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終于…………”
“成功了………”
十里山,半妖基地,密閉地牢中。
掄起雙拳硬生生砸開了一條逃生隧道的周禮行疲憊的躺在了囚牢之外的地面上,大口喘著粗氣。
急速鼓動的胸膛,血肉模糊的雙手,這是周禮行自出生以來最狼狽的模樣,但他卻笑的很開心。
因為,他真的做到了。
“雖然不知道那些半妖到底去干嘛了不過……”
“這多少算得上是一件好事?!?p> 疲憊的周禮行右手撐著地面想要站起身,剛從隧道中跳出來的蘇湄下意識俯身,伸手?jǐn)v扶著他。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應(yīng)該是去應(yīng)付成老師他們了?!?p> 此前就走入了十里山中的成道與姚莉,是蘇湄所能夠想到的,最符合如今情況的原因。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第二個沒有人來阻止他們越獄的理由。
“老師嗎…………”
“走吧,學(xué)姐?!?p> “我們得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p> 踉蹌?wù)酒鹕淼闹芏Y行一手撕下了學(xué)宮制服下擺內(nèi)側(cè)還算干凈的一部分區(qū)域,將它們扯成布條后纏在手上繞了幾圈。
將所有的泥漿與血液盡數(shù)遮蓋后,周禮行便牽起蘇湄那還算干凈的手,直奔不遠處的階梯而去。
“我怎么感覺…………”
“這個半妖基地空蕩蕩的?”
“基地不應(yīng)該是人很多的嗎?”
小心翼翼踏著階梯走上了基地地表后,周禮行的目光不斷打量著周遭空蕩蕩的一切,疑惑不已。
“還是說,成老師他們找到這里來了?”
思及此處的周禮行眼前一亮,下一秒?yún)s被蘇湄一把捂住了嘴:“噓,別出聲?!?p> 縈繞在敏感耳垂處的熱氣令周禮行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
下一秒,冰冷的尸體旋即沖破了兩人身前不遠處的墻體,接二連三的砸落在地面上!
“就憑你們,也想殺我?”
合上了手中書本的龐士真緩緩走進了兩人的視野中。
一頭黑發(fā)隨意披散著,身上的藍白劍條衫雖略顯凌亂,但終歸還是沒能夠影響到他的形象,反而更添幾分肅殺之氣。
“躲在那邊的,是自己出來,還是我去請你們出來?!?p> 踩著腳下的一具具尸體,龐士真冷著臉,目光隨即投向了周禮行與蘇湄兩人所在的方向。
“你說呢?”
先周禮行一步走出來的蘇湄令龐士真頗為意外的挑了挑眉:“你沒死?”
“這句話應(yīng)該是我們對你說?!碧K湄的心中暗自警惕著,脫離了禁制后的真元緩緩在經(jīng)脈之中流淌。
誰知道這個龐家貴公子是真還是假。
“那個,我問一下。這個基地里的人,都被你殺了嗎?”
從蘇湄身后走出的周禮行并不在意龐士真對自己的稱呼,他更在意的是其腳下的那群尸體。
如果是的話,那就可以解釋的通了。
“他們可不是人,一年級的?!饼嬍空娴幕貞?yīng),無疑是在變相間給出了答案。
“這個基地應(yīng)該只是一個半妖組織的后勤補給站,雖然地方很大,但半妖組織的成員并不是很多?!?p> 蘇醒后第一時間依靠著超人一等的計算能力擊殺了基地內(nèi)所有成員的龐士真基本上已經(jīng)將這個其中的情況給摸了個七七八八。
“后勤補給站?”
周禮行還想再說些什么,下一秒,他的眼前突然飄落了一根羽毛。
“不好!”
“快躲開!”
周禮行臉色驟變,疲憊的身子平地躍起,一把將還在與龐士真對峙的蘇湄給撲倒在地。
轟?。。?!
落地的羽毛就仿佛是燃燒的引信一般,插入地面后直接引爆了三人所在的區(qū)域?。。?!
洶涌澎湃的火光沖天而起,照亮了倒地三人的凝重臉龐。
“踏…………”
“踏…………”
“踏…………”
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宛如兩軍交戰(zhàn)前的擂鼓,沉重,而有力。
“我們抓回來的老鼠,似乎并不是很乖啊?!?p> 肩扛著成道尸體的陳建輝瞇著雙眼,落在周禮行三人身上的目光中閃爍著兇光。
“那是?!”
“成道老師?!”
“怎么可能?!”
眼尖的蘇湄第一時間注意到了陳建輝肩膀上那具尸體的面容,心中頓時震驚到無以復(fù)加。
“成道死了?!”
同為稷下學(xué)宮二年級的學(xué)生,龐士真也如蘇湄一般,臉上難掩驚駭神色。
那可是在學(xué)宮里排的上號的教師,可現(xiàn)在卻…………
怎么可能…………
“這件事結(jié)束后,自己去總部領(lǐng)罰?!?p> 站在三人中央位的光頭大佬齊越氣機牢牢鎖定了于熊熊燃燒的火光中站起身的周禮行三人,平靜的聲音中卻蘊含著足以令溫娥身體都為之顫抖的冷漠。
“我明白?!?p> 溫娥點頭,雙臂一甩,粗壯的毒藤憑空而生。
真元鼓蕩間,整個人已然沖過了火海的隔離,操縱著毒藤抽向了神態(tài)各異的周禮行三人。
這是帶著恨意的鞭笞。
作為組織的一員,溫娥十分清楚去總部后自己將會遭受到怎樣的懲罰。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現(xiàn)在恨不得將周禮行等人大碎八塊以卸心頭之恨!
好好待在牢里,跪下當(dāng)奴隸不好嗎?!
?。?!
咻!
水制的銀白鎖鏈從天而降,在蘇湄的操縱下,轉(zhuǎn)瞬之間就已與溫娥的毒藤糾纏在了一起。
修為上的差距讓蘇湄一退再退,而另一邊的龐士真也再度翻開了自己手中的書籍,大腦開始了瘋狂的計算。
“周禮行!給老娘退后!”
“這是煉氣士的戰(zhàn)斗?!?p> “而且,你的身體現(xiàn)在根本不適合戰(zhàn)斗。”
比誰都清楚周禮行現(xiàn)在的身體到底有多疲憊的蘇湄一把將想要出頭的周禮行給拽到了自己身后,臉色凝重的警告道。
水制的銀色鎖鏈滿天狂舞,在蘇湄源源不斷的真元供給下,逐漸護住了三人周邊的一畝三分地不受敵人地侵蝕。
“左三,右二?!?p> 沉穩(wěn)的龐士真眸中倒映著手中書本上不停顯現(xiàn)的文字信息,體內(nèi)真元封堵著陳建輝攻擊的同時,還不忘提醒著蘇湄要小心的位置。
“左前四,上,右五?!?p> “左前三,下,右前二。”
“上…………”
龐大的信息計算量幾乎快要撐爆了龐士真的腦袋。
可也正是因為以此,他與蘇湄兩人才聯(lián)手勉強搶出了一絲喘息之機。
“學(xué)姐…………學(xué)長…………”
身體確實仍疲憊不堪的周禮行被蘇湄給牢牢的護在了身后,嘴里咀嚼著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來的,盡量能夠減輕疲憊負(fù)擔(dān)的乳白軟糖。
那股在生死之間游走的危機感,不斷刺激從未有過這種經(jīng)歷的周禮行。
他的呼吸逐漸變粗,加重。