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去檢查唐一塵身上搜出來的物品,周令羽已經把東西都帶來,擺了一桌。隨口問了問,尸體已經在林子里埋了。
沒什么能證明身份的東西,那玄水也用光了,只剩個空瓶。瓶瓶罐罐的都扔給張?zhí)鞄熑パ芯堪伞?p> 還剩的那個紅球,劉木收在懷里,不敢輕用,好不容易寒熱達到平衡,不知道用了會不會出問題。
五柄匕首擺在劉木面前,其中兩柄是唐一塵拿出來的,另外三柄從他身上搜出來的,匕首都是一個樣式,其它部分都沒什么特別,只有柄端與眾不同,雕的卻是龍頭。
“能用龍做裝飾的,可不是普通組織,當時他還稱主子什么的,難道是皇帝的人?”劉木暗自沉吟。
他在家適應了一天,不敢出門,怕走起路來嚇著大家,吃飯都是肖兔九送來的。
到了夜里,大家都睡了,劉木背上長刀,一拐一瘸的走出門,往最高峰行去。
上次在那上面練成了刀罡,他就給那山起了個命字,叫做刀罡峰。
一個身影在曠野上走著,左歪一下,右拐一下,走著走著忽然摔倒。
那身影翻身起來,繼續(xù)走著,速度卻快了。沒有幾步又摔倒,翻身起來,速度更快了。他越摔越快,越快越摔,一邊摔倒一邊翻身。
終于有一次,他摔在半空,還未著地,身子提前翻動,唰的在空中旋轉了一圈,卻是沒倒,身體半伏,一腿伸直,一腿彎曲,一手前伸,一手后擺。
他停在那里,細細回想,想了一會,又再前行。
這次他身子一歪便即翻身,往左歪就左旋,往右歪就右旋,只見一個身形忽左忽右,盤旋前行。
行了數十米,又有刀光亮起,那刀隨身勢,有時左旋,有時右旋,有時連續(xù)左旋,有時連續(xù)右旋,刀法詭異,竟然不能判斷去向。
劉木在原野上左轉右轉,前面忽有大片黑影,抬頭看去,原來已經到了刀罡峰。
他也不停歇,朝山體沖去,眼看就要撞到石壁,右腳一點,身形貼上山壁,改了方向,垂直著旋轉而起。
只見陡峭的山崖,一輪刀光盤旋而上,無數凸起的石頭樹木,被劈碎落下。
這刀光在山壁上徐徐而起,仿佛一輪明月升上天邊。
第二天早上,劉木已經看不出有什么異常了,這一夜的旋轉練刀,雖然不能讓他完全適應,正常行動已是無恙。
劉木走了一陣,找個椅子在大門前坐了,看著眾人忙碌。
經過的幫眾都低頭行禮,過路商人都過來問安,門派越來越繁華了,聽張?zhí)鞄熣f已經有一百多人,大多數都是來自洛水、平陸、石義三城。
安魂林一役,雙槍門幫主和精英盡喪。天罡現在是名符其實的三城第一大幫了,很多附近的江湖人士都來投奔。
天罡三問還是入門必答,張?zhí)鞄熦撠熓杖耍葎⒛具€要嚴格。
劉木每天白日休息,夜晚練刀。
過了一段時間,右手刀已經盡復,功力更有增進。
左手則毫無進展,如同廢了一般,只能維持正常生活,扔個木刀都扔不好,力度倒是不小,卻毫無準頭。
腳上功夫倒是沒什么變化,稍有的不同就是,左腳踢人彈性大,踢得遠,卻不傷人;右腳踢人,內功強,能踢碎硬骨。
口吐牙簽的武功更是有趣,只有右半邊嘴吐出來才有準,左半邊吐出來,有時候會扎了自己的腳。
劉木就在這種奇異的體驗中繼續(xù)生活,外人倒是看不出來。
這一日,有客來訪,帶進來見面,原來是老朋友,慕容離。
慕容離帶了一個籠子,籠子里有只鳥。
他說道:“你這里實在太遠了,來一趟太浪費時間,給你留個鳥,有需要寫個蠟丸,喂了它,帶給我?!?p> 劉木叫了張大寶來,這事交給他最合適,這小子比較細心,別人怕是會把鳥養(yǎng)死。
慕容離交代完相關事宜,張大寶帶了鳥離去。
劉木問道:“你就為了這事,專門跑一趟?”
慕容離搖搖頭,道:“當然不是,還有兩件事,讓我先完成第一件,要不待會你就沒空了?!?p> 他拿出個小本本和一只炭筆,仔細的上下打量劉木,然后在本上寫字,一邊寫還一邊念叨:“劉木,外表無異常?!?p> 他突然抬腿踢來,劉木條件反射的一腳擋去,卻是用的左腳。
慕容離對了腳,受了彈,呼的一下從椅子上飛出去,咣的撞到墻上,又掉落下來。
他揉揉撞到的肩頭,撿起掉落的本子和筆,坐回椅子繼續(xù)寫到:“內力變的不一樣,擅長借力打力。”
他寫完抬起頭,一把刀橫在他的脖子上,劉木笑道:“你這是在記錄我的情報啊,要不要試試我的刀還鋒利不鋒利,試完我?guī)湍銓懀旱哆€利,可斷頭?!?p> 慕容離收了紙筆,無奈的道:“殺了我,你就得不到第三個消息?!?p> “死了心吧,我不會買消息的。”
“這個消息已經有人付過錢了,要給你傳一句話?!?p> “什么話?”
“包正有難。”
劉木送走慕容離,臉色陰沉,有人花錢給他帶了個消息,包正被抓了,關在會龍城的牢房里,可能會有性命之憂。
送信的人是誰呢?劉木想不出,估計花了不少錢,據說消息是昨天的。不到十二個時辰,從北方會龍城送到南方三門谷這么個小山溝里,慕容離的組織真是厲害。
包正必須得救,剛來這世界第一個見到的就是他,會龍戲內衛(wèi)的時候,他冒著危險提供過信息。
時間不等人,劉木要用最快的速度趕去,這次不能再走來時的路,往西回帝都,再往北,再往東,繞的太遠了。
劉木問過慕容離,最短的路就是越過北江,往北直線穿過所有窮山惡水,到泉河邊上,再往東行,這樣全程只有不到七百里。這個路線花了他二十兩銀子,這幫死要錢的情報商。
劉木帶了兩匹馬,從最近的渡口過江,往北而去,一路換行,晝夜不停,困倦了,就用火燒一下自己,或者用寒流刺激一下,他感覺還是寒流管用,即清醒又有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