。
這男人收拾房間的樣子還挺像那么回事的。
男人沒有接話,但安裝臺燈的動作頓了頓。
溫淼淼明白,這就是變相承認(rèn)了,那既然這樣,她也得解釋兩句,她是真冤。
“其實(shí)我沒有傷害她的意思,她對我挺好,但是上次我和她見過面后心里就特別不安,連做了兩天的夢都夢到她出事了。
我特別不想她出事,但我這話說出去肯定沒人信,所以就只好自己找了人看著她,要是有什么事能及時挽救一下?!?p> 她這話說得沒毛病,算起來真的是夢到的,昏迷那段時間夢到的,可這夢它就是真的她能找誰說理去。
“當(dāng)然這也只是假設(shè),沒有事是最好了。
你要是真的擔(dān)心她,和我較勁是沒用的,還不如找?guī)讉€人好好護(hù)著她?!?p> 免得佳人香消玉殞,后悔都沒地兒。
鄒魚看著少女那張喋喋不休的嘴,無奈的捏了捏眉心,邁開腳步朝她走了過去,兩手順勢就撐在了少女坐的椅子扶手上,將少女圈在了自己的范圍內(nèi)。
“收起你的臆想。”他道:“我和她沒有關(guān)系?!?p> 男人刀削般的五官在眼前放大,那雙湛黑的眸子如一潭深水,望不到底,繃著下顎。
溫淼淼突然就笑了,如四季繁花,一雙杏眼彎成了月牙,染出點(diǎn)點(diǎn)碎芒。
“沒關(guān)系你二話不說就對我動粗!”她抬手,將泛著紫痕的手腕亮在他眼前,臉色一下就冷了。
不止在車上捏了手腕,下車后更是拽著她走,后面她拿了臺燈柱子砸門,此時感覺手跟要斷了一樣。
鄒魚看著溫淼淼手腕上那圈霸道的紫痕,在白皙細(xì)嫩的肌膚上格外觸目驚心,他心里頭悶得難受,忍不住伸手想撫上那纖細(xì)的手腕,只是還沒碰到就被一只溫涼的掌心拍走了。
“假惺惺!”溫淼淼撇撇嘴,她才不稀罕。
“抱歉?!?p> 溫淼淼偏過頭去,她才不承認(rèn)自己心軟了。
自己在霜染和鄒魚兩人面前,算得上自在的,她信任兩人,可鄒魚卻讓她覺得自己一腔良心喂了狗。
鄒魚起身,背過她。
“我確實(shí)和她沒有關(guān)系。
然而讓你住這里確實(shí)是因?yàn)槟闩扇吮O(jiān)視她的緣故。”鄒魚說到這里頓了頓。
“日本人在大肆搜捕紅黨,但卻監(jiān)禁了王震秋,你以為真的是因?yàn)橥跽鹎锶菒懒巳毡救???p> 溫淼淼聽到這里,突然想是想起了什么,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你是說……王震秋和紅黨有瓜葛?!?p> 鄒魚眼中躍過一抹贊賞,是個頭腦聰明的小姑娘。
“王震秋和紅黨有沒有瓜葛我不知道,但據(jù)我所知,日本軍方最近查到原來的一些情報泄漏,多多少少都和王震秋的公司有關(guān),雖然并不知道背后操控著是誰,但他們監(jiān)禁王震秋,沒有表面那么簡單?!?p> 溫淼淼馬上反應(yīng)過來:“所以我派人監(jiān)視霜染,極有可能惹上日本人的眼,進(jìn)而害了她!”
“不止如此!”鄒魚看向她,眼中不乏慎重。
“不止會害了她,還會害了你自己。”
害了自己。
不,光是想著有可能通過自己的手間接害了霜染,她就已經(jīng)很難以接受了。
“所以你讓我住這里,是為了保護(hù)我?!睖仨淀岛韲迪袷潜豢唆~刺般,哽得難受。
日本軍能通過她查到霜染頭上,那她也吃不了兜著走,這里是鄒魚的保護(hù)圈,她住在這里,以鄒魚在海城的地位,日本軍還是會有幾分顧慮的,所以鄒魚此舉是在保她。
“那,霜染怎么辦?”
沈銘還在受命盯著霜染,霜染該怎么辦,沈銘呢,又能否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