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露在餐廳臨窗雙人桌“相親對象”的對座入座。
“您好,我叫田露!田野的田,露水的露。”田露笑彎著月芽兒眼自我介紹,主動伸手去握。手腕上的小鏈條珠子特別打眼,俏皮可愛,少女系濃。
“相親對象”起身,不緊不慢,禮貌地伸手過去相握。
“你好,我叫丁柯藍!甲乙丙丁的丁,木可的柯,藍天的藍?!?p> 見田露拆字介紹名字,他也仿照介紹名字,幽默中自帶親近感。
原來相親對象名字是丁柯藍這三個字,而不是想像的其他三個字。
哇,手好軟、好暖啊,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握手的感覺好美妙。
田露心里莫名一陣狂跳。
握手算是禮節(jié)性的見面,田露靦腆地說道:“不好意思,我來晚了?!?p> 丁柯藍帥氣地抬手腕看了看表,聲音十分好聽的回道:“沒關(guān)系,我也是剛到。”
大氣的回答,讓田露放松了不少。
手表樣式新穎、大氣,一定很貴吧,想必,還是挺有品味。田露思忖著,她雖不是拜金之人,總要通過細節(jié)看人品味嘛。
笑著順勢將“相親對象”對面座位的椅子移正。
“你喝點什么?”田露先入為主問,不至于場面尷尬。
丁柯藍定定地看著她,沒做聲。
見“相親對象”直勾勾盯著自己,一度以為身上有臟污呢,低頭看了看,沒發(fā)現(xiàn)什么,大概是自己太敏感了。
見他不搭話,自作主張道:“來杯濃味咖啡吧?”
她夢中的那個人好像是喝這個牌子。
沒料到面前的“相親對象”附和地點了點頭。
得到默許后,田露叫來服務(wù)員,點了杯咖啡,并叮囑服務(wù)員少放點糖。再給自己點了杯牛奶。
在服務(wù)員去辦理茶料的間隙,田露總不能冷場吧,想象著不能讓場面尷尬。
于是,主動問道:“你是平時在哪兒賽車,聽說你家在哪辦企業(yè)呢~?”
田露忘記了母親之前告知的公司名字,也想到不能直呼人家富二代的標簽,手不自然地鋝了鋝額頭發(fā)絲,埋側(cè)下頭,對自己露出一個忍俊的笑,問不下去的感覺,準備換個表述。
太直白了顯得膚淺,看來,前幾次相親都白相親了,一點經(jīng)驗都沒積累。
丁柯藍倒是并沒有介意,接話回道:“確實愛好賽車,確實在辦一個企業(yè)?!?p> “什、什么?”田露語結(jié),喉嚨撤了撤咸水,驚恐的望著他。
“我說是在辦企業(yè),你是……?”丁柯藍見她吃驚,以為她沒聽見,重復(fù)道。
還沒等“相親對象”問完話,搶著回答:“我剛大學(xué)畢業(yè),待業(yè)青年,嘿~”樣子有點小可愛歪著腦袋。
“哦,待業(yè)青年?今天來的不是……?”
丁柯藍有一絲疑惑。
還沒等丁柯藍講完話,田露搶著補充道:“今天來的不是我姐我妹,家里絕對只有我一個獨生女,絕對不會替代,絕對是獨一無二的?!?p> 她以為“相親對象”問的應(yīng)該是她的姐妹來的。
說話間還豎起兩個指頭,像是信誓旦旦。
“不好意思,你可能搞錯了,我問的是,今天來的應(yīng)該是CC u 傳媒公司的策劃人兼主播,沒跟我說是待業(yè)女青年?!?p> 丁柯藍一頭霧水。
“別聽我媽和姑媽忽悠,我是待業(yè)青年,投了幾份簡歷,就快要找到工作了,我可是班級公認的才慧雙全美女,這次算是你賺了?!碧锫犊煅钥煺Z,說這話時,自信滿滿,完全和相親對象不在一個頻道上,以為是媽媽和姑媽說相親條件時拔高了自己的職業(yè)。
丁柯藍褐色眼珠,鎮(zhèn)靜地看著她,像一個忠實的觀眾,或者說像一個觀戲的人在欣賞表演。
“對了,不管你是有錢的哥們還是海歸,只要品行不端,照樣不能入本姑娘的法眼,還有,即便你再有錢、再有名也不能歧視沒錢的人,合則來,不合也不要說傷人的話,聽到了嗎,本姑娘天生就是這副品性,但本姑娘敢保證,我是孝敬父母、善良天性誠實可靠小美女,是絕對靠譜之人,您覺得我還可以,就交往下去吧,覺得沒有那層意思,喝了咖啡就一拍兩散吧,你看如何?”
丁柯藍全程紳士,耐心地傾聽,沒有覺得要接話的意思。
說話間,服務(wù)員將咖啡和牛奶分別端上桌子,丁柯藍端杯抿了一口咖啡,心想,咖啡味道不錯,就是這個味,她怎知道我喜歡這個味。
靜靜地欣賞面前的小丫頭有趣的舉止。
田露自覺言多必失,但好在闡明了觀點。
喝了一口牛奶,再次主動問道,“不管我們做不做成男女朋友,看上去,你并非是壞男孩,交個朋友吧,喇,這是我的微信碼,留個聯(lián)系方式,你可以掃一下?!?p> 丁柯藍很配合的搜出手機,輕薄的藍光,離有一尺遠掃二維碼,能聽見滴的一聲,手機提示通訊錄掃碼成功。
田露驚嘆,好高級呀,這款式這顏色是少有啊。
驚嘆歸驚嘆,但沒出聲,再大驚小怪下去會被看成是沒品,得忍住。
她手機上點確認,添加成功。
田露瞬間保持沉默了。喝牛奶的間隙,抬眸的瞬間,見迎面走來一位成熟、有氣質(zhì)又十分時尚的卷發(fā)美女,優(yōu)雅地伸過手來說:“您好,丁先生,我是CC u 傳媒公司的策劃人主播瓊麗?!?p> 丁柯藍起身,客氣地回道:“您好!很榮幸見到你,舟車勞頓辛苦了!”
“不辛苦,這位是?”瓊麗落落大方的笑看著一旁的田露問。
“這位是田露,大學(xué)剛畢業(yè)的待業(yè)女青年。”丁柯藍不加掩飾和修飾地回答,他覺得這樣真誠的回答沒什么不好,并無嫌棄之意。
“哦,幸會,您好!”瓊麗笑著向田露打招呼。
田露戰(zhàn)戰(zhàn)兢兢站起來,完全氣場不足啊,放下杯子,點頭,算是見面回禮節(jié):“幸會。”
臉朝著旁邊尬笑了一下。
卻無意聽見旁邊不遠桌旁一個男青年在打電話:“喂,請問姓田的女孩什么時候來,我丁可男什么時候都不要這種不守約的女孩,拜拜!”說完氣嘟嘟地掛電話、離座。
田露心里咯噔一下,耳朵豎得老高。
還沒容她多想,手機很快就響了,見是母親的來電,趕緊向丁柯藍和瓊麗點頭陪笑,哈腰離座,走到僻靜一點的地方,接通電話。
電話那頭是居秀一頓責(zé)備:“你搞什么鬼,人家丁可男都已經(jīng)走了,你見個鬼的面,相的啥親喲!”
田露委屈地解釋:“我是跟丁柯藍見面??!”
“哪個柯藍,你發(fā)音不對吧,是可以的可,男孩子的男,叫丁可男?!本有憬忉?。
話音剛落,恍然大悟,立刻明白怎么回事??戳丝闯鲩T的丁可男,再看了看正和瓊麗說得起勁的丁柯藍,此可男非彼柯藍。
田露還想繼續(xù)說下去,被正在氣頭的居秀一把“冷漠”地掛斷電話。
“喂,媽,你聽我說,喂~”田露一個勁地想要解釋,手機另一端已無聲響,母親早已掛斷電話。
田露望了一眼靠窗邊正喝茶,有說有笑的丁柯藍和瓊麗。
嘟著嘴暗發(fā)脾氣喃喃自語:“怎么回事嘛,一個丁柯藍,一個丁可男,音都差不多,我怎知道哪個是我相親的人嘛?!?p> 一陣腹語?!安贿^話又說回來,這個丁柯藍為何和我昨晚夢中的那個人一模一樣的相,難不成叫緣分?”
田露打了一個寒顫。
正當(dāng)她百般聊奈地朝著柜臺一角輕踢著腳尖,一個黑影站立在面前,順著皮鞋往上尋去,筆挺的西裝,不長不短的頸子,再往上搜尋去,一張英俊的面龐,正是剛剛見面的丁柯藍。
田露一愣,再看了看旁邊微笑的策劃人兼主播的瓊麗,田露的眼珠子機靈一轉(zhuǎn),并沒有打算說話,此時開口便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