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恃寵生嬌
“我們?”上官蠻兒抬眸
他卻難得有幾分黯然之色:“你今日這般沉默寡言,可是覺得我騙了你?”
蠻兒卻搖了搖頭,清澈的琉璃眸眼波盈盈,里頭沒有一絲雜質(zhì),十分尋常的說道:“你是西尚的儲君,自然有你的謀略和手段,不可能總是那個閑散王爺?!?p> 他的目光又逼近了幾分:“那你可會厭惡我這些官場上的權(quán)謀詭詐之術(shù)?”
蠻兒沒想到他會問的這般直白,想了想也認(rèn)真的應(yīng)道:“帝王之學(xué)我不懂,但我生于皇家,也知道這些爾虞我詐是難以避免的,橫豎你都不是個壞人,我也不會因為這些對你有什么看法?!?p> 西野云驥斂眸,嘴角輕勾,對這個答案很是滿意,也不再多做糾纏,轉(zhuǎn)而問道:“那你呢,你明明一眼就能看穿這些內(nèi)廷女子的下作伎倆,卻為何還要幫助她們?!?p> “這點手段我還不放在眼里,也談不上幫助她們,就當(dāng)做是找點樂子吧,若是這么快讓她們自己作死了,不是很快就沒有戲看了?”
西野云驥嘴角又狠狠地抽了一下,虧得自己還這么期待她的答案,以為會是什么行俠仗義、懸壺濟世之類的答案,這般無厘頭還真是像她那個師傅,那么多求上門的達(dá)官貴人不救,金銀珠寶堆滿了也不理,卻為了三兩酒錢為父王耗盡了那么多的珍奇藥材。
上官蠻兒許久聽不到他的回應(yīng),抬起眸來卻發(fā)現(xiàn)他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目光中很有些,額,憧憬,耳根又有些發(fā)燙,輕咳了兩聲道:“你盯著我做什么?”
西野云驥收回灼灼目光低頭邪魅一笑:“我在想,你若不是嫁入宮廷,會選擇什么樣的生活?!?p> 蠻兒倒是很用心的想了想,最后無奈的聳聳肩:“我也不清楚,或許游歷四海,去看看那些沒見過的風(fēng)土人情吧?!?p> 西野云驥聽得此言,嘴角勾出了一個絕美的弧度,眉目間已無方才的陰霾,一如往日那般吊兒郎當(dāng)?shù)恼f道:“好,待小爺把這些老妖怪都清干凈了,就把這江山托付出去,帶你云游四海。”
雖是這般不著調(diào)的樣子,但那雙深邃的黑潭眸,卻迸發(fā)著攝人心魄的異彩,上官蠻兒的心跳又不自覺的加快,展顏明媚一笑:“好?!?p> 西野云驥又被她這嬌媚的一笑晃花了眼,這般如皎月般玲瓏剔透的女子,確實不該蹉跎在內(nèi)廷。
馬車行駛到半途上,上官蠻兒倚在車壁上有些昏昏欲睡,卻突然如夢初醒般坐直了身子:“糟了,我怎么把正事忘了?”
“正事?”
西野云驥疑惑地看著她,卻見她神神秘秘的湊近了他,壓低了聲音,一臉不懷好意:“爺想不想知道那個庸醫(yī)為何要害爺?shù)年啬镒樱俊?p> 西野云驥見她一臉促狹很是有趣,狡黠的目光像個天真孩童,嘴角揚起正要順著她說,卻突然覺得不妥,若是自己表露出有興致的樣子,保不齊就要被她誤會自己對那杯綠茶上心,那自己渣男的名聲不是又得再根深蒂固幾分。
正了正臉色,一臉坦蕩道:“夫人明鑒,小爺我對夫人以外的女人的事沒有任何興趣。”
蠻兒翻了個白眼,又湊近了幾分:“裝什么裝,我已經(jīng)讓奈奈問了,那天請的大夫是濟世醫(yī)館的,就在這附近不遠(yuǎn)處,我們?nèi)デ魄疲俊?p> 西野云驥本來裝的一本正經(jīng)的,卻被她湊在眼前這么一盯,鼻尖還嗅到她身上似有若無的藥香味,一時間又心神晃蕩起來,臉上也浮上了幾許曖昧的紅,虧得他膚色較深,不易察覺。
于是乎坦蕩蕩的某人裝模做樣的清了清嗓子道:“但是陪夫人是義不容辭的?!?p> 蠻兒又是一個白眼,呵,渣男!
某個又被鄙視的渣男仰天長嘆:小爺真的很冤枉。
最后二人從車窗偷偷下了車,阿布帶著奈奈駛著馬車回到了儲君府,望著空空如也的馬車足足愣了一刻鐘。
消失的二人并肩出現(xiàn)在民舍小院的墻頭,里頭正在看診的正是那日鳳若曦的下人請來的大夫,院門前懸掛的“濟世醫(yī)館”的金字匾額落在蠻兒眼里頗為刺眼。
某人小聲嘀咕:“是不是該尋個夜深人靜的時辰來?”
卻沒有聽到回應(yīng),一側(cè)臉,方才還同他一道爬墻的小姑娘已經(jīng)不見蹤影了,四處環(huán)顧才看見她進了對門的一家醫(yī)館,不多時對門就來了一個小藥童,提著一個鑼使勁敲打,大聲吆喝。
“安民醫(yī)館免費看診啦,免診金!免藥銀!僅限半日!先到先得!”
此言一出,方才還門庭落實的懸壺醫(yī)館瞬間就空無一人,只剩院子里三兩個一臉茫然的小藥童。
不知何時蠻兒已經(jīng)又回到了墻頭上,一臉得意的望著西野云驥。
西野云驥低頭一笑:“夫人機智,只是現(xiàn)下如何能讓他說出實情呢?”
上官蠻兒神秘莫測的勾起嘴角,眸光四溢:“我自有妙計?!?p> 未等西野云驥回答,她已經(jīng)縱身躍下高墻,不偏不倚的一腳將怒氣沖沖出來查看的庸醫(yī)踹到在地,院子里的幾個藥童瞧見了連忙過來阻止,卻被她一把迷煙放倒。
緊接著就是一陣驚天地泣鬼神的痛揍,還不忘搶先卸了他的下巴,讓他哭求無門,待到雨點般的拳頭終于停下來的時候,早已不省人事。
西野云驥被小嬌妻一頓行云流水的操作驚呆了下巴,這就是她說的妙計?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嗎?”
艱難地咽了口唾沫:“沒,就是挺突然的?!?p> 蠻兒舒展了下細(xì)腰,神色輕蔑:“不過是個謀財害命的庸醫(yī)罷了,我還得對他多客氣?!?p> 西野云驥看了一眼被揍得不成人形的庸醫(yī),心道下手還真是精準(zhǔn),拳頭幾乎全招呼在臉上了,一點兒都沒浪費。
“你就不怕他反咬你一口說你屈打成招?”想了想終于還是忍不住問道。
蠻兒卻一臉施施然:“不怕啊,我不是太子妃嗎?還是獨得夫君恩寵的那種,就是偶爾恃寵生嬌揍了個別刁民怎么了?”
這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目跉庠倥渖系靡庥謰擅牡囊恍Γ€真有幾分妖妃的姿態(tài)。
某人:額,好像也沒毛病,就是總覺得哪里不對。等等,她剛剛是承認(rèn)她是太子妃了,這般掛在嘴上,莫不是喜歡我。
蠻兒睨了一眼獨自竊笑正想入非非的某人,翻了個白眼不再管他,飛起一針就落在庸醫(yī)的甲間之上,那庸醫(yī)立時就哆嗦了一下,卻依舊死死閉著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