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蘭似乎是說不下去了,哭得泣不成聲,一抽一抽的,似乎一口氣沒上來就會暈過去。
這一個兩個的……木涼遠胸口急劇地起伏著,覺得自己也快暈了,好半天才找回聲音,擺擺手,“下去吧。”
明晚就是宮宴,可不能誤了大事,而且看木離的樣子,也不像是她所為。
聽蘭立馬扶著木離走了,至于木寸煙那里的事,她才沒興趣管。
回到小院,木離一下子就醒了,雙目炯炯有神,抹了一把臉上的白粉,笑瞇瞇地對聽蘭道,“不錯啊,可以出師了?!?p> 聽蘭跟泄了氣的皮球一般,擦掉眼淚,“這相爺?shù)哪X子是不是離家出走了,別人說什么就是什么,萬事都懷疑主子?!?p> 主子做事那都是坦坦蕩蕩、明明白白,捉弄人的話就算事先不讓你知道,事后也會讓你知道。
就比如往琴師的茶杯里丟蟑螂,往棋師的板凳上抹膠水,不小心削掉了劍師的一撮頭發(fā),還朝女工老師的刺繡上潑了點兒墨……
木涼遠為了讓她在宮宴上出彩,趕鴨子上架,趕木離上場,一股腦兒給她請了這么多老師,可惜都被嚇跑了。
那些人上來就對著木離劈頭蓋臉一頓訓(xùn),尾巴都能翹到天上去,木離當(dāng)然不會客氣。至于那個舞師,木離能感受到她的真心和用心。
“習(xí)慣了唄,”她無所謂地回答道,手指在梨花木桌上一扣一扣的,木寸煙和木寸清總是喜歡讓她做這個背鍋的,回來這一年她也習(xí)慣了。
當(dāng)然,她有暗戳戳地回敬過,只不過這段時間太忙,木寸煙上次往她床底塞蛇的事她還沒找到機會報復(fù)回去呢。
不過——
“旺財,快進來。”
門外,一只貓耳朵首先探了出來,然后是第二只,再往后是圓圓的小腦袋,圓圓的眼睛,和一張正半咧著笑的嘴。
“喵嗚~”
邁著正宗的貓步朝她走了過來,用腦袋在她裙擺上不停地蹭著,發(fā)除呼嚕呼嚕地聲音,肉墊在她腳上一踩一踩,眼里寫著三個字:求表揚。
木離彎腰把它抱在懷里,“喵~”
剛才在木寸煙房間,那幾聲貓叫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可卻讓木離明白了。誰也想不到那十八條蛇會是旺財?shù)氖止P,查都無從查起,她就說前幾日旺財怎么突然對毒蛇感興趣了,隔三差五就會給聽雪叼幾條回來泡藥酒,原來是在練習(xí)啊。
她突然瞇起眼睛,將旺財抱起來,四目相對,木離眼里帶著審視,旺財滿眼疑惑,討好一叫,“喵嗚~”
“你什么時候背著我學(xué)會數(shù)數(shù)的?”
聽蘭:“……”
一夜好眠,今天總算不用再練舞了,木離直接睡到了吃午飯的時間,肚子餓了,才不情不愿地起床。
旺財正在吃烤魚,六七寸長,那是今晨聽風(fēng)逛集市特地給它買的,作為它的獎勵,多寶在旁邊眼巴巴地看著,嘴里叼著一塊回鍋肉。
烤魚香氣四溢,勾地木離肚里的饞蟲直叫喚,眼神迷離,趿上鞋,慢慢地靠了過去,蹲下,目光鎖定在還未被旺財啃咬的魚肚上,輕輕地扒開魚皮,撕了一點兒下來放進嘴里——
還挺好吃。
魔爪第二次伸出時,低頭,對上旺財懵逼的臉,木離尷尬地笑了笑,“我就嘗嘗,要是不好吃下次給你換種做法?!?p> “主子,起床吃飯啦!”
門外傳來聽風(fēng)歡快而又急匆匆的聲音,木離趕忙站起來,手胡亂在桌布上一擦,裝作什么也沒發(fā)生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