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三章:丘氏一派
格樂聚樂部這個點(diǎn)正是人慢慢多起來的時候,里面燈火輝煌,旖旎多姿,嚴(yán)鐸只能帶著平安往員工通道那邊走。
來到鄒魚辦公室門口,嚴(yán)鐸伸手敲門。
等里面?zhèn)鱽磬u魚的聲音,嚴(yán)鐸帶著平安進(jìn)去,辦公室內(nèi)站著幾個人,正向鄒魚匯報著什么。
見有人進(jìn)來,還有個小男孩,心里都有些驚訝。
鄒魚抬頭看了眼平安,合上手頭的文件,適時開口:“今天就先這樣,你們先回吧?!?p> 底下站著的人點(diǎn)頭,而后魚貫而出。
嚴(yán)鐸看了眼平安,想了想,也跟著關(guān)門退了出去。
“隨意坐,想喝點(diǎn)什么?”鄒魚伸了伸腳,手里拿著的鋼筆打了個轉(zhuǎn)。
平安搖頭,筆直站在那里:“您是青幫鄒爺?!?p> “我是?!编u魚點(diǎn)頭。
兩人一站一坐,眸光對視猶如交鋒的將領(lǐng)。
“我姐姐在你那里?”平安繃著身體問他。
“嗯?!编u魚說:“在我家。”
平安捏了捏拳頭:“我來海城時一路也是你讓嚴(yán)大哥去照扶的?”
鄒魚看著他沒有回答。
“為什么?”平安已經(jīng)認(rèn)定,他直接問出疑問。
“你死了她會傷心。”鄒魚言簡意賅。
“坐吧,我不會對她怎樣,也不會對你怎樣?!编u魚抬了抬手示意一旁的椅子。
平安聽著這帶著雙重意味的話語,懸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聽過鄒魚,很危險的一個人,想了想他又穩(wěn)下心來,對方明著交代了不會對他怎樣,不然,他早就將自己交出去了。
西南丘氏一派的的人情,可是大的很。
平安找了把椅子坐下。
“你要是擔(dān)心她可以隨我去看她,她近期都會住我那里。”
“她,是有什么危險嗎?”
不愧是丘氏一派丘培隆的孩子,嗅覺果然敏銳,鄒魚點(diǎn)頭:“是?!?p> 平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他知道溫淼淼是有秘密的人,就像他也有秘密一樣,但溫淼淼從來不會問他,以前他想著溫淼淼問了他也不會回答的。
后來,他就想著如果溫淼淼有一天問起,他愿意和她說,因?yàn)樗蚕胫罍仨淀档降子惺裁疵孛?,什么秘密會讓她屢次身陷險境。
他還是太弱小的,他想去學(xué)武,不止是想保家衛(wèi)國,更想像丘培隆一樣,變成強(qiáng)者,可以保護(hù)溫淼淼不受傷害。
丘培隆是他爸爸,是那種不想認(rèn)但卻不得不認(rèn)的那種血緣親爹。
“麻煩您好好護(hù)著她?!逼桨苍捳Z里帶著挫敗不甘和祈求。
鄒魚輕哼了一聲:“我自然會護(hù)著她。”
平安猛的抬頭,對上鄒魚的視線,鄒魚斂了笑。
手里的鋼筆被折彎了腰。
那目光里,帶著濃濃的占有欲和對鄒魚的憤怒。
就像,鄒魚是那個搶了他心愛玩具的惡人。
那么他對溫淼淼,當(dāng)真是弟弟對姐姐嗎……
鄒魚捏緊鋼筆,目光也陡然鋒利起來:“西南地界流傳著一句話,丘氏一族的血脈里,流的是兇狠的狼血?!?p> 平安一驚,茫然無措的垂下眼眸,心底升騰起恐懼。
他知道了!
他果然是暴露了!
捏著扶手的食指猛的攥起,難道丘培隆的人已經(jīng)找過來了嗎!
鄒魚看著嗤笑一聲,松開手中的筆,神色有些漫不經(jīng)心,狼的血性是有,只可惜太小了,再大些,保不齊又是一個丘培隆。
“丘大帥的人已經(jīng)到了海城,既然想隱秘的活著,就把尾巴掃干凈了,自己都護(hù)不住,談何保護(hù)別人!”
看在溫淼淼的面子上,他不會動他,也愿意給這崽子提個醒,畢竟,他也不想放虎歸山,一個丘培隆就夠讓人頭疼的了。
這小崽子要是被逮回去,日后接了丘培隆的班,誰知道是不是又是一條惡狼。
身份被戳破,平安聽明白了鄒魚的意思,心里知道對方這是在給他生機(jī),他將原有的怒火壓了下去,起身拱了拱手:“多謝提點(diǎn)。”
鄒魚對平安的態(tài)度很滿意,至少這頭小狼崽不像他爹一樣,這頭小狼崽的骨血里,還帶著人性。
“還去看她嗎?”
平安掐了掐掌心,片刻后淡淡勾唇:“等我把尾巴處理干凈,我會自己去見姐姐。”
鄒魚冷笑:“你心里有數(shù)就好?!?p> 平安走了,鄒魚蹙眉盯著那只被折彎的鋼筆看了半晌,隨后像是想明白了,輕笑了起來,抬手將筆扔進(jìn)了垃圾桶。
從格樂俱樂部出來,嚴(yán)鐸送他回去,一路上,平安繃著唇一聲不吭,嚴(yán)鐸幾次想搭話都咽了回去。
回到家,小紅還沒回來,三娘在廚房忙活,看到平安回來她正想著要不要問兩句,剛要開口就被平安兇狠的眼神嚇得閉了嘴。
平安見三娘如此,想解釋兩句,張了張嘴卻不知從何說起。
他心里有點(diǎn)亂。
最后直奔回房,他怕自己會失控。
丘氏一派來人了,來抓他的人!
他在媽媽的掩護(hù)下,計劃了一場假死,原本媽媽可以和他一起逃脫,可就在臨門一腳的時候被丘培隆識破計劃,媽媽為了讓他逃走,打昏了他讓老仆帶著他逃。
而媽媽卻被丘培隆抓了回去,他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被仆人帶到了不知名的荒野,最后在荒野上,仆人因護(hù)著他不被野獸襲擊,最終喪命于荒野,他逃了出來。
他是想回西南的,想回去找媽媽,可他不認(rèn)得路,后來才知道跌跌撞撞間走的路,竟都是與西南背道而馳。
世間最嘲諷的不過如此了。
后來他做了兩年的乞兒,無意間碰到幾起要抓他回去的丘氏人,他被抓過,本來想抓回去就能見到媽媽了。
那是第一次被抓,抓他的人給他洗了個熱水澡,大概因?yàn)楹芫脹]洗澡了,那一次洗澡足足換了五桶水,后來他們給他買了吃食,很多很多,他狼吞虎咽。
吃飽饜足后,昏昏欲睡是本能,他們見他睡了過去,就開始感嘆了。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這半年來,他在睡覺的時候精神仍然警醒。
“這孩子回去后還不知道會怎樣?!闭f這話的人語氣里帶著不忍心。
“關(guān)你我什么事,我們的任務(wù)是把人帶回去,帶回去后自有丘大帥定奪?!?p> “聽說丘家人身上有狼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人八卦。
有人鑿鑿其詞:“那肯定就是的唄,你看看丘大帥就知道了?!?p> “那這孩子看著瘦瘦小小,溫溫和和的,怎么也不像丘大帥的種?。 ?p> “我聽說?。 庇幸蝗藟旱土寺曇?,猥瑣的笑了:“我聽說丘大帥的老婆是搞破鞋才有的這小子,所以丘大帥才要抓這小子回去,說是要當(dāng)著他老婆情夫的面屠了才痛快!”
“是吧,我也聽說了,丘大帥半年前突然一氣之下把他老婆折磨瘋了還死了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