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晚飯,做好第二天的準備工作。劉木回到自己的小屋,小屋就在廚房對面,隔著十幾米。一張床,一張桌,一把椅,這就是全部家當了。
劉木點上油燈,翻看刀譜,刀譜很厚,看起來有上百頁,封面上寫著五個字“神奇的刀法”,字體剛勁有力,一看就是武功高手所著(此為劉木臆想)。劉木充滿希望,這么多頁的刀譜,一定很厲害。想到學(xué)成后能一刀把大腿粗的木頭劈成兩半,不由的有點小興奮。
“要是原來有那樣的武功刀法,我可能就不會死,也就不會穿越過來了”,劉木這樣想著,翻開了刀譜。
刀譜的第一頁這樣寫到:“此刀法名為獨臂神刀。欲練此功,必先揮刀…”,劉木看到這心里一驚,趕緊瞪大眼睛往下看去,“欲練此神功,必先揮刀自殘,練左手刀者斷右臂,練右手刀者斷左臂?!?p> 劉木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仔細看了幾遍,沒錯。趕緊往下翻去,后面一頁多圖,畫的是獨臂人的運功路線和刀法招式,一圖雙人,一人斷左臂,一人斷右臂。
圖下還有很多歪歪斜斜的小字。劉木挑亮了油燈仔細看去,上面都是學(xué)生寫的字,“有人練過了嗎?”“我練過了,練成之后斷臂還能復(fù)原?!薄胺牌ǎλ牢伊?,獨臂的我還怎么找老婆?!薄拔抑挥凶蟊郏墒俏蚁刖氂沂值对趺崔k?”“按刀法練啊,刀法說欲練右手刀斷左臂。”“好吧,我斷左臂了,誰能告訴我怎么吃飯?!?p> 劉木心哇涼哇涼的,趕緊多翻了幾頁,還好,七八頁過后換了一種刀法,看看說明,“此刀法名為旋風(fēng)掃堂刀。欲練此功,必先揮刀自殘,練左旋刀者斷左腿,練右旋刀者斷右腿?!?p> 劉木有些欲哭無淚。也不細看了,往后一頁一頁翻過去。這刀譜不是一種刀法,共有十多種,每種都有特異,斷臂的、斷腿的、剜目辨音的、割掉舌頭口含小刀的、肉藏利刃的、斷骨為刀的,不一而足。雖然武功奇特,各有神異,可是怎么看都不太適合正常人使用。
劉木啪的把刀譜扔到桌上,泄氣的倒在床上。月光穿過半開的窗照在他失望的臉上,“肯定是張化遲故意刁難,我又沒得罪他,只是不想學(xué)劍,至于么。”
躺了一會,劉木心情舒緩了些,“反正是白來的,沒什么損失,最多浪費了這個機會?!彼肓讼?,又爬起來,繼續(xù)翻閱刀譜,一頁一頁翻過去,終于到了最后一個刀法。
這刀法開頭沒有說明,卻有一語道“身無長物只一刀,斬盡天下不平事。”后又寫到:“刀者,不祥之兵。刀出必殺,有救則刀未成?!毕旅鎱s寫著一行紅色大字,“此刀法不可練,練之必筋脈寸斷”。
劉木心里嘀咕,不讓練還寫到刀譜里干嘛。下面是學(xué)生的標注,不多,只有寥寥幾個,“這就是校長明令禁止的刀法么,好想試試”,“排名第一的張廣森筋脈寸斷了,大家不要練”,“千萬不要練,最好不要看,我好恨啊——這是我替羅巖師哥寫的,他已經(jīng)不能寫了”,“為什么要把這種刀法拿出來害人,我抗議”。
明顯是嘩眾取寵嘛,故意吊人胃口,劉木沒太在意,繼續(xù)翻下去。后面也有很多圖,特別的是沒有刀法招式,只有人體筋脈穴位圖和走向標識。
劉木看了幾遍,摸不著頭腦,走向圖怎么用,體內(nèi)有啥東西能按圖走,內(nèi)功嗎,這世界上有內(nèi)功?前面幾個刀法有詳細說明,什么先練上臂肌肉,再練左腿筋絡(luò),第一圖練到出刀劈斷腕粗的木頭才算練成之類的。這個刀法啥也沒說啊。
劉木也有耐心,每一張圖挨著試了一遍,按照前世的氣功傳說,閉目存想,想象有一股內(nèi)力按照圖示穴位筋脈從頭到尾行走一遍。然而并沒有用,什么奇跡沒有?!半y道是我練的有誤?”劉木想,“明天去找個人問問”。
第二天吃了午飯,劉木找到了正在樹蔭下消食的蕭強和喬木楠,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你說內(nèi)功,我聽說過”,喬木楠道:“大家族和官宦家里都有內(nèi)功心法,還有當過軍官的家里也會有。我聽大伯的侍衛(wèi)說,百戶、把總就能得到朝廷下發(fā)的內(nèi)功心法。那個侍衛(wèi)可厲害了,那么高的墻一躍就飛了上去,那刀耍的嘩嘩的,樹葉落下來能劈成好幾半”。他越說越興奮:“上次我和我表哥表妹三個人一起拿石子丟他,乖乖隆地咚,一次也沒打中,石子都被劈碎了?!?p> “那內(nèi)功學(xué)了有什么感覺,你問過沒有,是有氣體在身體里鉆來鉆去么?!?p> “沒問過,我只聽他說冬天運起功來很暖和。你問這個干嘛,難道你還想練氣功。你這歲數(shù)太大了吧,那侍衛(wèi)說他練了二十幾年了。”
“我就是問問,沒想練?!眲⒛久^,訕訕的笑道。
后面幾天,劉木又找相熟的人問了問,說的都差不多,不覺有點灰心失望,又舍不得放棄,每天晚上都按圖存想?!半m然沒有練成,起碼也沒有筋脈寸斷啊?!眲⒛咀晕野参康?,反正晚上也是閑著沒事,就當打發(fā)時間了。
吳院長回來之后,偶爾會背著手在書院里悠閑的巡視,老師和學(xué)生都很尊敬他,遠遠見了就作揖讓路。有一天吳院長碰到劉木,問他學(xué)的哪本刀法,劉木說是那本神奇的刀法。吳院長用那雙小眼睛盯著劉木看了半天,沒說什么話,搖搖頭走了。
又過了半個月,書院的周年祭到了。這是書院建立的第十二年。還是上次的平地,還是一樣的高臺,師生們圍著高臺一圈圈整齊的盤膝而坐,內(nèi)圈是老師,外圈是學(xué)生,新生在內(nèi),老生在外。
和前世的學(xué)校大會一樣,各位書院領(lǐng)導(dǎo)、老師代表、學(xué)生代表輪流上臺演講,院長卻沒有上臺,只是端坐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